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富贵田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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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根本不敢有二话,刷刷刷地割稻。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原本五、六天才能割完的稻子一天半就割完了,接着整地,洒油菜花籽,开几亩荒地种大豆和萝卜,插马铃薯秧子。

  山洞内的三千兵士日日操练,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入京打深消息,京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听说皇上还在昏迷中,似乎夜华玉送进宫的灵液不管用,皇上命是保住了,却醒不过来,由六皇子代为监国。

  在油菜花田开满黄花的日子,陆东承面色凝重的抱住妻子,在她唇上吻了很久很久,不肯放开。

  “要走了?”

  “嗯。”

  “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要为我们多想想,不管谁死了你都不能死,即使是三皇子也是一样。”别人的死活她不在意,她只要他平安归来。

  “……三皇子听到你这话肯定又要抱怨你偏心了。”他闷笑,将妻子抱得更紧。

  她一嗤,“你是我丈夫,我不偏心你偏心谁?三皇子是我见过心眼最小的男人,什么都要计较。”

  “我听见了。”一道凉薄的声音响起。

  “殿下,我们夫妻在说情话,你干么偷听?”若非他是皇子,她一定暴打他一顿。

  “你说得太大声了。”三皇子不满的说。

  好,你皮厚,我忍你。“谨之,我们到这边。”

  罗琉玉将丈夫拉到另一边不透风的小角落,将一只小瓷瓶塞到他手中,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瞧见。

  “这是……”他眼眶一涩,有些发酸。

  “你知道怎么用,我也就这些了,我只要你活着,其他都不重要。”她忽然觉得心里很疼,不想他去涉险。

  “婉娘……”陆东承动容得说不出半句宽慰的话,喉头梗得厉害,酸酸涩涩。

  “这是我的响炮,成功了,事情落幕了,到时你点上两支飞上天,我就安心了,若有不顺点一支,我马上带人去救你……”凡事无绝对,要想好退路。

  陆东承手里多了数支三寸长的冲天爆竹。

  “就你那十几个数字喽喽?”三皇子冷言嘲弄。

  罗琉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反正只是救我夫君一人,又不是三千将士,何必劳师动众,够用就好。”

  三皇子一噎,“你偏心。”

  “我是呀!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直接承认,坦率得叫人咬牙切齿。

  “哼!懒得理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言语上赢不了,他索性搬出孔子的话,圣人说的总是对的。

  “殿下真是可敬,居然知道自己是小人。”知耻近乎勇。

  “你……本殿下修养好,不与你一般见识,陆将军,我们该走了,男儿当志在四方,不为儿女私情所牵绊。”等本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就封你丈夫高官厚禄,让他有忙不完的事,叫你当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三皇子的确心眼小,尚未当上明君就走上歪路,走向日后史上第一顽童帝君之路。

  第十二章 救兵驾到(2)

  从陆东承走出庄子,罗琉玉就为他提着心,不敢放下,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差点追上去叫他不要走,正不正名她不在乎,她要的是他的人,而非一个名字。

  可是她知道他非常在意,那是他的家族,他的家,他的父兄用命保护的姓氏,他的名和字是他祖父取的,数典忘祖的事他做不出来,他只想延续先人未完的使命。

  陆东承想把他的将军府传给长子陆锦年,不论好与坏,都是他们陆家的根。

  所以她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伪装成不当一回事,吆喝着数字们入山种药草去。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她怎么也睡不着,拉直耳朵听着皇城那边的动静,可惜相距太远了,再大的打斗声也听不见,叫人更加忧心忡忡,辗转难眠,一颗心快拧成梅干菜。

  她索性爬起来,到了院子看月亮,但是太欺负人了,天上的月亮居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完全看不见,气得她想学狼对空长嚎,把害羞的月叫出来。

  越坐越无趣的罗琉玉取出一壶酒独酌,稍有酒意后便爬上屋顶,登高望远,看得更仔细。

  还没结束吗?

  她等得心急如焚。

  星星一点一点的,闪闪烁灿,她手里的酒也越喝越多,看着天上的明星一变二、二变四,越变越模糊。

  两行泪顺颊而下,酒越喝越苦,她其实很讨厌等待,没有期限才最磨人心志,而她向来没耐性。

  突地,一抹七彩烟火在星空下爆发。

  罗琉玉手心握紧,心口一抽一抽地发紧,若是再无升空响炮,她就要带人闯进皇宫了,拚着一死也要带出她的丈夫。

  就在她情绪绷紧的这一刻,咻的响声一飞冲天,把天空染成五彩缤纷,照亮了远方的城墙。

  “咦!不对,为何感觉烟花离庄子很近?”难道是她的错觉,酒喝多了才眼花了?

