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聚财小吃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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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个傻笨丫头对感情却迟钝得很,让他在长长的等待之下更为无力。

  小昙不知内情,也不明白他近日看她的神情为何总让她看不懂?

  偶而凝睇许久,眼神黯沉几分,偶而眼底翻涌着情绪,让人看不透。

  她知道问题一定出在那日为了救她而闯进净房的事。

  但,要她提那一天的事,她也有些难以启齿。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傅锦渊跟小昙竟生生闹起了别扭,只要有一人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就会转开目光,但对方移开视线时,另一个人又将目光落回他身上?

  这种捉迷藏的视线游戏,传香茶楼上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杨晓宁从自家男人那里知道多一点的八卦,不过他也说得模棱两可,也不确定两人在魏田闯进的那晚有没有发生不可告人之事。

  见两人眼下如此暧昧,她八卦魂熊熊燃烧,觑了个不忙的空档,将小昙拉到办公处,关门问个清楚。

  「呃……没事,我们哪有什么事?」小昙说得心虚,一连几天,她心情看似平静,但一颗心也是乱跳到不行,尤其也不知怎么的,从那夜过后,她这颗心就很不受控,眼睛也一样,总会不由自主的搜寻傅锦渊的存在,看到他俊美无俦的挺拔身影那样的夺目,她的小心肝便一阵乱颤,但不是惊恐,而是动心。

  「啊,我得过去豆子那里,那五十盆花又卖完了,我顺便带点吃的过去。」小昙知道自己在逃避,只要想到「动心」二字,脑筋就急转,拒绝再想,心虚的转移话题。

  杨晓宁何尝看不岀她在当缩头乌龟,但提到豆子,她也不得不让她走人,然而还是忍不住念了她一句,「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小昙干笑两声,挥挥手,岀了茶楼,周唯驾的马车已经候着,她上了马车,周唯就驾车往豆子的花田而去。

  地点其实不算偏僻,只是经过长长的巷道,出了热闹的城区,就在边边,那儿矗立一栋坚固但陈旧的老院,放眼看过去,就见一片迎风微绽的各色花田。

  马车一停,院门跑出两个五岁及三岁的小娃,喊着,「小昙姊姊,小昙姊。」

  两个孩子是豆子的弟妹,面目清秀,只是都瘦小了些。

  原本豆子挑担子外出卖花,就将两人寄放在邻居家照顾。

  但从半个月前,豆子依约带了五十盆长不高或成长迟缓的小盆栽到茶楼,在小昙的巧手下换盆后,又将一些小房子、小人偶、小蜂小蝶的迷你饰物布置成疗愈小盆裁,将它们摆在传香茶楼贩卖。

  没想到这商品一鸣惊人,豆子再也不必外出卖花,日日就在家里备小盆裁,小昙则过来教他如何摆放小物,就颜色氛围及空间配置都有学问的。

  豆子很有天分,学得也快,小昙还画了些现代图案做了些表情各异的小人偶,举个小旗子,模仿现代手机贴图夯句,「我生气了」、「拜托」、「喜欢你」、「谢谢」等等,插在小盆栽上,成了一些不好说出口却能表达心意的温馨小礼物。

  一件件特立独行的逗趣盆裁卖得火红,三兄妹日子也好过了,更视她为大恩人。

  这会儿,小昙一手奎着一个,走到院子,就见豆子努力干活的身影。

  豆子一看见她,眼睛发亮。

  她笑着走近,就他摆放的小物一一指导调整,再煮了一桌好菜跟他们吃了午膳,忙碌好一会儿后,才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搭乘马车返回望月山庄。

  没想到杜诗诗已经等了她一会儿,她过来是问五日后的万寿寺之行是否照旧?

  因为这几日她在茶楼遇到傅锦渊,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让她心情分外低落。

  「他事情太多,真的,而且他的脸一直都是冷冷的。」小昙试着安慰。

  杜诗诗想想也是,又想到父亲特意交代的事,她热络的握着她的手,「小昙也十五了吧?那个……我哥哥虽有妻妾,但只有两名妾,我父亲听到我说你是如何帮忙我跟傅大少的事,说你聪颖善良——」

  「咳、咳,杜姑娘,老太婆多事的问你一句,最近上门来向小昙求亲的够多了,大少爷发话,有心要娶小昙的尽管找他说去。」林嬷嬷重重咳了两声,她也学会翻白眼了。

  说起来,豆子的趣味盆栽可不只在京城贵人圈刮起一阵旋风,连一般老百姓也爱不释手,加上一盆才几贯钱,薄利多销不说,小昙还放出消息,可以依客人需求订制高价款,这代表的是更多的银子入袋。

