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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如此,吃御赐的鱼还是低调点,以后就我们两个……呃,至多再加个昊渊,一家三口偷偷吃就好,别让人知道了。”

  雍承志终于正式将于氏扶正,但因为这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于氏与娘家联合坑害世子的行为也让他凉透了心,所以他没有大张旗鼓广邀宾客,只是将她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牒,上报到宫里而已,连府里的人都是等一切仪式完成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也没有要她搬回主院的意思,在告知她这一切后便径自回了书房,他现在看于氏就是一个心烦,至少他还有亲自告知,已经算不错了。

  如此草率的处理,一点也没有雍承志以往对她的好,于氏即使达成扶正的心愿,仍在房里摔了好几只茶盏,在心中痛骂雍承志的无情。

  不过她按捺住了脾气,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对雍承志的安排百依百顺,也接掌了王府更多的权力。以往她掌家时,都只是管银钱的进出,购买府内的生活用品及食物等等,触碰不到王府的防卫,但现在她已然可以安排每个院子的侍卫,以及干涉侍卫巡逻的时间地点,虽然主院与世子院落她的手暂时还伸不进去,但对她而言这样就够了。

  不过,当上王妃之后,她随即打算到世子的院落显摆显摆,顺便出出一肚子鸟气,她现在可是正经八百的王妃,她要向冬儿跪下向她磕头!

  结果当她盛气凌人的来到了世子院落,再一次命人踢开院子的大门,心忖这次没人敢让她修门了,带着一群人横冲直撞的进了院子,却赫然发现雍昊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用着一双冷飕飕的阵子看着她。

  于氏当下就退缩了。就算已经身为王妃,但她知道自己在晋王面前的地位仍然远远不及这个长子,更别说这个长子就算残了,本身也极有能力,一巴掌就敢拍死她。

  所以她连向冬儿的尾巴都没摸到,就憋着一肚子气又灰头土脸的离开,末了还要再出钱修世子院落的大门,差点没气得她吐口血。

  第六章 晋王父子的心结(3)

  日子就在如此紧绷又古怪的气氛下过去,终于向冬儿在晋王府过了第一个年。

  因为是于氏操持的,这个年过得很是奢侈,不过她都奢侈在自己身上,四面八方送来的年礼往自己库房里搬,府里的主子们该添的新年衣物用品,晋王和世子她只能按制办理,一点也不敢克扣,不过雍昊平及雍暻云的分额,她却是按嫡子嫡女的规格又往上翻了三倍,对自己当然更不会吝啬,每日都打扮得珠光宝气,过足了高官夫人的瘾。

  过年期间往往是向冬儿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在归远侯府,那是她少数可以吃饱的几天。

  不过今年王府情况特殊,她倒是低调了许多,置办年货什么的于氏根本不让她插手,她成了一个闲人,无聊就钓钓鱼,去找公公或和自己丈夫分享,或者磨着雍昊渊带她上街,买些新鲜的食材干货等等,自己在府里开小灶,小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有了雍昊渊的庇护,于氏的上位对她竟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年夜饭时,她乖乖的和雍昊渊露脸,晋王府人口不多,主桌上只有晋王夫妇、世子夫妇和雍暻云、雍昊平兄妹,其中雍暻云和雍昊平过去因为是庶出,不得与晋王同桌,今年还是第一次上主桌,兴奋得像什么似的,说话还不时夹枪带棍,讽剌雍昊渊夫妇,于氏也偶尔加油添醋,雍昊渊从头到尾只是冷眼旁观,向冬儿只顾埋头苦吃,连晋王都对于氏的行为懒得置喙,一顿年夜饭,成了于氏和她的儿女唱独角戏的奇怪场面。

  不过也因如此,原本有些反感于氏的下人老仆们,见到王爷与世子都对她的肆无忌惮保持沉默,也不敢再多表态,益发让于氏不可一世起来,明目张胆地大幅更动了府里的侍卫,全安插上自己人,下人也换掉一批,年纪大的全部赶走。如果不是世子院子看得紧,她真想连向冬儿那两个婢女和嬷嬷全都换了,放她的人在向冬儿身边,随时要向冬儿怎么死就得怎么死。

  到了元宵节,向冬儿原本很想看花灯,不过她知道雍昊渊其实并不喜欢人挤人,所以也歇了这个心思,拉着他在府里放鞭炮玩,也把远远的听到鞭炮声的于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告诉自己,她要忍,很快的雍昊渊就嚣张不起来了。

