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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重新握回掌中的出入许可权,心房酸酸软软,就算是这副撑着倔傲身量的傲娇模样,还是让他无可救药的——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努力了快一个月,试图淡掉的情感,不过才短短一秒,尽数回涌。真悲惨,他这辈子,大概就这被她掐在手掌心,翻不出去了吧。

  既然注定走不了,他也不纠结了,走到哪算到哪。

  至少现在,她还想要他。

  一个长年缺爱、孤独寂寞的小女孩,一旦有人真心待她,她本能会想牢牢抓在手中,她不舍得的,是被娇宠的滋味,这点他一直都很清楚,因此不曾接受她的挽留。

  他有他的傲骨,他的身段曾经也不比她低,但现在——好像被她磨得差不多了。

  一种——随便啦,只要还能看着她就好的堕落,自尊放水流。

  他现在,每天算准她的下班时间,来陪她吃晚餐,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禁得起饿,孩子可耐不住。

  她也没在跟他客气,还吃到会点餐。

  拎着她昨晩点的药炖排骨进门,她正在浴室洗澡,于是他先到厨房拿碗筷。

  备好餐,她刚好洗完出来,直接往客厅的地板盘腿一坐。「端过来。」

  「……」唾。

  怀孕的女人等级就跟皇太后差不多。余善谋彻头彻尾的任劳任怨,把餐点端到她面前请她享用,再自动自发去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也啃完肉、喝完汤、捞光最后一条冬粉,正歪着头打量他。

  「看什么?」长指穿在她发间,梳顺发丝,还贴心地带头皮按摩服务。

  「你态度差真多。」前阵子还一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有了小孩,态度就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把她捧回手掌心,疼宠无限。

  这是在讽刺他很现实的意思吗?

  「随便啦。」他已经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了。

  赵之荷忽然抓住他手腕,反手一推,余善谋没防到这一着,跌坐在后方的沙发,她随后欺身而来,跨坐到他身上。

  等一下,这是饱暖思淫欲?

  他有点因应不及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演变。「那个、之荷——」

  他没预期到这个。

  本想说点什么,她堵上来的唇,阻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性。

  比语言更诚实的,是顶在她臀下、被撩起的生理现象,多说一个字,都显虚伪。

  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清高。

  心爱的女人就坐在他怀里,香喷喷软绵绵摸来摸去,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放弃虚伪的故作姿态,他张臂拥抱,怀里的女人比他更积极,连衣服都不脱,解开裤扣与拉链就直接坐上来。

  「等——」柔软小手握住他,让他显得有些气弱,纯男性的那一面,享受被她纳入体内的过程,以致立场软弱不坚,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男人身体亢奋了,随时都可以上,但女人不是,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他教会她的只有这样吗?扑上来,撕开包装就直接开吃的急色鬼?

  对,就是。

  简直不想回顾那惨不忍睹的第一次。

  她调整姿势,找到让自己适应的角度,几次深入浅出后,找到她喜欢的节秦,摩擦接触中,很快进入状况,身体热了起来……好吧,就算一开始没准备好,现在也准备好了。

  女人也有追寻快乐的本能,而她的身体,正在尝试、并且开发这项本能。

  她自己就探索得很开心,愉快玩耍,完全不需要他友情赞助了。

  她骑着他,吞吐着他热烫的肉刃,顶弄在每一个愉悦点上,一次次摩擦深入,体温升高,身体紧绷,而后,拥抱着一起到达极致,在深处爆发。

  过后,她软软靠在他肩上,他挑开微微松落的浴袍,细吻优美的肩颈线条,吻着吻着,忽而将头抵在她肩上,低低闷笑。

  他怎么有一种——被强上了的感觉?

  心情好复杂。

  赵之荷瞟他一眼,也不问他笑什么,眯着眸,颊容蹭蹭他,一脸吃饱喝足、谢谢招待。

  ……根本把他当人形按摩棒了吧?享用得很彻底。

  他报复地在她颈子重重吮了一口,想找回一点男人的主场优势……算了,他早就没什么主场了,还不全是他们女王的场子吗?

