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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是谁?他最爱她便也要爱?在这种时候吃醋不理智,但孟殊就是不理智了。

  “喝成这样,有什么好高兴的?”他闷声道。

  “高兴……哦,对,我好开心耶!”想起什么似的,她拉着他走到摆着灵芝、人参和琥珀的小山堆前,炫富!“开心、高兴……我的,通通是我的,我有钱赎身了,我有钱离开了,我有钱救人了,我有钱,有好多、好多、好多钱……”

  她讲一次钱,他的脸色就难看两分,她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

  他气炸了,打横把她抱起来,快步走掉。

  只是他没想到,家教很好的猴子们,不但一路送他,还帮着扛礼物,他一点都不想要礼物好吗!一点都不想要她富有好吗!

  但猴子们无比热情,一路跟随,直到瞳瞳摆放箩筐的地方,孟殊停下脚步,他知道,不收下礼物,也许它们会一路跟下山。

  不爽、心闷,但他把空的一只筐子往前踢,聪慧的猴子们竟然理解了他的意思,把东西纷纷往里面堆。

  孟殊不满意,却不得不一手背一个箩筐,再抱起醉得乱七八糟的瞳瞳回家。

  隔日清醒,瞳瞳怔怔地坐着,片刻后突然想起什么,心急从床上跳起来,目光四下梭巡,桌子没有、柜子没有、床上没有,那……下床,她趿了鞋,直往院子里奔去。

  左看看、右看看,院子里只有她采回来的药材。

  啊灵芝咧?琥珀咧?人参咧?她的发财梦呢?

  昨夜晚儿同他睡,孟殊睡得不好,但还是在瞳瞳出现动静时醒来。

  孟殊从屋子里走出,看见到处翻、到处找,一脸失魂落魄的瞳瞳,他抿唇一笑,吸气,把笑憋回肚子里。

  他走到瞳瞳跟前,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瞳瞳急问。

  “我从山上把你抱回来的。”

  “你找到我了?我在哪儿?石林边、桃林里,还是……”

  “你在讲什么?我到的时候你躺在桑树下,醉得不省人事。”

  是桑树下?怎么会?难道她醉得乱七八糟后又回到原地?“那你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很多金毛猴子?”

  “金毛猴子?你是说金丝猴吗?它的皮毛非常昂贵的,你在山上看见了吗?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去猎几只回来,冬天给你做皮裘。”

  皮裘?寒毛竖立,她连摇头猛否认。“没有、没有,我说错了,是黑毛猴子不是金毛猴子。”

  “哦,普通猴子啊,山上很多啊,不过这回上山没看见。对了,你上山怎么有酒可以喝?”

  “那是传闻的猴儿酒,你没看见吗?你当然没看见……”垂下头,她知道,财富找不回来了。

  明明打定主意,什么东西都不给的,可看见她的沮丧模样,他又忍不住心疼,叹口气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有一个葫芦,是那个吗?我放在厅里。”

  葫芦?她一听立马冲进厅里,拿起桌上的葫芦,拔开塞子,闻闻味道,没错,就是猴儿酒,是猴子们送她的吗?那么……

  再次冲出去,她抓住他的衣袖,急急问:“除葫芦之外,你还有没有看见别的东西?”

  “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人参、比如灵芝、比如琥珀?有吗有吗有吗?”她着急的问。

  “那座山里有那些东西?真的吗?找个时间,我带你去找找。”他装傻。

  找找?要是没找到琥珀人参,却找到皮裘呢?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猴子们的痛苦上?这种事她做不到,可是她的钱……

  瞳瞳握紧拳头,咬牙强忍,后悔痛苦不已……

  终于,忍不住了,啊!大叫一声,她捶着头跑进屋里,喝酒误事啊!如果她清醒着,如果她紧紧抱住它们不放的话,如果……

  她抱紧棉被,狠狠地、用力地、发狠地捶着。

  如果她是柯南,如果她有抽丝剥茧的能力,那么她会找到“她的财富们”安静地躺在孟殊的床底下,可惜她不是柯南。

  而已回房躺在床上的孟殊,十根手指轻敲床铺,心底算计着,要如何让她穷上一辈子。

  第四章 合卺酒被下药(1)

  喜帕覆在脸上,她的天地一片红彤形,晚儿被王氏抱在怀里,他小小的手握住瞳瞳,领着她走到广场中央。

  附带一句,今天的天气晴朗,没有成为落汤鸡之虞。

  瞳瞳站定,结着红花的喜绸递进她怀里,另一端被孟殊牵着,比起上次御赐的婚礼,这次显然简陋太多,却也热闹许多,周遣人声鼎沸,笑着、恭喜着,鲜花的香味攥进鼻间。

  这是个鲜活的婚礼,让参与其中的瞳瞳感觉无比真实。

  “老大别紧张,嫂子不会丢的。”

  “老大……这是在笑吗?谁见过老大笑?”

