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喟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可惜哦,系统大娘消声匿迹,不能发出提醒,不能用充分的正评向她展示他对她的容貌有多满意。
不过没关系,他说了呀……说她美极、美呆了……
「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撑眼皮这功夫太辛苦,她必须歇一歇。闭上眼睛,她再度坠入无底深渊。
她的动作很小,只是两片眼皮阖在一块儿,却大大地震动他的疼痛,撩拨他的知觉,把他寸寸神经给榨成汁液,他比她,更痛了……
一清醒,徐皎月看见一个大胡子男,他坐在她床边,眼里装满关心。
「请问公子是哪位?」她笑问。
【当!萧承阳赠正评五百点。】
【系统大娘回来了?你跑去哪里?我快吓死了,你也不说说故事安抚我。】
【你的生命力不足以维持我的续存,所以……】她也很闷好不好!如果能够,哪个系统不想尽心为主人服务。
【所以我没事了?】
【不然呢?你再不清醒,大胡子就有事了,猜猜他的关心替你挣多少正评?】
【四千点?】
【你真是太小看他,十万!整整十万哪!】这么高的数值,大胡子肯定爱惨了她主人。
萧承阳没有回答她,平板的脸上也看不出波动,他只是俯下身,轻轻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动作非常非常轻,深怕弄痛她似的。
他把头埋进她颈侧,不久,湿意钻入颈项中,他……哭了。
徐皎月抬起手抱住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北阳王,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教人好心疼。
「我没事,不哭。」徐皎月柔声哄。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下。」
「不然呢?」
「应该把你带上战场。」
「那不是更危险。」
「我会护你平安。」
怎么护啊,让敌人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这种事她不干。但现在不是和他争论的好时机。「仗打完,可以回家了?」
「对。」
她看一眼简陋但干净的屋子,问:「这是哪里?」
「猎户家里。」
「为什么不回军营?哥哥、董叔、卫叔会担心。」
「箭插在你肩后上,不能轻易移动,我让人回去通知他们了。」
「我的伤,谁治的?」
「猎户的妻子。」
「没礼貌,你应该问问对方姓什么,就着姓喊人家叔叔、婶婶,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好。」他应了声,代表他会照做。
「婶婶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清醒就可以走,我们等皓日带人过来」
说话间,门上敲两下,不久门被推开,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端着托盘进来,上头一碗饭、几个菜,虽然是在山林野地,菜色却丰富多样,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小姑娘醒了?正好,劝劝你家夫君吃点东西吧,免得你醒来,他却倒下。」
萧承阳硬声道:「我不会倒下。」
「要不要打个赌?我让你倒下,你就会倒下。」
女主人话一出,萧承阳乖乖闭嘴。这种赌不必打,因为几个时辰前他就被撂倒过一次,她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功夫……他认栽。
妇人长得相当好看,眉眼鼻唇无一不美,口吻自信态度从容,完全不像个村妇。她看着徐皎月,心生怀疑,这女孩怎么会长得这么像自己?莫非她是大众脸,很容易与人撞脸?
看见连师父都不甩的萧承阳,居然被堵得哑口无言了、徐皎月想笑,女人的语言能力果然比男人好很多倍。
「姑娘既然醒来,也吃点吧,我让相公烧水,你们好好洗个澡会舒服些。」
「多谢婶婶。」
妇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徐皎月闻闻自己的身子,笑说:「我到一股馊味?」
「没有。」萧承阳否决,明明就很好闻。
他把徐皎月扶正,将托盘端到床边,用汤匙把肉给压碎了,和着饭再添点汤喂到她嘴边。
「不要,你先试试,我怕味道不好。」
「猎户……婶婶的手艺很好,不怕。」那菜都能传上十里的,怎么可能味道不好。
「我怕有毒,你帮我试试。」
他笑开,哪里是担心有毒、难吃,分明就是要他吃饭。
他吃了,再舀一口喂她,之后以他两口、她一口的速度,两人很快把饭菜给解决掉。
徐皎月满足叹息。「人间美味,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我聘婶婶回王府,让她天天给你烧菜。」
徐皎月瞪他一眼,婶婶那样的人,哪里是他聘得起?
像掐准时间似的,才吃完饭,猎户叔叔就扛大木桶进来。那个大木桶……身上要是没有几分功夫,连挪都挪不动,何况是扛?
