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茗门闺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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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香木荷我不要了,如果会害了苏大哥,我便不要那香木荷了。”

  “我们别再上山来了好吗?没找到月鉴草就算了,顶多……我拿刀架在何园主的脖子上逼他把香木荷卖给你如何?”

  曲纤珞很想笑,但她还想哭,于是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一般捶了苏灏辰胸口一记,苏灏辰吃痛叫了一声,吓得曲纤珞笑声、哭声都止了。

  “怎么了?你胸口也伤了?”

  “大概是被那匹狼给撞了,受了内伤吧。”苏灏辰忍着笑意,脸上装出痛苦的神情。

  “内伤?怎么办?”

  “吃点伤药揉一揉化瘀就好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流血?”

  曲纤珞终于想起她原先在捣药,连忙又再为苏灏辰清理一次伤口,才把捣好的丁子黎敷在他的伤口上,再把苏灏辰割下的内袍撕成条状暂作绷带包紮伤口。

  “我们赶快下山吧。万一又有野狼跑来怎么办?”曲纤珞想到方才野狼扑在她身上就心有余悸,一刻也不想待了。

  阿珞能放弃那是最好,这山夜里还是别再上来了。

  苏灏辰等着曲纤珞把背着的包里方才因为狼袭而掉了一地的器具一一收拾好,就见她又准备上前扶他。

  其实他的伤虽重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毕竟他伤的是手不是脚,但有美人如此服侍他,他也坏心的不点明,只是他刚站起身要踩进菖蒲丛里时,却好似看见翠绿色的叶片间藏有什么,这一拨,竟让他看见了一靛色的花苞。

  “这……”

  曲纤珞顺着苏灏辰的视线,她蹲下身子拨开了大石边的那片菖蒲叶,却发现苏灏辰找到的只是其一,这附近……她数了数,一共有五株结了花苞的菖蒲。

  “这莫非就是月鉴草?”

  “既然菖蒲现在并非花期,那么想必这便是月鉴草了。”

  “这片菖蒲我方才找过,根本没有什么花苞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花苞了?”

  苏灏辰看着曲纤洛眼角颊边还有未干的眼泪,想起她方才一颗颗泪珠顺着她捣药的动作滑入菖蒲丛里,莫非这月鉴草之所以稀有,是因为得经由少女的泪水洗濯才能开—化?

  所幸他方才没占了她的身子,否则她的泪便达不到这效果了。苏灏辰不得不感到惊讶,这月鉴草果真神奇。

  “看来我不用拿刀威胁何园主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你快点把这些月鉴草移株,我在一旁守着,免得再有野狼找来。”

  “可你的伤……我们可以改日再来。”

  “我死不了,这月鉴草混在其中改日再来怕是不记得哪一株了,我们一次解决吧。”

  曲纤珞自己也怕了,虽然她可以系上带子做记号,但要让她再上山来她也不敢了,只好听话的立刻进行移株工作。

  苏灏辰这回可没怜香惜玉,他只任她自己做着,看守四周更为重要,刚刚还能听见的狼嚎已经听不见了,不知道狼群是歇息了还是正隐匿行踪往山下来,他得小心防范。

  第八章 蜀锦白眼狼(1)

  何涵奇双臂交叠在胸前,冷眼看着房里的两个人在玩哪出。

  他不得不佩服苏灏辰及曲洛,也不知道他们请了哪位姑娘上山,居然真的让他们找到月鉴草了,苏灏辰那小子还顺手给他猎了条狼回来,说要剥了狼皮给他做垫子。

  不过苏小子受了伤,被狼咬的伤口很吓人,得吃几天药。

  避免狼身上有什么病过给了苏小子,伤口也得包紮一段时间,可曲洛小子担心得好像苏小子这条命随时会去了一样,一等苏小子让他的侍卫协助梳洗过后,就一直守着苏小子,不是喂药就是喂饭。

  更奇怪的是苏小子,他肯定知道自己的伤不打紧,还一脸享受的让曲洛小子服侍他?

  何涵奇有了一个猜想……

  “我说段小子,”他开口问守在门口的段凌滔,“你说说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段凌滔可不敢随便批判自家主子,他是建议主子加把劲追求曲大小姐没错,但这招式也未免太下流,这完全是利用姑娘家的同情心来接近曲大小姐啊!

  “主子大概真的伤重了……”段凌滔毫不犹豫的撒了谎,总不能让何园主知道曲大小姐是女儿身吧,何园主那表情分明就是有了怀疑。

  何涵奇看段凌滔比苏灏辰正经许多,却不知道他还能睁眼说瞎话,苏小子手上那伤再严重,哪里需要人喂药、喂饭?

