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票号的大门,沈清欢就把手里提的包袱直接给恨生了,恨生连忙接过去直接抱在怀里。
手里现在有钱,沈清欢第一件事就是去不远处的包子摊上买了几个肉馅大包子,跟恨生、大黑一起分了,没有小黄的分。
「哎,那不是丞相大人府上的那条黑狗吗?」
「没错,那个恨生也是跟在丞相身边的。」
「那么,那个骑在驴背上啃包子的道士是……」有人眼睛蓦地瞪圆,吃惊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颗鸭蛋。
关于韦丞相的八卦不知道有多少人保持着高度兴趣,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
早听说韦丞相找到了一个不惧他命格的女冠在身边,只是回京的途中遇到了些事,女冠似乎是为了超渡外战场上十万将士的亡魂受了伤,昏迷不醒,然后韦丞相的心情就变得很差,看谁都不顺眼。
可是他一看谁不顺眼了,马上合情合理、证据齐全地让那人或被贬或被抄家了。
这就有点儿太凶残了!
最后,皇上强制韦丞相在家休假,后来听说女冠醒了,韦丞相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大家可以跟他正常的同朝为官了。
因此大家对那个传闻中的女冠很好奇,可谁也没见过这个人,就没有谁敢不知死活跑到丞相府去围观。
现在竟然让他们在大街上见到了传闻中活生生的女冠,道祖在上,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那女冠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脸上的稚气都还未完全消失,可惜落到韦丞相那个旱了二十多年的老男人手里,一路同吃同住,肯定早被吃干抹净了。
此时一条身影飞快地从沈清欢的身边跑过,啃包子的她扭头看了一眼,「大黑,去。」大黑狗风一般朝着那刚刚跑过去的身影追了过去,很快,许多人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还有汪汪的叫声。
这是被狗咬了吧?许多人都同情地摇头,这是偷东西碰到钉子了啊!
小黄根本不用人吩咐,十分自觉地掉了个头,朝着大黑冲去的方向哒哒跟了过去。
在一处小巷旁,一个一身粗布短褐的少年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腿正在哀哀惨叫。
大黑则在边吐着舌头牢牢地守着他。
走到这里的时候,沈清欢手里的那颗肉包子总算是啃完了,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手诀一掐,「收。」
随着她这声「收」字,一个钱袋从地上少年的身上飞了岀来,直接落到了她的手里,她掂了掂,是她的钱袋,重量没变。
少年抱着自己的伤腿,瞠目结舌。
沈清欢看着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做什么不好,做贼呢?偷谁不好,偷我呢,你今天印堂发黑,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少年。」
「汪汪。」大黑出声应和。
「恨生,包袱给我,你去帮他看看腿。」
「嗯。」恨生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走过去察看少年腿上的伤。
「问题不是很大,我帮他抹点药膏就好。」恨生先朝沈清欢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熟练地掏出个银盒,挖出一些药膏直接抹到了少年的腿上。
沈清欢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个银盒,说了句,「专门给大黑配的吧?」
「嗯,盒子是韦公子给的。」
「你跟大黑在京城的时候它到底咬了多少人啊?」
「没数,好像不少。」
沈清欢满是敬佩地看着大黑,由衷地说了句:「你成功地诠释了什么叫狗仗人势,跟我混的时候,你可从来不干这种事的啊!」
恨生忍不住笑了。
大黑:「汪。」
「大黑,咱们商量商量啊,我可不是韦孤云,你以后别看谁不顺眼就咬啊,我怕赔不起医药费,知不知道?」
「汪。」
「那咱们说定了啊,不许反悔。」
「汪。」
「再赏你一颗肉包子吧。」
「汪。」大黑跳起来一口接住包子。
「恨生,走吧,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嗯。」
两个没有再搭理地上受伤的少年,直接转身离开。
就像沈清欢说的那样,他们确实有正经事要做。
银子提出来了,现在得去找合适的铺子,然后盘下来。
京城居,大不易,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总要钱生钱,俗话说坐吃山空不如日进一文嘛。
「去找铺子了?」
一进屋子就听到这句扑面而来的问话,沈清欢怔了下,顺着声音来处看去,身家居便服的韦孤云正歪坐在她尾里的靠窗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她怀疑是小黄书。
自打她昏迷醒来时看到某人在看小黄书后,之后但凡看到他手里握书,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小黄书。
「嗯。」
「想开什么店?」
「香烛符篆纸钱店,反正就是卖些烧香拜佛、驱邪避灾的符篆香包之类的东西。」
韦孤云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沈清欢不以为意地道:「我本来就只会这些东西啊,开这种店多正常啊。」做生不如做熟嘛。
韦孤云放下手里的书,道:「过来。」
沈清欢乖乖地走过去,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盘上那就得低头。
韦孤云将她搂进怀里,手自然地在她腰上探了探,眉头微蹙,「你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
她受伤迷的那一个月,体重直线下降,好不易调理好了肠胃,养了几天半点也没见她有长肉,明明平时吃的也不少啊?
