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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2)

  「看来你有麻烦事了。」任狂悠哉的嗓音在斯凝玉身后响起。

  不知他来了多久,她回眸淡瞥他一眼。

  「你打算要放弃我们的约定了?」再过两日便要拜堂,他却仍待在斯家庄,似是无意寻回天星帮掌门令牌,令她不得不作此想。

  「我没打算要放弃,天星帮的人已朝这里而来,明日便会抵达,届时我会亲自将令牌交还他们。」他低笑一声,「到那时,你可不要食言哦。」

  「你莫要鱼目混珠,另拿一枚假的令牌给天星帮。」她皱眉警告。

  「我相信天星帮的人,应不至于糊涂到认不出自家的掌门令牌。」

  他脸上流露出的自信,令她眼里满是狐疑之色。

  任狂俯身飞快的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呵呵笑道:「我真希望天星帮的人快点来。」

  「你……」被窃去一吻,斯凝玉颊畔轻染薄红,恼他的轻浮举措,怒目嗔他,正待开口斥责,就见在挽春居伺候太君的婢女匆匆朝她走来。

  「少爷,太君请您即刻过去挽春居一趟。」

  心知太君找她何事,斯凝玉心里低叹,应道:「我知道了。」

  任狂见状,跟身后一直沉默如石的小五低声交代几句,待小五颔首离去后,也闲步跟在斯凝玉身后,一块上挽春居去。

  挽春居里,斯昭梅哀声泣诉着——

  「娘,您就让我走吧,横竖我这个姑姑和平越在镇玉眼中,比个外人都还不如,咱们现下不管做什么事,都让镇玉瞧不顺眼,硬要给咱们编排不是,咱们哪那么厚颜无耻,非要赖在这里不走,让人糟蹋,我们还没那么下贱!」

  见女儿哭得悲愤,爱孙竟又没打算说几句话来安慰,斯太君不禁斥问爱孙。

  「镇玉,瞧你把你姑姑给气成这样,都哭成了个泪人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凝玉还没答腔,斯昭梅又抽抽噎噎的指控。

  「娘,咱们为斯家庄做牛做马,镇玉不感激咱们不打紧,可这么冤枉我跟平越,您叫我情何以堪哪!」不让侄子有机会开口,她一迭声的接续。

  「平越为了代镇玉将他的新娘迎娶回来,一路上是历尽艰难,吃了多少的苦,这才平平安安的将新娘子给护送到城里,可谁知道镇玉竟宁可听信旁人的不实谣传,诬指平越意图染指表嫂,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娘,平越可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岂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任狂唇角勾起一笑,玩味的睨向斯凝玉,打算看她要如何收拾这局面。

  斯太君听见女儿这一番话,也甚觉有理,拧起一双花白的眉毛。

  「就是呀,镇玉,平越性子虽然轻浮好玩,但理应不致如此不分轻重。」再怎么说,平越总也是她的外孙,她不信他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

  斯凝玉不愠不火的开口,「太君,我并没有冤枉表弟,这事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亲口告诉我的,您说这还会有假吗?」

  她话一落,就听见一声高亢的嗓音出声辩解。

  「那是她污蔑我的,没这回事!分明是她水性扬花,意图勾引我不成,竟然还反咬我一口,表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何平越在张伯的陪伴下来到厅内。

  一见儿子过来,斯昭梅立刻抓住他的手,扬高嗓音大吼。

  「你来得正好,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表哥,不,要有任何隐瞒,咱们可不能背上这种不白之冤呀!」

  何平越看见母亲使的眼色,会意的佯装出一脸委屈。

  「当初顾及她是表哥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我才隐忍没说,谁知道她竟然恶人先告状。表哥,我知她是你妻子,任我有三个瞻子,我也不敢碰她呀,是她那夜耐不住寂寞,偷偷跑来我房间想引诱我,我义正词严的谴责了她一顿,赶她回去,她或许是因此对我心怀怨怼,又担心我将她做的丑事告诉你,所以才会颠倒是非。」

  斯凝玉一双沉静的眸子盯着他,不动声色。

  「你当真什么都没做?碰都没碰过她?」

  「当然。」何平越说得信誓旦旦。

  斯凝玉冷不防上前拉开他的襟口,只见上头有一道几寸长,已结痂的伤疤,质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这、这是……」没料到斯凝玉会突出此举,何平越语气一滞,一时寻不到借口。