  “没”,“没有”、“哪见过”各种否定的声音传来。

  “今儿个老大怎么笑成这副样儿,是娶到媳妇儿乐傻了?”

  “不是、不是,笑是代表对嫂子很满意。”

  “咱们嫂子长成这副好模样,谁不満意?”

  周遭的笑闹声,说话声把严肃的婚礼弄得热闹不已。

  孟殊从王氏手里接过儿子,凑近瞳瞳,低声道:“不要怕,我在这里。”

  熟悉的醇厚嗓音传来,瞳瞳一笑,现在她知道他有多流氓了,在那个吻之后,他整天盯着她的唇,明知道她不自在,却还是流氓着,真是糟糕透了。

  昨夜她没睡好,不晓得是因为今天的婚礼,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情况没有比她好,因为即使闭着眼睛装睡,她也晓得门廉被来来回回掀开好几回。

  幸好天蒙蒙亮起,他就被人拉到别处去更换喜衣,没有他灼热眼光盯着,让婚礼进行前的自己舒坦几分。

  “我不怕。”她回道。

  三个略带急促的字眼,把他给惹笑。

  这么着急解释,是担心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给“安抚”了?

  想起她软软甜甜的唇瓣,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再度靠近她,再次压低声音,“很好,安抚的事,留到晚上再做——”

  瞳瞳倒抽口气,还要安抚?白天的安抚都成那个样子了,夜里的安抚岂不是更加激动热烈?怎么可以!他忘记了吗?婚礼是用来糊弄外人的呀!她还在攒赎身银呢!

  她想抗议,但红红的喜帕提醒了自己,现在不是抗议的好时机。

  扶着她行礼、扶她上花轿,红帕掩住她一方天地,但从喜帕底下,她还是看得出来花轿有多简陋。

  是竹子编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扛起,但确实用了心,喜轿周围一片花团锦簇,听说每顶喜轿都是新郎亲手布置的,只是……真的像办家家呢。

  她坐上花轿,晚儿却闹起来,他不想和瞳瞳分开,不想和亲爹坐在马背上。

  无论孟殊怎么哄,晚儿都不买帐,瞳瞳坐在喜轿上轻摇头,朝父子两伸手。

  见她伸手,晚儿很能理解这个动作,半个身子直往她那边靠。

  见状,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谁说继母难当,晚儿可喜欢嫂子,连老大都舍得撂下。

  晚儿成功坐上她的腿,他面对瞳瞳,把头伸进她的喜帕里,扬起眉,冲着她笑。

  舔舔嘴唇,想着王婶婶教他的字眼,他轻唤一声,“娘。”

  只一个字,他成功逼出瞳瞳的泪水。

  她记得的,慎儿第一次喊她娘的时候也像晚儿这样,带着两分小心,再加上两分试探深怕被自己推开似的。

  瞳瞳笑开,抱紧他,在喜帕底下亲上他的额头。

  喜帕被抬起,晚儿惊呼过后,哈哈大笑。

  孟殊翻身上马背时听见晚儿的笑声,儿子正躲在喜帕底下,与他的新娘对看,他看不见儿子的脸,却晓得红帕子底下的两个人很快乐。

  快乐?对啊,童氏来了之后,父子俩的快乐像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

  真好,他又有了家的感觉。

  跨上马背,他在喜轿旁缓缓前进,周遭欢声笑语,百无禁忌,但他清楚听见她的声音。

  她说:“喜欢叫我娘吗?”

  “喜欢。”

  “那要每天每天喊、每天每天叫,每天每天都跟娘说话,好不好?”

  “好。”

  很清晰的字眼,勾得孟殊眉眼弯弯,谁说他儿子是个傻的?晚儿只是没有碰到一个好母亲。

  儿子快乐、新娘子开心,身为新郎的他喜上加喜,一个心花怒放,他挥动马鞭拉着大黑马跑往山脚下。

  看见老大跑掉了,村民都被吓得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十几个花轿一列排着,正在游村,别人家的相公虽然没有大黑马,却都规规矩矩地在轿旁护着新娘,老大怎会半句话都没交代就跑掉了?

  是高兴傻了?还是不喜欢新娘子?天,要是让嫂子知道自己在婚礼中被抛下,不晓得会有多难过。

  老大就是这样,不懂得哄媳妇,疼熄妇,之前的嫂子才会……惨啊!

  大伙儿虽然觉得嫂子很可怜,但那是他们家老大,是带他们发家致富、从土匪翻身成良民的老大,他再有不对之处,也得帮他掩着、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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