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多心了?
邵紫兮有些纳闷,正想着,就见她爹朝他们走来。
自从曾萍儿被休弃后,邵铭诤似乎老了十几岁,当然不是因为曾萍儿,而是对发妻的愧疚,以及女儿的亏欠,可惜父女之情已疏离了十几年,就算他想弥补,也不知该从何做起,更别提邵紫兮比他还要忙。
难得今日女儿在家,他双眼亮了亮,打算培养培养父女感情。
「紫兮!」他朝女儿走去,一抬首,却见叶晓晓也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有些气闷的唤道,「」云乐郡主,您也在?」
见他那模样,邵紫兮也有些无奈。
她不是不知邵铭诤的想法,可别说她是穿来的,就算不是,父女疏远了十几年,这才几天,要她亲亲热热的换着他的手臂喊声爹,她实在是面不到。
这话让叶晓晓挑眉,哼声说,「邵尚书可是不欢迎本郡主?」
「下官不敢!」就算是,邵铭诤也不敢说,更何况,他还未看过有同龄的女孩儿来找自家女儿玩,叶晓晓可是头一个,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没这么闷了,态度也真诚许多。「欢迎之至,郡主能来,是下官的荣幸,若是可以,欢迎郡主多来找紫兮玩。」
叶晓晓听了这话才觉得舒畅,又哼了声,转头就和邵紫兮吱吱喳喳了起来。
邵铭诤也不多留,正欲离开,却看见坐在大厅角落的凤润,疑惑的问,「紫兮,那位可……景王?」
凤润虽是王爷,可不用上朝也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认得他的人自然也少。
「是景王没错,爹你认得景王?」邵紫兮好奇的问。
「称不上熟识,」邵铭诤笑得有些凄楚,哑声说:「你娘还在世时,景王倒是常到府中游玩。」
邵紫兮心头一跳,正想问清楚一些,就见邵铭诤和景王问候完,一脸惆怅的离开了,她又望了望静坐在角落、气质如玉一般净透无瑕的凤润,不禁笑了。
她在瞎猜什么呢?十多年前景王不过才十岁呢!说什么也不会是他,这么一想,她又释然了,再次和叶晓晓聊了起来。
却不知,有一双眸子,正执着且几近病态的、小心翼翼的,凝望着她的身影……
第十九章 诡异的视线
「该死!」
哗啦啦,桌上的物件全数被扫了下来,凤庆一脸盛怒,双眼发红,像头暴躁的野兽,不停地咆哮着。
「凤谣这个狗杂碎!居然把孤害得这么惨!孤要杀了他!」
他愤怒的抡着拳头,四处捶打,却无法逃出这已被层层禁军包围的东宫,只能像只困兽,不断的叫嚣、埋怨,而无法解决此时的困境。
「太子何必动气?」
偌大的寝殿,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让凤庆心一凛,大喝一声,「是谁?」
黑暗中,走出一名披着一身黑斗篷的男子,那人全身裹在斗篷中,脸也被兜帽遮盖,让人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出身材高大。
男人桀桀的笨了,沉声说:「我是来帮你的人。」
「帮我?」凤庆仍一脸警戒,朝他嗤之以鼻,「藏头藏尾的,怎么能帮得上孤?」
男人也不恼,仅说,「难道你不想手刃凤谣,重得太子之位?」
这话直中凤庆的心故,要说他此时最恨的人是谁,绝对是凤谣。
若不是凤谣,他和母妃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明明只要再一个月,那个死老头就会驾鹤归西,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可这一切全让凤谣那个贱种给毁了。
想到能亲手杀了风谣,风庆险些迫不及待的点头应下,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就是再冲动,也有所成长,对这实然出现的男人很不放心,「你究竟是谁?」
男人没说话,而是缓缓的将兜帽取下,露出真容。
「是你?」凤庆瞳眸紧缩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好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劲,警戒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就算再不愿承认,凤庆也知自己如今就是过街老鼠,没人肯和他扯上关系,那么,眼前之人图的又是仕么?
