言情小说 > 惹了姑娘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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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坐在钱山上会一文不取,不然这么多年的开销从哪来。

  她打量着范紫芊头上的镶嵌宝石花蝶重珠簪,鸭青点翠凤头步摇,烧蓝镶金八宝花钿,腕上的翡翠飘花玉镯,双鱼送吉赤金璎珞红宝镇福项圈,耳垂琥珀杏坠……那一身的配饰没七、八千两银子肯定买不起。

  而她看到的只是眼前,那没有瞧见的呢?

  唉,她真是心细如发,观察入微,一眼就能洞悉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她都能挤身京城名捕了。

  “我没有……”范紫芊正想泣诉平白受辱,但随即又没了声音,脸色一白的捂嘴呜咽出声。

  说句老实话,美人一泣真是百花失色,小小的泪珠儿好似海中刚取出的珍珠,晶莹剔透,粒粒珍贵。

  她泪珠沾睫如羽蝶轻颤,似乎受了很多的委屈,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他们夫妻俩欺负一个寡妇。

  这不,护花的人来了。

  “你们是谁,竟敢欺凌一名弱女子,真当西北侯府没人吗?”气势淘淘的声音十分嚣张,一副当家做主的口气。

  在自己的府里被大呼小叫,正主儿牧司默都气笑了。“侯府是谁的?”

  “当然是……”牧司谦差点脱口而出是自己的,但想到牧司默不日归府,他又改口把自己摘出去,但语气一样盛气凌人。“反正不会是你的,你在侯府闹事,我就能让人活活将你打死,乱葬岗上多具尸体。”

  “牧司谦,你上次打断的牙长出来了没?要不要我再补上一拳?”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没把脑子打出来总是记不住教训。

  “谁准你喊大爷我的名字,等等,你是……”

  牧司默几时回府的,居然没人通知他?

  七拽八践的牧司谦方才一直以鼻孔睨人,下巴抬得高高的,所以直到这熟悉的嘲讽迎面而来,他才认出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牧司默冷声问。

  牧司谦的爹是牧家的旁系,两人同祖辈却不同祖父,论辈分来说是牧司默的从叔,因此他跟牧司谦是从兄弟。

  他们两家很少往来,牧司谦家整天盼着一步登天,到处找机会和贵人攀上关系,看到有好处就钻营,没有是非对错。

  当年牧司默父兄战死后不久,牧司谦便以吊唁为名上门要帮忙处理,看了一家母弱子幼就起了邪心,假意看顾门户,实则要霸占将军府,将他们赶出去。

  可是他没想到牧司默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上功夫却是不错,尽得其父真传,他不过好玩了些,加上以为有他们的庇护,能一生不愁吃不愁喝,才会当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

  打错算盘的牧司谦正好遇上他最难过的时候,一肚子伤心无处发泄,有人送上门让他练拳,他全无顾忌地上了,将小看孩子的牧司谦打得哭爹喊娘,头破血流,牙也掉了几颗。

  “我……呵呵,我来看伯母,她不是中毒吗?我请大夫来给她医治。”牧司谦眼神闪烁,左飘右移。

  “说实话。”牧司默目光一厉。

  牧司谦心口跳了一下。“我说得是实……我……我是看府里没男人,就来冒个头,免得旁人认为她们好欺负。”

  “你在说你吗?”牧司默冷哼,牧司谦就是这种人,有便宜不占是不可能的。

  “默弟,你可别冤枉人,我是踏踏实实地干活,侯府里里外外我帮你看顾得连一个宵小也进不来。”他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像侯府是他的,他在为自己看守门户。

  “你来了多久?”牧司默冷视。

  “啊?这个……呵呵……没多久……”一问到这事,牧司谦就缩头缩脑的想开溜,笑声很虚。

  “你不说我还是可以问出来,你认为断一根骨头和断两根骨头有什么不同。”牧司默冷眸如刃,盯着那双腿。

  听着令人生畏的威胁,牧司谦冷笑地看向他身上的伤。“默弟,玩笑适可而止,别开大了,听说你受了不轻的伤,哥哥我也是好心替你照顾一屋子女人,嘿嘿,你身边这个还是雏儿吧,我帮你……”

  “轰隆”一声,还没等牧司默出手,一道雷从云层中落下,劈中正在高谈阔论的牧司谦,他倏地身子一直,全身僵硬,两眼瞠大,头顶冒出阵阵黑烟,他眼珠子转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什么在窜流,嘴角和脚不断抽搐,而后哀嚎一声昏了过去。

  “木头,你哥肯定做了不少缺德事,这才被天打雷劈,你要离他远一点,省得老天爷劈错人。”

