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钱途似锦下堂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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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乐启开这县令才当了多久,一年都不到,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用不到一年时间就贪了这么多银子,就连见惯贪官污吏的知府也直摇头。

  被连坐的乐府更是鸡飞狗跳,本想赖着不走的二房和四房为了撇清关系,居然立马搬出了乐家,气得内忧外患的乐林氏卒中了。

  据说是偏瘫的卒中,不能动弹,口水直流,也不能说话了。

  乐不染半点不同情。

  二月初一早上,乐不染寅时就被几个丫头轮番叫起来,不是她赖床,是昨夜被杨氏捉着“促膝谈心”谈了许久,杨氏一直觉得对她抱歉,这么仓促的婚期,她实在没办法替女儿置办出什么像样的嫁妆来。

  “娘,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要真是那种想贪妻子嫁妆的人,我才不嫁他!”

  杨氏拍了一下女儿。“你啊,几时主意变得这么大,娘看着那孩子事事依着你,你也不能太过了,夫妻要相敬相爱,一辈子才能圆满幸福。”

  乐不染嘴里应是,心里却打趣的想着,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了啊?

  外头的院子不到天亮就已经传来走动、说话的声音,到处是红彤彤的喜字和绸带,下人穿扮也都焕然一新,都在腰际系上了红绸带,倒是乐不染这院子是打她起身才开始有了动静。

  洗漱换衣,梳妆打扮,单是那十几层的嫁衣就够乐不染呛的,喜娘、全福太太叮嘱了又叮嘱,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炮仗声,接着鞭炮的声音密集了起来,喜庆的味道浓烈又欢乐。

  给杨氏和乐启钊磕过头后,在喜娘和全福太太的扶持下踩着红毡毯出了闺门。

  喜娘弯下了腰让新娘子伏在背上,这是平遥的婚礼习俗,姑娘出嫁,脚是不能沾地的,由兄弟将新娘子送到门口,再由新郎背上轿子,直到夫家。

  乐浅昙年纪小,所以送姑娘出门的任务就由壮实的喜娘代劳了。

  迎亲队伍被挡在门口,围观的路人大声起哄,讨利市,说吉祥话,迎亲队伍里几个乐不染曾见过的面孔忙着散发花红钱物、红枣喜糖,人人都有,一派喜气洋洋。

  相较于站在门口的新郎,没有人敢给他考验,连彼岸往大门一站,气场惊人,元婴手里的大红封如流水般的发去,几个拦门的半大小子和自告奋勇拦新郎的全都蔫了。

  喜娘将新娘子交给了来迎娶的新郎,连彼岸睇着披着盖头,凤冠霞帔出现的乐不染,那一刻,他的眼里就再也瞧不见别人。

  乐不染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连彼岸竟是用公主抱,将她送进了八人抬的大轿子里。

  一时锣鼓喧天,喷呐齐鸣,应和着鼓乐笙箫,空气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令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起轿后,八抬大轿的前后各有十二对穿着鲜艳的女子提着精致的宫灯,飘然而过,后面紧接着也是十二对手捧各式各样珍贵物品的家丁,最后才是嫁妆车。

  迎亲场面看似不大,却给了大街上的人耳目一新之感,虽然还是免不了几句闲言碎语,但是多数人看见这般精致而隆重的迎亲场面还是给予最诚挚的祝福。

  一个下堂妇要找到这样的下家,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啊!

  连彼岸娶亲的宅子是租来的,因为只住两天,隔日他们便要启程回京,因此对新房的要求便没有太多,只交代元婴找一间方正干净的宅子就可以了。

  乐不染是真的无所谓,只要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同在,去到哪都可以是家。

  来到红漆大门的宅子前,轿子一停,乐不染的手里被塞进一团软软的绸布,是红绸做的大红花,有人掀起了轿帘,地上铺着长长的红毡毯,绵延到了礼堂。

  新娘落了地,由盖头下看见自己手里溃着的红绸延伸到另外一只男人的手上,锦绸的一端是连彼岸,一想到这里,乐不染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那些个热闹,令人不安的声音都逐渐淡去。

  这就是她新的人生,要随着他走往后的路。

  是的,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将无悔的走下去。

  他爱她多久,她就陪着他走多久。

  第十四章 欢喜嫁娶(2)

  因为男方的长辈都不在这里,权充司仪的元婴大手一挥,直接让新郎将新娘子送进了洞房。

  连彼岸手里譲喜娘塞了喜秤,喜娘还未让他揭红盖头,他已经把新娘子的盖头给揭了下来。

  喜娘像流水一样的好话成串的往外丢。

  少女穿着大红嫁衣,大红喜烛将那鲜艳的红照映得耀眼万分,金丝绣成的并蒂凤凰纹折射出炫目的光,她的眉目被衬得如染云霞,焕发出令人惊艳的美丽。

  “嗯,出去!”

