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两世冤家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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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儿的要求下,她又弄来十亩沙地,这些地记在秀才丈夫名下是不用缴田税的,本想着不能种粮食,照女儿所说种些杂粮也好,先不说能否榨油什么的,至少省下一笔买菜钱,种出的杂粮也能养几只鸡,下了蛋好给丈夫和孩子补补身子。

  周氏一心扑在丈夫孩子身上,她的凶悍从不摆在自己的小家上头,护犊子护得狠又全身心支持丈夫,不管两房人如何酸言酸语、刻薄对待,她都会一一反击回去。

  只是分家后,大宝却听到自家娘亲和二婶口沫横飞的说着他娶媳妇的银子被三房拿走了,三、五年内别想娶媳妇,他一听就冒火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上三叔家要银子。

  谁知他先碰上的是霍青梅,两人发生口角后,他愤而推了她一把。

  也是霍青梅倒楣,不过也因为这一推,才有窦青青的到来。

  “爹,您要尽快找到宅子,最好在十日内,西瓜一卖完就搬家,不要让人有机会找上门。”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旦有银子,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蹦出来。

  “那我们的沙地呢?”周氏舍不得让他们赚大钱的沙地,想着明年再赚一笔,那她以后就真的高枕无忧,有银子在手还担心什么。

  “娘,那块沙地种过一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肥了,十几年积累一次用光,若您想将沙地再利用,那就种些黄豆、花生,这些不需要太照顾,请人隔三差五的除除草,也不用施肥,几个月就能收成了。”

  “啊!不能再种西瓜呀?”周氏怅然若失。

  “娘,您别想着少赚多少,有了咱们今年卖出的高价,想必明年种西瓜的人家会多很多,谷贱伤农,瓜多价低,想再卖出高价是不可能的事,能有几百文就差不多了。”

  这些道理采购食材多年的她再清楚不过,有时只相隔十天半个月,菜价却是天差地别,抢先上市的菜价如黄金,再贵也人人抢着要,一旦蔬果大量上市后价钱就一路下滑,甚至跌到贱价抛售也无人要。

  “怎么差那么多?”她讶异。

  “您说黄瓜一斤卖几文?”她举例。

  “啧!黄瓜三文钱就能买到一斤了,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会种上几棵,谁会花银子买黄瓜?”家里没种的就向邻里要两根,自家没种菜也照样不缺白菜、葱姜蒜,邻居们会送来互相交换。

  “同样的,东西多了就不值钱,若西瓜多到像黄瓜一样满地长,你有我也有,这价钱卖得高吗?”她穿来的年代人人都买得起西瓜,甚至一年四季都有,温室种植,只是季节不对口感差了些。

  周氏想了想,微微叹了口气。“说得也对,就是有点可惜,看到满地的西瓜我心里也跟着满足。”

  “娘要是喜欢种田,改明儿我们搬到县城后就在城外买个庄子、置几十亩地,看您要种什么就种什么,养鸭、养鸡、养猪都行。”霍青梅画个大饼让娘分心。

  “可以吗?”周氏乐得像朵花。

  “有什么不可以,别忘了我们刚刚赚了多少银子,后头还有银子山等着您,您要想想我们现在是有钱人了,有钱就要任性,我们花自己赚的银子谁管得着?”财大气粗,有钱是一座大山,能压死人。

  “什么任性,你这闺女呀!娘是沾了你的福。”周氏欣慰不已,怜惜的摸着女儿养得乌亮的黑发。

  她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嫁对丈夫,生了四个乖巧的孩子,他们鲜少让她操心,一家融洽。

  “不过呀,娘,那十亩沙地您真的别惦记了,咱们卖西瓜赚钱的事迟早会传得沸沸扬扬,若是传到大伯、二伯耳中,他们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吗?肯定死磨活缠‘借’回去一用。”借了就不还,占为己有。

  将来西瓜大贱卖,看他们欲哭无泪,就是最好的报复。霍青梅觉得自己挺阴损,算计人不手软。

  一说到那群贪得无厌的人,周氏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好在我们就要搬家了,不用再看他们令人作呕的嘴脸。”

  “嗯!有了银子,我们就能把爹送进最好的书院,让他专心读书,三年后就能考举人,有好夫子不怕上不了榜,只是爹的个性不适合当官,就弄个县丞的小官当当,不升官也不怕有太大的作为,有个官位护住我们一家人就好……”她想得远,官场难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一帆风顺,没有大靠山撑着,说什么都白谈。