  “婉娘。”

  啊!不行,以后要戒酒,都产生幻听了。

  “看下面。”声音更近了。

  下面?

  她低头往下看,蓦地僵住,“谨之。”

  “我回来了,婉娘。”他终于回到她身边。

  一句“我回来了”,让罗琉玉泪流满腮,她不知道自己压抑多久,可是一看到他就崩溃了,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

  “接住我。”

  “好。”

  陆东承双臂一打直,罗琉玉当即跳入他怀中,他使劲地抱住她,似要将她揉入骨子里。

  “刀、枪、剑、戟、鞭都可以收起来了,没事了,咱们睡觉去,困死了,这对夫妻真是会磨死人……”

  身着黑衣的数字们会心一笑,放下手边的武器上床补眠,一夜没睡太折腾了。

  “娘、娘,外祖父又偷吃我的糖了,你跟他说说,老人家不要吃太多糖,对身子不好。”

  一名长得和陆东承有七分神似的小少年气愤地嘟起嘴巴,一张脸板起,十分严肃,可是他长得太可爱,让人一见就想笑,想揉揉他的头。

  “没关系,他吃不了多久了,想想他一把年纪了,想吃糖的机会不多了,绍哥儿,你可以不尊贤,但一定要敬老,总不能烧给他吃吧!”雪肤皓齿的罗琉玉低着头算帐,比起几年前她更明艳动人了,散发女人最诱人的妩媚。

  “可那是人家的糖,四喜姑姑做给我的吃的。”他有些不甘心,明明小孩子才吃糖,大人……不,老人不可以和孩子抢糖吃。

  “做人不要太计较,糖吃多会掉牙,让外祖父当个无齿(恥)老人,咱们不要学。”孩子要教好也是一门学问,不要像莲姐儿被他父亲宠坏了。

  一提到莲姐儿,罗琉玉不禁想到四喜,四年前她嫁给数字中的一个,因为对做糕点有兴趣,罗琉玉就教她一些现代的饼干、糖果、蛋糕之类的作法,等她在京里找了间铺子卖糕点,就交给两夫妻管着,结果管成京城最大、最时兴的“一品香糕饼铺”,日进斗金。

  二牛人老实,娶的是庄子上一户姓田人家的小女儿,生了两个儿子,如今第三个在肚子里,真应了那句三年抱俩。

  “那我也不要牙齿。”他要吃很多糖。

  “那你不想吃肉?”小孩子古灵精怪,一时阴来一时晴。

  “这……”他陷入纠结。

  “哥哥笨,你不会把糖藏起来,外祖父找不到糖就不会偷吃了。”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个奇蠢无比的兄弟?

  又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少年进入书房,不过他不是用走的,而是被抱进来的,长相和绍哥哥一模一样。

  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如今都是六岁。

  “对喔!我太笨了,一定要藏得很隐密,不让外祖父找到。”外祖父太坏了,老喜欢做贼。

  不过两兄弟兴高采烈的讨论不给外祖父吃糖,在场的当事人一脸不快地瞪着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的女儿。

  “云哥儿呀!亏外祖父最疼的人就是你,你居然叫绍哥儿把糖藏起来,你让外祖父太伤心了。”呜呜……敢欺负我老人家。

  云哥儿眼白一翻,拍拍抱着外祖父的肩膀,“外祖父,你哭得好假,不过我是孝顺的外孙,以后我的糖都给外祖父吃,吃到你断气为止。”

  陈太傅……不,永定侯一噎,气得差点断气,老脸涨红,“你怎么跟你娘一样嘴毒,没一句好话。”

  偏偏他就爱云哥儿的“实话实说”,不会用话敷衍他,哪像那个讨债的讨债鬼陈婉娘。“他是我生的。”

  “我是我娘生的。”

  两母子不只性格像,连说话的语气都像,异口同声,常把人气得无言以对。

  “你生的又怎样,那是我的乖外孙。”他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怎么样,不过他姓陆,不姓陈。”她一刀刺进亲爹的心窝,让他差点大骂不孝女。

  七年前,六皇子逼宫,想让皇上下诏禅让,但皇上不肯,下令要将六皇子囚禁,六皇子一发狠,一不做二不休的伙同黎贵妃给皇上下毒,以致他一病不起,再也没有清醒,母子俩便把持朝政,控制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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