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嬷嬷扶着宋萃玉到床边坐下,宋萃玉亲眼看着素嬷嬷在红床铺下雪白的元帕,想着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很害怕,然后又骂自己,宋萃玉,你都是穿越人了,前生A片不知道看过多少,什么姿势没看过,害羞个屈,但……就是害羞啊!
素嬷嬷替她整理好,笑说:「素婆子恭喜姨娘。」
「多谢素嬷嬷。」
素嬷嬷替她关上窗子,这便出去了。
小房间里只剩下红色的烛火摇曳,宋萃玉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快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开格扇,赵天霁进来,看着他带着微微笑意的俊脸,宋萃玉的心突然跳得更厉害。
她知道赵天霁今日允许她自称「我」,以及此刻过来,都是代表喜欢她的意思,在东瑞国这个保守的时代来说,他的心意已经很明显,或许从驿站赠玉开始,他看她就已经与众不同。
他已经十九了,却只有她这个硬被塞到身边的姨娘,如今人却到了她的跨院过夜,他对自己的在意,不是只有一点点,而是比她以为的要多很多。
被在意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何况这种情绪还是来自可以左右她命运的人,她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不管原因是什么,她有他的缘。
缘分是无法强求的,她前生没得到太多这种美好的感情,母女感情疏离,夫妻也是离婚收场,即便今世孙氏抚平了她的伤痕,她还是会想要得到更多,她上辈子受够了不被喜欢,这一世,最好大家都喜欢她,所以对于赵天霁对她的喜欢,她是喜悦的。
至于自己对他,当然也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原因很肤浅,他长得好。
清冷的眼神,雕刻般的五官,综合起来有种抖S的气息,对她这个抖M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他的长相和气质就是她的,至于他的个性嘛,那不重要了,反正他们又不可能像正常夫妻一样日日相处,就算他个性不好,她也没机会知道。
赵天霁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宋萃玉觉得很不好意思,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任由抖M魂默默燃烧。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唤道:「萃玉。」
她顿时觉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样的挑逗她完全抵挡不住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办法故作镇定的回道:「多谢世子。」
「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子睛。」
宋萃玉从善如流,「子晴。」
「你这丫头真奇怪,平时那粗线条,现在又羞得耳朵红,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子晴白天那样清冷,晚上却又咬着我耳朵说话,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伶牙俐齿,看世子怎么修理你。」
宋萃玉缩了缩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跟我说?」
赵天霁已经开始解她的腰带了,「什么话?」
「说会好好对我、让我放心之类的话,就算只是哄我的,我也想听,拜托,求你说几句,我不会当真的,就只是想听听。」
「还要哄啊……」赵天霁忍不住低笑,「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赵天霁隔天一大早就起身离开了,他要上朝,不能例外。
宋萃玉一直睡到天大亮,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是光好刺眼,又赶紧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翻了个身。
郝嬷嬷在床边绣花,看到床上的棉被团有动静,连忙放下绷子,喜孜孜的问:「姨娘可是要起来了?」
「嗯。」宋萃玉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正了。」郝嬷嬷回答。
「我要起来。要是睡太晚,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她刚到别庄时,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就是天黑之后根本睡不着,偏偏又没有其它事情好做,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来临,这样恶性循环几天后,她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晚起,因为晚睡很痛苦。