男人又笑了,低声说,「我和你的目标一致,我要凤谣的命!」
凤庆闻言沉默了,半晌,也笑了。「看样子,那贱种得罪的人可不少,只不过,我还是得知道你为何想他死?」
虽说两人有共同的目标,可他更想知道他的动机,毕竟眼前之人与凤谣……
男人眼中有着不耐,半晌才沉声道,「我要邵紫兮,凤谣不死,我就得不到人!」
想到凤谣在邵紫兮身旁安插的人手,男人目光一沉,有些恼怒。
本来在倚目楼时他就能得到邵紫兮,谁知凤谣一这又一次的阻挠他,甚至于还带走中了蔓陀情壶的邵紫兮,一想到两人之间必将发生的事,他就嫉炉到几乎发狂,他本可以不要凤谣的命,可因为这事,现下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邵紫兮?」凤庆一脸恍然。花朝宴那事,他之后也知是遭人算计,那人不用说,肯定是凤谣,原来这两个人早就搞在一块了……
想到邵紫兮那绝美的脸蛋。凤庆也是一阵心痒,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能勾得这么多男人抢夺,若是他权势依旧,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绝世美人,不过无妨,只耍他成了皇帝,邵紫兮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手一招的事。
思及此,他不在顾虑,爽快地说:「好!我答应你,你要孤怎么做?」
「很简单。」男人将他淫邪的表情一览无遗,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低声说:「逼宫!」
「逼宫?」凤庆额间突突的一跳,不动声色的说:「孤如今困在此处,要如何成事?」
男人嗤声一笑,「甭装了,你外祖朱耀广早已召集大批人马,等救出你后,大军便会攻进凤城,而我,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将你给送出去。」
凤庆脸色变了,这事极为隐密,他怎么会知道?
他被圈禁在东宫之前,外公曾派人与他接触,言明三日后的子时会派人将他救出去,并在当日攻进皇宫,挟持武陵帝,逼他写下禅位诏书,立他为新帝,可东宫守卫森严,若是救他,必定会打草惊蛇,对此。外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你有何方法?」凤庆心动了,若真如他而言,那帝位非自己莫属。
男人手一拍,黑暗中又走出了一个人。
凤庆一见此人,顿时诧异得阖不拢嘴,直指着那人,说不出话来。「他、他……」
眼前之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身材、样貌,就连动作,都与他相仿,就算没有十分像,也有八、九分。
男人勾唇一笑,「如何?有了这名替身,你还怕打草惊蛇?」
凤庆此时已是心服口服,却仍不放心的问,「你当真什么都不要?只要邵紫兮?」这男人的手段让他惊话不仅能无声无息的进入东宫,还培养出一个与他几乎模样的普身,这样深沉的心机与谋划,让他不得不防备。
「放心,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我要的就只有她。」男人的眼底有着痴狂,心里却是不屑的笑着。
他对当皇帝不感兴趣。却不代表愿意让一个凯觎他女人的家伙当皇帝,他今日来,可不是真要帮凤庆,他要的,不过是让他和凤谣狗咬狗罢了。
只不过男人的想法风庆并不知道,甚至在听见他的承诺后,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好,孤这就跟你走!」
目的达到,男人手一挥,让那名替身换上凤庆的衣袍,这才带着凤庆,趁着夜色,离开那牢笼般的东宫。
深夜,月色皎洁,万籁俱寂。
刚沐浴完,邵紫兮披着一头长及腰际的乌黑香发,斜倚在窗棂前的长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有一页没一页的翻者,一双眼儿半眯着,像只猫儿般,既慵懒又妩媚,让人有股忍不住想拥她在怀中的冲动。
凤谣也这么做了,翻进佳人闺房,见到这美人卧榻的美景,他便忍不住多日的相思之苦,将人拥入怀中,狠狠的吻住那娇嫩的唇瓣。
他没发出半点声息,若不是他人未到,身上的气味已飘入鼻间,邵紫兮肯定会大声呼叫,可就算知道来人是凤谣,他一来便紧拥住她。同时夺了她的唇,仍让她吓了一跳,小嘴微张,正欲惊呼,他的唇舌却趁虚而入,纠缠着她,掩去她未出口的叫声。
「唔……」她气他登徒子的行为,半夜翻墙,如入无人之境,便愠怒的抡起举头,朝他胸口一捶。
那力道像是小猫挠痒痒,非但打不疼凤谣,反倒撩得他心口直发痒,忍不住加深了吻,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俏脸绯红,这才不舍的将头埋在她细滑的肩骨里,嘶哑的在她耳畔喃着,「兮儿,我想你了……」
一声兮儿,像根羽毛似的,从她耳朵往胸口上钻,酥酥麻麻,在心湖泛起阵阵涟清,原本的气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尤其见到他一脸颓废,胡碴未除、双眸乌青,更是什么气都没了,她担忧的问,「你这是几日没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