  “好,听闺女的。”周氏宠女儿宠到没边。

  霍青梅若有所思的往怀里一摸,她想着有钱了,莫名跟着她的这双银箸也能面世了,她不晓得为何筷子会跟着她穿越,但终究是另一世的念想,留着也好,她怕有一天遗忘了那边的人、事、物,以及……那个人。

  很快的,十亩沙地的西瓜在一个月内全卖光了,霍家大房、二房得到消息想上门蹭点油水,讨回沙地,一敲三房的门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而采收完的沙地已种上那些贱价的杂粮作物,顿时气得跳脚。

  第二章 相逢不相识(1)

  京城。

  “谢痞子,你是怎么回事,摔坏了脑子吗?自从你摔马昏迷了醒来之后,整个人完全都变了,跟从前判若两人!”要不是还一副吊儿郎当样,真当他换了个人,眼神、语气都有些变了。

  “我灵智开了不行?想做一番大事。”

  谢明朗……不,定远侯府世子谢漪竹一挑眉,十三岁的他微露一丝不学无术的邪气。

  “就凭你?”陈静文闻言哈哈大笑。

  “瞧不起我?”

  他一脚往前一踢,坐在椅子上的友人笑声一止往后一倒,差点连人带椅飞出去。

  “天呀!你哪来的神力,分明软脚虾一只,前阵子十斤重的酒坛子都抬不起来,这会儿竟力大无穷!”真是吓了他好大一跳,魂儿都要飞了,谢漪竹换了双牛腿不成。

  “我真人不露相,略耍两招就让你惊艳。”

  他轻轻一握拳,往四角方几一捶,四角方几顿时少了一角,把友人看得目瞪口呆,指着他直喊——

  “你……你不是谢痞子,太剽悍了!”那是鸡翅木不是豆腐,让他一捶就碎,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是定远侯府世子,那你说我是谁?”

  他已经有点混乱,不知道自己是何人,该扮演什么角色。

  他的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穿着奇怪衣物的成年男子,一个是年纪小却纵慾过度的猖狂少年,两个人都是他却也不是他,他分不清该做哪个好。

  可是在记忆深处却不时蹦出一张女子秀婉的面容,他应该记得她,可又想不起她是谁,只是午夜梦回时特别想见到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再也不放开,对她倾诉爱意。

  对,他爱着她。

  一定很爱、很爱吧,不然也不会牺牲自己拚命救她……

  她……她叫什么名字?窦……窦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窦青青,他怀里的人儿。

  “……谢痞子、谢痞子……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得找大师招魂了。

  一只手在眼前挥动,谢漪竹一把拍开。“手贱吗?我不介意帮你剁了。”

  “哎哟!回魂了,我以为都要飞到九霄云外了,你这些日子常常走神,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他这是病,得治,明明说着话却忽然恍神,时而拧眉、时而嘴角上扬,怪吓人的。

  “我没事。”他自己的情形他最清楚,恍惚的记忆一点一滴回来了,他是谢漪竹,却也不是谢漪竹。

  看着自己瘦弱体虚的少年体形,他十分不满意的抿紧唇瓣,一副好身子白白被糟蹋掉,他看了是恼怒在心。好的出身、好的身分,背靠皇后姑姑这棵大树,他不成材都很难,他是老天爷的宠儿,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偏偏原主却文不成、武不就,好高骛远又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瞧不起非勳贵之家子弟,耻与之往来,酒色财气全沾,没一样漏掉,身边的丫头和稍具姿色的下人他几乎都沾过。

  幸好自己来了,否则这具身体拖不过三年,早晚搞坏掉,还有,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从不管儿子吗?竟放任他如此堕落。

  “你还敢说没事,我来探望你的伤势,你一开口竟然问‘你是谁’,太叫人伤心了。”

  他们好歹是认识多年的狐群狗党,他偷定远侯爷的银子,自己在门外把风;他大摇大摆的玩女人,自己得替他收尾。

  朋友做到这地步没得嫌了,他是他猪朋狗友中少数算较正派的,其他人跟着谢漪竹是因为银子多,一掷千金,跟着他有肉吃,谁还不靠过来?闻香而来的二流子多如牛毛,谁都想分一杯羹。

  “我刚醒过来,神智不清。”

  那时的记忆是混乱的,不知身在何处。

  “是哦!真是好藉口。”陈静文嘴一撇,像是不屑,随即又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的神情。“你后院那些女人想怎么办?好歹都跟过你,始乱终弃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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