  任谁都没想到新郎会在这节骨眼上把屋里侍候的人都往外赶,可谁敢不从。

  “哎呦,我的爷啊,这还没喝合卺酒,结发呢,爷还要出去敬酒……”

  喜娘被日暖轻轻推了出去,手里的大红包笑嘻嘻递上,总算封住喜娘的嘴。

  而外面的贺客几乎都是连彼岸的手下,谁敢真的让他出来敬酒,又不是想冷场。

  好在有元婴这么个爱热閙的人满场飞,就算少了新郎敬酒,大家还觉得自在许多。

  乐不染仰起脸,从连彼岸这角度,能清楚的看见少女乌黑的鬓发,饱满雪白的额头,小巧秀气的鼻子,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眉若远山翠,睫若蝶翼,似乎伸手一碰就会翩然飞去。

  连彼岸在她旁边坐下,心里有种得偿所愿的如释重负,彷佛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来到他的面前,太不真实了,以至于他看痴了过去。

  “你掐我一把。”他忽道。

  “做什么?”头冠很重耶,他不会打算让自己的颈子扛一晚吧?

  “我觉得自己好像作梦,梦见和你成亲了。”

  乐不染笑得明媚又狡猾,“要不,你的手再让我咬一次,好确定真假?”

  他还真伸出手。

  乐不染把他的手按下,瞋了他一眼。“傻子,你把我的丫头赶出去了,那你来替我把凤冠取下来,压得我脖子疼。”

  “我来。”他轻轻一提,替她卸下沉重的凤冠,微微勾起的几缕发丝也让他细心的拉开,放到前胸。

  “我对不住你,没能给你一生难忘,人人艳羡的婚礼。”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这般潦草的把乐不染娶回家,一切都从简,比寻常人家还不如,她值得最好的。

  乐不染没想到他心里挂意着这个,眉眼柔和了下来,彷佛化做了水般。“为了让我离开那个家,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对我来说婚礼的盛大与否真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能携手一直走下去,要是半途谁变心了,婚礼的大小,又有什么意义?”就算宾客如云,冠盖满京华又如何,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来给予他们祝福的?

  她只要知道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就好了,婚礼大小不过是附加价值。

  “阿染。”

  乐不染感觉到额角传来滚烫气息,连彼岸低头从她的额头、眉心,一路往下,一路制造着火热的感觉,到了唇边,辗转的咬了起来。

  乐不染虽然紧张,心里却是甜蜜的,圈住了他的腰身,男人的腰线尽管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精实有力,触感极好,还带着惊人的力度。

  等他三两下剥光自己,乐不染承认自己有色心,看到这样结实有精壮的胸膛,不好说出自己口水几乎要滴下来的想法,只是忍住了臊意,搂住他的脖子。

  连彼岸伸手解开她的衣衫,抽掉肚兜的绳结,又解裤头,赤裸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全身上下没半点可以遮掩的地方,乐不染只能用双手抱住自己。

  可顾着了身前,顾不到身下,她索性用手蒙住了脸。

  连彼岸被她这副没脸见人的样子给逗笑了,男人的腹肌明显一紧,随即她的唇被火一般的热度给侵入。

  乐不染闭上眼睛,但是越不看,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越是清晰,彷佛所到之处都点了簇簇的火苗,她只觉得热流在体内流窜,似是满足,又似是空虚,说不出的感觉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缓缓躺上宽大柔软的床褥,他跟着压了下来,重量几乎挤空了她肺部的空气,听到连彼岸说道:“阿染,别害怕,交给我。”

  乐不染点点头,她自然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但是紧张,好像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听见他喉咙发出一声似野兽般的低吼,乐不染咬住唇,想忍住这一刻的疼痛,却禁不住叫了他一声,“阿岸。”

  他嘶着声,遇到了薄薄屏障。

  乐不染眼泪滑了下来,连彼岸抹去她眼角的泪,“疼吗?”

  她点头又摇头。

  连彼岸半撑着身子,放轻了力道。“我不知道你……”

  乐不染咬住唇,低声道:“是你……我……喜欢。”疼归疼,更多的意愿是她愿意把这样的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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