  「明天日昇年度聚餐,要不要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慵懒地赖靠在他坏中,开启闲聊模式。

  「不方便吧,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拿什么身分出席?怪尴尬的。「明天我就不来了,你照顾好自己,酒别碰,知道吗?」

  「没办法。这种场合,难免要过个场,怎么推?难不成说『我怀孕』不能喝酒」?慢条斯理补上一句:「除非有人替我挡酒。」

  「……」

  「我顶多答应不开车,坐计程车。」

  「好,停,够了。我去。」不用再暗示更多了。

  一整个兵败如山倒。

  日昇员工的年度餐会,办在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

  酒过半旬,总要起来走动交际一番,所谓人脉,通常都是在这类时刻,掌握住机会建立起好关系,他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每个点拿捏得恰如其分。

  他的情报网会强,不是没道理的。

  尽管看过很多遍,赵之荷心里还是有些许违和感,或许因为,他从来不曾用这些技巧对付过她,在她面前,什么招都不用,单单纯纯就是他,才会每次都败下阵来,任她吃定。

  日昇的职员,有些见过他,但大半都没有,只是口耳相传,听过总公司那个很厉害的余顾问,是以,多数人还是以这个职称来称呼他。

  打滚商场多年的周总——目前是日昇的最高管理人,他眼不瞎心不盲,一双眼看得比旁人透彻,什么鬼顾问,今晚分明就是家眷身分来的吧。

  「没想到真让你得手了。」两人在角落谈话时,周总啧啧叹息,「果然高啊,你知道我们这朵赵氏之花,阵亡在她裙下的烈士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当初还真没料到你摘得下来。」

  余善谋浅笑,淡淡回应:「原来我们女王脚下亡魂这么壮观,我也差点战死了。」不过靠一只精虫险胜而已。

  言谈间,巧妙地将自己扫到战俘区。

  周总那番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很纯粹的男人语言,他只是不想拿这点来说嘴,之荷不是他虚荣的勋章或战利品。

  「那是。你为她费了多少心也不是看不出来。」挚下这朵绝世名花,也算他应得的吧。

  他再两年就要从日昇退下了,余善谋在这个时候将赵之荷送到他手边来,要他照应,真可谓用心良苦。

  两年,足够他将赵之荷调教到独当一面,一边替她稳住场子,一边磨着她,教会她生意场的眉角,为她管理日昇累积实力。

  若说这是追女孩子的手段,那也算殚精竭虑,为她用尽人脉了。

  「周总这情我领了,未来有需要我的地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干脆。」周总与他碰了碰杯。

  叙完话,转身欲离,见赵之荷站在斜后方睨他,喜怒不显,一脸深思。「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们周总还有私交。」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赵之寒有意无意暗示她,别放了这个男人。

  周总特别关照,无私地倾囊相授,带领她熟悉公司营运。

  这些,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藐视你的意思。」他沉吟了下,斟酌词汇,一时不确定她会否觉得被过度干预而产生侵犯感。「周总在营造业很多年,你想经营好日昇,从他身上可以学到不少——」

  赵之荷一个跨步上前,吻上他的唇。

  她只听到,他人即便走了,也没为她少费过心,未来两年都替她打点好了。不用赵之寒说她也知道,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找不到第二个。

  「……」余善谋来不及反应,她已退开。

  眉心一蹙,探手拉回她,张口噙吮,确认那一秒尝到的味道是——「你喝酒?!」

  她挑了挑眉。「没有。」

  不信的话,再尝一次。她主动送上软唇。

  余善谋认认真真地尝了,舔尽她唇齿间的味道……嗯,可能是误判,这淡淡的葡萄香比较像是汽泡水,没有明显的酒精味。

  「楼上有房间。」她抵着他的唇,低语。

  好大的诱惑但——「不怕你爸宰了你?」

  在员工餐会上中途退席,公然跟男人舌吻开房间,她还想不想留点名声给人探听?

  这个上流圈最高洁无遐的名媛千金,名声都快被他败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没关系,我哥会顶着。」

  「你哥?」哪位?

  「赵之寒。」不就是他替她要来的吗吗?不是大哥、二哥、三哥……这种虚浮的名称定位,单单纯纯的一声哥,唯一的。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勇敢出那一步,不会是现在的赵之荷。

  「嗯,那很好。」他轻吮她嘴角,那朵几不不可察的浅浅笑花。她终于有哥哥宠、有哥哥护,会笑了。

  她回吮。「房间,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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