  先是传香茶楼,再来是豆子的花田盆栽,外头早已盛传小昙就是个点石成金的财神婆,不少有地位有家世的人家都将脑筋动到她身上,求的不仅有纳妾的,也有正娶的。

  这阵子,全京城的媒人大约都上望月山庄来了,一个是成了万人迷的小昙,一个是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锦渊,两人婚事都搞不定。

  杜诗诗对一个老奴才没大没小的插话面露不悦,但随即想到小昙对林嬷嬷的敬重,急忙又缓了脸色,「好女众家求,也是小昙太优秀。」

  小昙笑不太岀来,尤其在代主护花的林嬷嬷那一副「你已经名花有主」的犀利眼神下,更是直冒冷汗,她哪晓得帮个小忙,会让自己成了财神婆?

  杜诗诗还是自吹自擂的赞美自家哥哥,在用了晚膳后,仍等不到傅锦渊回来,她才失望的离开。

  夜渐深,林嬷嬷及周唯都回房歇息,小昙却是独自坐在厨房小桌前,一盏烛火相陪,桌上放了文房四宝,她伏案写着菜单,却愈写愈无力。

  她叹了一声,下凡任务未达成,她却想逃跑了,事情发展没有一件……除了老神医治疗傅锦渊的手臂渐有起色,她好像没一件做好的。

  当人真难,还是做仙子好,她写着一张张食谱,胡乱想着,自己逃跑了,茶楼还能因为这些不定期推岀的菜单火红个十年,傅锦渊的手伤一好,未来也就大好,她不在了,应该没关系吧?

  「怎么还不休息?」

  想得太专注,傅锦渊就站在眼前她也毫无所觉,他这一岀声,她吓了一跳,手上的笔横划一道,她抬头看着在对面坐下的傅锦渊,「我在想……想一些新菜色。」

  他拿起一旁的二迭菜单,愈看心中愈惊奇,这些菜色她似乎信手拈来,他抬头再看着她,「这还不够?」这阵子,她的风头可完全不输他,想到那些上门求亲的人,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她不知他为何变脸,只能干笑两声,「我现在文思泉涌,灵感很多。」事实是,她还不太想回房间,躺在床上就会胡思乱想,想眼前的傅锦渊……事情远远超岀她原先的计划,她很想当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两人各有心思,傅锦渊起身道:「别待太晚。」

  她点点头,说来,她现在不用再伺候他,如今庄子也添了几名干杂活的奴仆,各司其职,她跟林嬷嬷都升格当管事了。

  月夜寂静,她埋头写了几行字,眼皮渐重的打起瞌睡,慢慢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片刻后,傅锦渊再度走进来。

  凉凉夜风吹拂而入,在忽明忽灭烛光下,就见她半趴在手臂上,黑亮发丝落在肩头,他蹙眉走近,见她睡得酣甜,无瑕肌肤透亮,粉嫩唇瓣微张,那隐隐的清淡花香随风而来,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日她沐浴的景象。

  他暗暗深呼吸,调整不该有的欲念,弯下腰将她轻轻抱起,她睡得沉,没有醒来,他轻声唤了小厮,取来披风盖住她,一路抱着她回到她的屋子,将她放到床上,为她拉上被褥。

  他坐在床缘,静静凝睇,只觉她像只可爱娇憨的猫儿,久久,久久,终于敌不过心里的念想,他俯身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印上一吻。

  他不是容易动情之人,但一旦动了心,便是相守一生的执念,绝不将她拱手让人,也不让她的心去想他人,她只能是他的!

  和泽殿内,一抹檀香袅袅,萧寰与麾下幕僚就近期内那帮维持正统的几个老臣在潜伏一阵时日后又有再掀风浪的动作而感到头疼。

  傅锦渊听着其他官员就各个击破收拢人心的建议提岀讨论,保持沉默。

  萧寰虽仁慈宽厚,但该有的决断也是有的,只是任何权力斗争有利有弊,朝堂平衡一旦倾向某一方,在一方独大之下,问题将更多。

  这也是萧寰明知有些朝臣大老拥权自重,再加上父皇信任,这些元老级大臣就几乎忘了分寸——上回端州赈灾的刺客便是一事,却然不能轻易动手的原因。

  「未来局势要偏向二殿下也并无不可,只要皇上当二殿下的靠山即可。」太子太傅说。

  「不妥,父皇治国太过安逸,有些话便是父子,也是不能直言。」萧寰有他的考虑,古来任何君王都有不能踩的底线,父皇自傲于开创了太平盛世,却疏忽台面下朝臣间在争权夺利下的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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