她没猜错,叔叔、婶婶是隐世高人,运气真好,竟能碰上。
一桶桶热水往里头倒,水注满,婶婶备好衣物与盥洗用具,问:「需要我帮你吗?」
「不必,我来。」徐皎月没回答,萧承阳答了。
这话摆明两人关系匪浅,徐皎月脸涨红,瞪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婶婶抿唇一笑,说:「行,这是我做的手工肥皂,打湿就可以洗,绿色洗头发、澄色洗身体、白色洗脸,记住了吗?」
萧承阳蹙眉,这么多名堂?不过看徐皎月一脸的跃跃欲试,眉头展开,他换上一脸微笑。「记住了。」
婶婶在说话的时候,叔叔认真看着她,凝神细听,好像天天相处、日日对眼还不够似的。
夫妻俩退出屋外,丈夫握住她的手,轻轻把她环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别羡慕,我也可以。」
见木讷的丈夫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可见男人需要适度刺激,有竞争、有比较,才会有长足进步。
妇人乐得双眼发亮,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含娇带俏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可以呢?」
又被……调戏了?男人害羞的脸颊泛红,看着妻子得意的眼神,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进屋展现自己有多么「可以」。
第十一章 军营里头有内贼(2)
浴桶内,萧承阳仔细且谨慎帮她清洗身子。
看着她变得无比白晰的肌肤,看着她更加婀娜纤细的身段,他熟悉她身体每一寸地方,他当然知道她变得不一样,但是他半句话都没问,因为她丑、她美,她都是他的月月。
两人梳洗过,身体泛着淡淡香气,她靠在他怀里,满意地伸着懒腰。
「伤还痛吗?」
「不痛,早就好了。」
哪有那么快?听她在胡扯。不过她能够清醒、能够对着他胡扯,天晓得他有多快乐。
她问:「嗯哼呢?」
「和啊哈在外面,叔叔也养了一匹狼,叫做妞妞。」
母狼、黑色的,丑不拉叽,但精神很好、动作敏捷,看得出来是猎捕高手。
嗯哼和啊哈两个重色轻兄弟的家伙,成天跟在妞妞屁股后头时不时打上一架,男人啊……不,是公狼啊……这种雄雌之间的事,不管是在人类或动物身上,道理都一样。
她抬起手臂,凑到他鼻间,诱惑。「香不香?」
「香,我让婶婶到王府,给你做手工皂。」
徐皎月咯咯笑不停,合着婶婶打出生就是用来给她做饭、做手工皂的?他没看出来吗?叔叔对婶婶有多疼惜爱护,萧承阳有多在乎她,叔叔就有多在乎婶婶。
她捧起他的脸,认真问:「我美不美?」
「美。」
「美的话……」拉下他的头,她吻上他的唇。
她是个好学生,在无师自通的他身上学到不少挑逗本事。
她的唇舌不断勾引他的,他被引得气喘吁吁,几乎就要「深入」下去,但猛地他想起她的伤,硬是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徐皎月委屈了。「你不想我?」
「想!」
「骗人。」
「想!」他再度重申,然后解释。「你受伤。」
她听懂,笑了,他就这么看重她呀?
「好吧,勉强放过你,等我伤好了,你就知道。」
这话说得多挑衅哪。萧承阳不介意,咧唇一笑,心里暗道:是谁「知道」还不晓得呢。
「还饿吗?」萧承阳问。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你饿,我就陪你吃,你累,我就陪你睡。总之,这辈子我陪你陪定了。」
比蜂蜜还甜的话就这样砸上来,哪个男人能够不弃械投降?
满足喟叹,他牢牢地把她圈进怀里,低抑郑重说:「再也不要……不要让我担惊受怕。」
她回抱他的腰,不想哭的,却被他的郑重感动到泪水翻腾。「好,我再也不要让你担惊受怕。」
董裴轩傻了,卫梓傻了,凌云卓傻了,那猎户娘子也傻了。
四个人僵在门口,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董裴轩打破僵局冲到猎户娘子跟前,用力握住她的手说:「凌姊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裴,我们一路从京城逃出来。」
徐虹儿摇摇头,不记得了,半点都不记得因为……他说的记忆,不属于她的。
凌云卓直接跪下来,拉住她的裙子说:「姑姑,我是云卓你还记得吗?这些年祖父祖母始终不肯相信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