  “我这老头子也不是什么老古板,以前在军队里也见过,一群男人在战场上待久了,不一定都会找军妓发泄,有时跟自己队上的兄弟看对眼了,两人凑合的也有,有的仗打完了回家乡就绝口不提,有的动了真情,却又害怕世俗眼光就这么偷偷的过下去。”

  段凌滔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何园主这么迟钝,他还以为何园主已经怀疑曲大小姐是女儿身了。

  何涵奇看段凌滔的模样,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你也别瞒我了,早在前则日苏小子一听我在曲洛小子面前说他该有相好的红粉知己时,他那急忙撇清的样子我就怀疑了。”

  段凌滔在内心交战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该当机立断的让何涵奇继续误会下去,以免曝露曲大小姐的身分,不过他也难免有怨,曲大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女儿身,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人误会主子吗?

  段凌滔当初为了多陪正梅才与方元勋交换差事,如果现在是方元勋在场,他肯定嘻嘻哈哈的就把这尴尬的场面化解了。

  “何园主误会了,我家主子与曲少爷是感情很好的兄弟,就是兄弟而已。”

  何涵奇看着段凌滔说着蹩脚的谎言,也不再逼他了,毕竟这种恋情世俗不容,看曲洛小子为他找到月鉴草的分上他就不点破。

  说起来,月鉴草还真的忌阳气,他看曲洛小子小心翼翼抱回五株还以为男子真能碰月鉴草,没想到他上午碰了花苞一下,下午那花就枯了,月鉴草看来他从此只能欣赏了,还得雇个女花匠来负责养护月鉴草才行。

  “等曲洛小子有空了叫他来见我吧,我答应把香木荷卖他了。”

  段凌滔见何园主有其他事要忙,似乎相信了他方才说主子及曲大小姐只是兄弟感情,便不再留他,免得被看出更多破练。

  房里的苏灏辰及曲纤珞自然不知道何涵奇的误会,苏灏辰全心享受着曲纤珞的服侍,不过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又颇为心疼,便老实说自己的伤没有大碍,曲纤珞却不信,一心认为他是为了安抚她才这么说。

  苏灏辰无奈,只得拍拍她的头,“如果能让你心安些,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里的大夫行不行?苏大哥的手还痛吗?要不,回衢阳我再请名医为苏大哥治伤。”

  “没事的,我身上的伤可多了,这大夫行不行我最清楚,说了无恙就是无恙,不是安慰你的。”

  曲纤珞想起当年救了他后大夫为他治伤的事,她记得他身上有不少伤疤,看来是多年来走闯江湖留下的,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手当儿戏,所以他说这大夫医术行,便表示他的伤真的无碍。

  “那就好,要不然我不知该怎么补偿你。”

  “就照顾到我伤好,当成是补偿我如何?”

  正走进来的段凌滔听到这句话,在心中为曲纤珞默哀,主子不行动便罢,一行动就志在必得,前夜他的一番话肯定是让主子听进心里去,虽然他乐见其成,不过主子一开始就用骗的好吗?

  “好,这段时间我都会照顾苏大哥。”

  “只要你们不介意被当成有龙阳之好就好。”段凌滔嘀咕,却被耳尖的苏灏辰听见了。

  “凌滔,你没别的事要做吗?”

  段凌滔一怔,知道自己的嘀咕被主子听见了,连忙回禀,“属下是来告诉曲少爷,何园主已经同意卖香木荷了。”

  曲纤珞听到这个消息,重新有了笑容。她得到香木荷了,总算不枉费苏大哥为此受伤。

  “段护卫方才嘀咕的就是这件事?”

  “凌滔方才是说何园主已经开始怀疑你是女儿身了。”苏灏辰抢先一步截下段凌滔的话。

  “何园主怎么猜到的?”

  “大概是你带回月鉴草的关系,他自然怀疑你可能是女子,总不会怀疑我是女子吧。”

  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大概是伤口真不疼了,她也放心的回了他一眼,“苏大哥还说笑。”

  “既然何园主怀疑了,你索性实话实说,毕竟你们要签买卖契约,你的名字骗不了人。”

  “我明白,这回我打算先带走五十株盆栽,再与何园主签定后续交货的事宜。苏大哥,运送接下来的香木荷盆栽,我想聘雇久蔚商行商队运送,苏大哥可愿意帮忙?”

  “生意自己送上门,我怎么可能不同意。”

  “这回的五十盆盆栽也要麻烦商队了。”

  “小事,不过是多增加两辆板车的事。”苏灏辰见曲纤珞的事情处理完了,也该动身去处理他的事了,“凌滔,先传消息给元勋,然后你陪着阿珞去与何园主商讨香木荷运送的事,一等盆栽移株完成我们就动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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