  待到元宵过后,王府里的年节气氛也淡了,向冬儿却有了新烦恼。

  御赐的鲤鱼,到目前为止一共被向冬儿吃了三十条。

  打从第一次和雍承志一起共同享用后,向冬儿便吃上了瘾,隔三差五的就去偷抓一条来打牙祭,等到这个年过去,她又来到湖边想捞鱼,却觉得湖里的鱼没有以前那么好抓了。

  想想还真有点心虚,她才嫁进来几个月,御赐的鱼就少了三十条,依这种速度下去,一年过后这湖里不知道还捞不榜得到鲤鱼。

  向冬儿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最后她想了个好办法,反正万岁又不认识自己赐的鲤鱼,她索性去买来补上,顺便买一些鲤鱼的幼苗,同样放到湖里养着,让它们自然繁殖,这样日后她就能有吃不完的鱼。

  越想向冬儿越觉得有道理,可是御赐的鲤鱼品种特别,京里买不到,必须出城到南方的聊城,运河加上马车来回,还有寻找鱼苗的时间,怎么赶都要花去半个月左右。

  为了以后都能有鱼吃,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雍昊渊,希望他允许她出京一趟。

  在向冬儿苦恼不已时,书房里的雍昊渊及任皓正讨论着朝廷里的大事。

  “上个月,二皇子不顾二皇子妃的心情,纳了镇南大将军的嫡次女做侧妃,一个月以来,两府过从甚密,可以确信他们已经联系起来了。”任皓说道。

  “镇南大将军?”雍昊渊黑眸中冷光一闪。“北方的将军几乎都是服我父王的,二皇子无从下手,想不到竟有能力说服了南方的镇南大将军与他结盟。”

  “镇南大将军派了自己的儿子邵东护送妹妹的出嫁车队到京,到现在仍未离开,应该是有什么谋画。”任皓那细长的凤眼一眯,让他多了阴鸶,却不减俊美。

  雍昊渊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边思考着边说道:“镇南大将军的儿子邵东我知道,同样是个将才,会留在京里肯定也是为了军队的事,不过最近并没有战事,朝廷几个要塞也都有了将军驻守,他还能谋求什么……”

  天朝不允许养私军,所有的王府能拥有的军队有一定人数限制,不得超过五千人。全天下的军队都属于皇帝,镇守各地的将军都是由皇帝授予虎符,可以凭虎符调动军队,待战后皇帝再看情况是否收回虎符,军权又回到皇帝手上。

  镇南大将军已持有南方大军的虎符,邵东若想要求得一地的军权,总不能去和他爹抢,所以现在台面上的将军就必定要消失一个,至少先让邵东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不管用什么方式取得虎符,要调动军队就简单了。

  那,该会是谁消失呢?

  雍昊渊敲着桌子的手停了,神情突然变得微妙。“任皓,王府的下人应该都被于氏换成她自己的人了,我试探过几乎都有些功夫底子,可是她哪里来那么多会武的人?”

  这么一提点,任皓也是眉头一挑。“好家伙,竟是冲着你来了!”

  “从刑部调查北地军需贪渎案起,我就知道他们冲着我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是透过这种方式。”雍昊湖的神情更冷了几分。“是我小看了于氏,我以为她对我父王应该有几分感情的,不过利益在前,她毕竟狠下了心。”

  任皓正了正脸色。“于氏并不是精通这方面的人,她也只是个傀儡,即使王府被安插了人,外面的命令要传递进来,一定会有所动静,我们盯着就好,只要能抓一个起来,我就有办法问到我们想要的消息,也能逼他们提前动手。”

  “我们动作必须加快,务必要让于氏的人狗急跳墙。”雍昊渊冷静地说着,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既然是冲着我来,那么他们一定也会有人来剌探我的行踪,我这阵子就留在府里当个饵,只看鱼会不会上勾了。”

  任皓也知道在于氏的布置完成前,雍昊渊或许会被窥探,但绝对不会有危险,否则就打草惊蛇了,所以他也没有反驳这个命令,只是笑道:“到时候事情可要弄大一点,这样太子交办那件大事,我们也能提前进行了。”

  雍昊渊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这阵子王府危险,冬儿不能在府里,我得找个理由将她弄出去,我估计至少要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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