郝嬷嬷跟良枝替她换衣服,见她身上青青紫紫的,郝嬷嬷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姨娘可得记得给五太太写封信,让五太太放心。」
没错,要写信。
她当初怀疑赵天霁跟安定郡王是一对,还跟母亲说了,加上赵天霁素有好龙阳的传闻,母亲如果知道自己跟赵天霁圆房,一定会放心的。
她昨天有个体认,世间传闻不可尽信,赵天霁绝对是纯爷们,太可怕了,她明明每天都会做半小时养身瑜珈,还是被他折腾得全身酸痛。
她原本想说自己是现代人,结过婚,还很爱看A片,自己懂的一定比他多,到时候由她来引导他,没想到她太小看古代人了,她前生的记忆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因为他的花样更多。
穿戴好衣裙首饰,宋萃玉摸摸肚子,问道:「早饭送来没?」
「早就来了,在后头的小炉子上温着。」
锦绣连忙去取,姨娘的早膳是四菜,两荤、两素,还有一碗粥。今天的素菜是香酥山药、醋溜黄瓜,荤的是油封鸭腿、香桩白肉,粥是干贝肉丝粥。
宋萃玉昨天晚上太紧张了吃不下,又经过整晚的剧烈运动,一下子就把早饭吃得干干净净,漱冼过后,她让良枝取来纸笔要写信给母亲,可是又觉得尴尬万分,这是要怎么讲,总不能真写那么白吧……
思索一番后,她委婉的写着——
传言不可尽信,女儿在仁王府过得很好,会好好伺候世子,并尽姨娘传宗接代的责任。
写完后她又看了一遍,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不会写得太露骨,母亲又一定能看懂。
宋萃玉把信放进信封里后交给了锦绣,又给了她一两银子跟几串铜钱,没错,王府的守门婆子是吸血鬼,放人出去要收一两银子,没办法,她不过是个姨娘,又没对牌,当然无法大摇大摆的出去,那守门婆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那么敢要。
锦绣拿了信便勿匆出门了。
宋萃玉正想着要怎么跟赵天霁要出门对牌或者纸条,她跟母亲来往写信频繁,到仁王府这才七天,她已经为了送信花了二两出门银子,她还有八间子要收租,每间收租的日期不同,锦绣每个月得出门三、四趟,总不能每回出门都给一两,要知道,守门婆子的月银也才一两呢,一两是很多的。
正想着,就见良枝慌慌张张进来,说仁王妃身边的司画姊姊到了。
宋萃玉一凛,突然想到一件事,心急的问道:「郝嬷嬷,我的元帕呢?」
她昨晩亲眼看着素嬷嬷将白帕子铺在床上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没这东西她是要怎么交代?
郝嬷笑咪咪的说:「姨娘睡得太好没发觉,素嬷嬷五更就来过,仁王妃肯定也拿到了,姨娘不用怕,这回过去是有赏的。」
「奴婢宋氏见过王妃。」
「乖,起来。」仁王妃的噪音温和中带着喜气,「来人,赐坐。」
司画连忙引着宋萃玉在绣椅上坐下,宋萃玉只坐前面三分之一,仁王妃见她知道规矩,神色更好。
昨天晚上素嬷嬷便来讲霁哥儿要去宋姨娘房中之事,以前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前年太后赐了一个二品宫女给他当丫头,霁哥儿原本说要去那丫头房中的,后来不知怎地又没去,只给她起了名字叫作司桂,伺候衣服茶水,就没有然后了。
太后知道了心里不太高兴,把她叫进宫中说了一顿,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霁哥儿都长这么大了,她这个当母亲的能做的有限,总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一个玩具、一颗糖果就哄他照着吩咐做。
霁哥儿跟他爹一个样,父子俩脾气一般硬,太妃都拿自己儿子没办法,她又能拿自己的儿子如何?
所以昨天素嬷嬷来说替宋姨娘准备好了,她也不是太高兴,就怕空欢喜一场,没想到早上刚刚送王爷岀门,宋姨娘的元帕就来了,接过素嬷嬷手上的木盒时,她都觉得自己的双手在发抖,确认过后她总算放心了,霁哥儿是可以跟女人好上的,那么子嗣也就不成问题了吧。
素嬷嬷笑说:「王妃放心,老奴听了一晚的房,世子的身体好得很,以后娶十几个姨娘也不成问题。」
谢天谢地,仁王府总算要开枝散叶了。
仁王妃虽然感谢丈夫深情,却也十分愧疚,这偌大的仁王府,居然两代单传,而且都是因为她的关系。
见到宋姨娘脖子上那些上了厚粉也遮不住的斑斑点点,足见儿子开窍,仁王妃很开心,就着桌子把锦盒推了过去,「这是本王妃赏你的。」
「谢王妃赏赐。」
身为王妃,她当然不能过问儿子房中的事情,只能交代一些生活起居,「世子是王爷唯一的儿子,王爷对他期望很大,难免严厉了些,他的个性比较清冷,你要多关心他,但也别让他愠了,我知道这事情难办,还是希望你好好学习如何在相处之中拿捏分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