  哼!姑奶奶是你能招惹得了吗?没把你眼珠子电爆是我心地善良。

  她不会取人性命,每一次她都会控制好雷量,依她当时的心情调整大小,达到惩戒的作用。

  第八章 来个下马威(2)

  “他……他死了吗?”惊呆了的范紫芊神色有些惶恐,不断往牧司默身侧靠,一边露出皓白雪颈优美修长。

  “没死,不过你离我的男人远些,寡妇身上有股千年腐朽味,你别熏到我们,很臭。”

  顾喜儿一下子跳到丈夫面前,用手搧鼻,好像闻到叫人作恶的气味。

  “你……你真粗鄙!”范紫芊咬紧牙,委屈地瞥了牧司默一眼。

  要不是她爹为了让自己的官位再升一级,打算将她许给某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以望门寡身分入门,再图谋其他。

  “乡下人不用文雅,我们能识字就很了不起了,倒是你口口声声拿大哥当藉口,一直拦着不让相公回屋子,你不知道他有伤吗?存心想让他伤势加重不成?”

  人家嫌弃她的出身,顾喜儿便故意装出粗俗不已的村妇样子。

  范紫芊柳眉一颦,“你不用动不动就说自己是乡下人,既然进了我们侯府……啊!这是什么,不要抓我,快拿开!好痛,我流血了……你这该死的小畜生……”

  “畜生骂谁呀你!”顾喜儿手一伸,一只小雪球攀上她的细胳膊,讨夸地以小脑袋在她粉颊蹭呀蹭,黑豆般的眼睛灵活的眨了好几下。

  “当然是骂你……”话一出口,范紫芊忽地感觉不对,她双聴臊得涨红,面带羞愤的甩手离去。

  一群下人立在那儿也不知该跟她走还是听新夫人的,他们也感受到侯府的天要变了,因此踌躇不前。

  最后牧司默扬扬手让人把被雷劈晕的牧司谦带走,看风向的仆婢才散开,赶往各门各角落说闲话去。

  “过两天我给你找两个会武的婢女,有事吩咐她们去做,你别动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高门大户的阴私事多不胜数,绝非提高警觉就能防得住,有心算计还是防不胜防。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乡下人很纯朴,不会随便跟人起争执。”

  但她一随便起来不是人,全力以赴去厮杀,捉头发、蠢、咬人、左踢右端,问候人家祖宗八代。

  “调皮。”牧司默一脸宠溺的轻点她鼻头。

  顾喜儿理豪壮,“我是在护着我冰清玉洁的相公,不让她染指你,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很容易冲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位大嫂心机不浅。”很有手段的白莲花,附送蛇蠍心肠。

  “又在胡说什么,我哪需要你保护,过阵子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就圆房,省得你老是胡思乱想,满嘴胡言。”他将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大手不安分的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揉捏。

  闻言,怎么说也是看过世面的顾大医生臊得桃腮晕红。“谁让你惦记那件事了,不要脸!”

  “是男人都会惦记美人儿,要不是连日赶路怕累着你,身边又跟着不识相的黑甲军,我早把你撕成碎片吞下肚了。”他媳妇真好看,像极了那沾染露珠的挂枝果子,引人垂涎。

  “咕,男人都爱说大话。”她怕她欲振乏力。

  瞧出她眼中的不信,牧司默快速往她唇上一啄。“小心我教训你。”

  “木头……”顾喜儿吓了一跳,娇呼出声,心里却跟喝了蜜水似的甜滋滋,整个心窝都是甜的。

  他又怜又忧的轻抚她鸦色发丝。“喜儿,京城到底不比马嵬村,高人不少,胆大妄为的皇亲国戚亦不在少数,时不时晴天打雷总会引人猜疑,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会不安。”

  顾喜儿一听,轻轻垂下卷翘的长睫,形成一道淡淡的阴影在眼眶下方。“闪电打雷是天象,非人所能掌控,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它还是比较喜欢阴雨天,和雨点儿作伴……”

  话不用点破,倶都了然在心,夫妻俩目光一接触,脉脉情丝流向心田,眼底笑意盎然。

  “我居然被一个乡下女人羞辱!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上躐下跳,嘲笑我是没男人的寡妇,饥不挑食的看见男人就想扑上去……”

  在外人眼中端良贤淑的范紫芊,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发狠开始砸东西,举凡看得见的物品都被她砸得稀巴烂,碎了 一地。

  这还不能解恨,她拿起剪子朝床幔猛剪,流苏、湖绸、软罗纱一一飘落,雪花一般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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