  她接口说:「那是你潜进她房里,意图轻薄她时,她取出枕下的匕首割伤了你,当时你仓皇逃跑,还落下了一样东西,被她给捡了去。」

  「她信口胡说,我这伤是因为……」匆忙间,他灵光一现,寻了个理由,「某个夜里,我发觉有一名偷儿想偷她的嫁妆,上前喝止时被那偷儿给弄伤的!」

  「是吗?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何你左鬓边的头发会被削短一截?」她冷眼看着他鬓边垂落的那缯无法束上的短发。

  「这是……就是那日跟那偷儿扭打时,不慎被削掉的。」

  见他竟然还狡辩,斯凝玉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的手绢,摊开绢帕,里面是一束发丝,她拈起那绺发,举到何平越鬓边,拉出他束起的一撮头发一比,正好是短少的那截头发的长度。

  「这头发便是那日她割伤你颈子时,同时一并割断的。」说至此,斯凝玉清雅的容颜顿时一沉,喝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我……」那冰凝的眼神看得何平越一震,竟张口结舌,嗫嚅着答不出话来。

  「太君,平越表弟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您还要我继续留他在庄里吗?说不得哪一日,他又再起色心,干出什么事来,届时该如何是好?」

  见到爱孙拿出的那绺头发后,斯太君便已明白确是外孙意图染指褚君君,而非褚君君诬陷他。平越虽也是她的孙儿,然而在她心目中,这个外孙毕竟远及不上自己最宠爱的长孙。

  她睨向何平越,怒沉了一张老脸。

  「我只道你好玩,想不到你竟这么色胆包天,连你表嫂都不放过,我们斯家庄是容不下你了,你给我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娘!」见情势急转直下,斯昭梅慌张的想挽回什么,连忙拉住儿子咚地跪下,「平越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您就原谅他这一次,我保证他下次绝不敢再犯了。」

  唯恐太君一时心软,答应了姑母,斯凝玉正待出声,却见小五领着个人走进来。

  「大师兄,人带来了。」

  任狂见状,朝她扬唇而笑,「喏,我帮你送来了份大礼,好让你太君认清你姑姑的为人。」

  「什么意思?」斯凝玉不解的望着小五身后的那人,只觉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哪见过,细看须臾,这才认出来。

  「你是以前在马房,负责照料那些马儿的陈叔?!」

  对方一脸畏缩,浑身抖个不停,颤声应道:「是,正是小的。」

  「你将当年你家小姐为何会从马背上坠落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与太君听。」任狂噙笑瞅着他,懒洋洋开口。

  在那双狂魅的眼神注视下,陈叔更是抖得一把骨头都快散了,「是。禀、禀太君,当年凝玉小姐之所以会坠马,是因为……」

  一听他开口,斯昭梅脸色顿变,尖着嗓吼道:「你这个奴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还不给我闭嘴!」

  任狂朝小五一瞥,小五立刻会意的上前,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点住斯昭梅的哑穴,好让她安静下来,动作快得让斯太君没有瞧出任何异状。

  「没人再妨碍你了,你只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就是。」任狂扫他一眼。

  陈叔哆嗦着,缓缓说起昔年的那场阴谋。

  「当、当年,何夫人本来要害的人是少爷,她拿了一笔钱买通了我,要我在少爷的马鞍上动手脚,想让少爷出事。谁晓得那天,小姐竟会骑了少爷的马出去,这才会被发狂的马儿给甩下马背,当场让马给踩死。」

  「什么?!」闻言,不只斯太君震惊,连斯凝玉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陈叔!」回过神后,她激动的上前揪住陈叔的襟口。

  「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虚言,不得好死!」陈叔举起手立誓。当年害死了小姐之后,他一直惴惴不安,又怕何夫人会要他再在马上动手脚害人,所以不久就佯病向管事辞工,离开了斯家庄。

  原以为这段往事会就这样当成秘密,跟着他进到棺材里去,谁晓得几日前,竟有几名凶神恶煞找上门,要他回来为当年的事指证何夫人,他若不从,便要杀光他全家老小,还要剁掉他的四肢,让他生不如死。

  惧于这些人的淫威,他只好跟他们重回斯家庄,老老实实的说出这件陈年往事。

  斯太君痛心疾首的重重掴了女儿一巴掌!

  「枉费我这么疼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想杀害自个儿的亲侄儿,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哪!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没有天良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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