「哪可能一口吃个胖子。」她干巴巴地如是说。
「好好吃饭。」
「我一直有好好吃啊。」她一直有配合好好养身体,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必须养好。
韦孤云哼了一声:「身子没有养好就敢出去到处乱跑?」
「已经好了啊。」沈清欢觉得某人的「养好」标准可能定得有点儿高。
「你以为能正常进食就算养好了?」韦孤云的手从她的胸到她的腰、臀,一路往下:「这里这里,肉都没了,摸着手感也不好……」
沈清欢一头黑线。
我擦,这个流氓!
他现在根本就是因为她不可控的瘦身,导致他手感下降产生的不满情绪爆发。
她连假笑都扯不出一个来应付他。
冷空气突然袭身,沈清欢「呀」的一声,本能就想伸手去掩衣襟。
「掩什么?」某人的声音带了些不满。
沈清欢手抓着散开的衣襟,一时不知道是该掩上还是该配合某人直接扯开,好方便他浏览全貌。
韦孤云却像已经耐心用尽,从榻上直接站起,双手一抄就将她直接抱了起来,目标——床。
沈清欢的心情有点复杂。
女主出现,命格不符,某人干看不能吃,这是专门跑她这儿来泄火了。
做为一个学道小有所成的道士,混到她这个样子,她真丢师门的脸。
韦孤云的步子越迈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外间距离内室原本并不远的距离,此时在他眼里简直就跟万里长城差不多。
终于到了床边,他迫不及待就直接将她压上了床,甚至根本来不及先帮她褪去衣服鞋袜。
……
韦孤云鼻腔里发岀一声类似舒服满足的轻笑,手却继续在她的上摸着。
没有人说话,床帷内只有欢爱方尽的人带着激情过后的激喘与暧昧。
终于平顺了呼吸,沈清欢脑中渐渐恢复清明。
身上的人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手还特别不老实地到处乱摸乱捏。
「别……还没吃晚饭……」
韦孤云发岀一声愉悦的轻笑,搂着她翻了个身,变成女上男下的姿势,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别担心,为夫不会饿着你这个小妖精的。」他还想晚上好好品尝她的味道呢,当然会先将她喂饱了。
沈清欢趴在他胸前不说话。
韦孤云只当她是累极了,也不勉强她开口,他刚才要得多凶狠,他自己知道,甚至可能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他也知道,可他控制不住,他太想念她身体的味道了,能忍到现在才碰她,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这段日子他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下个月我们成亲。」
啊?成亲?
她听错了吧,难道不是疑似已经有女主出现了?
「成亲?」
韦孤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可置信,眼睛一眯,整个人的气息都为之一冷,「怎么,不想嫁?」
沈清欢赶紧摇头。
韦孤云这才又恢复了风流意态,带笑道:「成亲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待嫁就好。」
「哦……」让她操心她也不懂啊。
「礼服原本是做好了,可现在你这样子,恐怕还得重做,怕是会有些不尽人意……你就不能好好吃饭,把自己养回来?」末了,韦孤云忍不住类似抱怨地说了一句。
原来嫌弃她瘦,是怕到时候撑不起先前的礼服,倒还算是有心。
「重做就算了吧,我瘦是瘦了些,架子又没缩水,宽袍大袖的不显眼。」劳师动众的太折腾了,那结婚的礼服还多半是穿一次就废了不划算。
「成亲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马虎?」韦孤云却有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