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钱袋娇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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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睨了他一眼。“你怕?”

  “我只挂心你和祖母。”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我也以为你坐在这摄政王的位置,又无心帝位,一定有你的盘算,你问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知道我要不要与你同进退?”君卓尔是什么性子?如果跟他的长相一样无害,那世间遍地都是春暖花开了。

  还有,他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深沉内敛的让人不敢近身,那些个岁月沉淀下来的东西,要说他什么退路都没有,她看上的男人有这么猪头吗?

  “你愿意和为夫同进退吗?”

  “我能说不吗?”

  他眼光危险的眯起。

  “那不就是了,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要是敢叫我和儿子自己跑路,我立刻带着儿子改嫁,让你儿子冠别人的姓!”

  “你敢?”

  薄缥缈说得狠,其实被他黑得叫人害怕的眸子盯得全身发毛。“我就说过,百京皇家风云变幻,是潭深水、脏水、污水……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把皇帝那个熊孩子给惹火的?”

  君卓尔回来被薄缥缈这胡搅蛮缠一气,心里早就平和许多,说真的,被一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反咬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当父母的,谁没有被子女给伤过心?只是他养的这个孩子是个帝王,早晚他会想拿回自己的权力,这表示,他有自己的想法已久,否则不会借着出征的事让他不再干预政事。

  自己若是继续留在他身边,不适合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不会太好,一旦面临,心里还是不免失落。

  要当一个成功的帝王,要学习的事情还多的很,但是少帝既然已经开始觉得他这引路人碍事,他也该考虑撒手了。

  “既然皇帝用不着咱们君家,咱们就在一旁看着便是。”虽然还不到卸磨杀驴那个分上,但是要如何漂亮的退场,是需要好好想想。

  夫妻俩如常的用过晚饭,如常的睡下,床事甚至比平时更激烈了一些,这些传回少帝的耳中,他什么都没说。

  “陛下,可还要继续让人埋伏?”步从容道。锦衣卫是什么,鹰犬最擅长的便是挖粪探人隐私。

  比较令步从容意外的是,皇上这是要和摄政王翻脸了,不只是闹僵而已?若一旦坐实,他筹备经年的大事便有可乘之机……

  “让人盯着就是了。”少帝挥手让步从容退下。

  几乎同时,君卓尔无声无息的从床榻上下来,隔着格子花窗,外头立着蒋三,他细细禀报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陛下这是不放心王爷您了。”

  “他要安枕无忧就不叫陛下了。”这就是帝王,不管多信任的人,即便是枕边人也只敢说一分的真心话,其他都戴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面具,殚精竭虑,所有百济几代以来,没有哪个皇帝能长命百岁的。

  陛下怀疑自己,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什么感觉也无。

  江山是皇家的囊中物,不是君家的。

  “继续让眼线盯着,另外知会各处提高警觉,以防万一。”为了预防帝王的手伸得太长,勒住他的脖子,他向来留着后步。

  “王爷您的意思是……”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说的隐晦,但是他布置了一辈子的黑暗势力不就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宁可它永远用不着,但必须铁一般存在着。

  兵者,诡道也。

  他不会让皇帝决定他和一家人的将来,他不允许。

  第十八章 生死永相随(2)

  君卓尔的事情也慢慢在朝中发酵,那些个经常回来的人家都销声匿迹,不常往来的,更是理直气壮地疏远,薄缥缈不由得感叹,小皇帝不过放他老公几天无薪假,人心就赤裸裸的展现出来,现实从来都是无所不在,势利的叫人心凉。

  只有薄家二房反其道而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薄老太太更是三天两头就来陪君老太君说话聊天,来得可殷勤了。

  君老太君感动之余,对薄缥缈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谁对你好,也只有在这节骨眼才看得出来。”

  除却皇帝的糟心事,君卓尔在家这段日子,君老太君笑口常开,薄缥缈也是成天笑出一朵花来,唯有小团子却忧郁了。

  他还不会表达,也还在牙牙学语,一回两回没感觉,但往常他只要想,就能黏着他娘一整天都没问题,祖母也会抢着来抱他,还会找许多好玩的玩具逗他开心。

  但自从这个叫爹的人在家,他的地位直线滑落,有时,甚至一整天都见不到他那香喷喷软绵绵的娘亲。

  后来发现娘都被那个叫爹的男人霸占了!

  他怒,很怒。

  但是他连说话都不会,他的怒没有人察觉发现,他更怒怒怒怒,可怒到后来……真的都没有谁发现,因为他的食欲反而更好,于是他焉了。

  “皇帝只说你不能进宫,没有说不能出门,都半个月了,要不,咱们出府去逛逛?”

  她不干了,一直宅在家里对身心健康没半点助益……好吧,她承认在府里也能玩乐——在府邸的骑射场骑马射箭,打梅花桩,只是他们家这位爷,看起来真个就是有那么点心不在焉,而且背着她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闲着。

  疼老婆疼到没边的摄政王很自然抛下手头的事,研究起要上哪去玩,殊不知蒋三面色仓皇的在外头急道:“王爷,小的有急事!”

  君卓尔看了眼缥缈。“直说无妨。”

  “皇宫有变!”蒋三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急迫和慌乱。

  原来,自从君卓尔“下台”后,清流派和皇后党倾轧的更加厉害,皇后年幼,一切都听苏苏的,苏苏见君卓尔倒台再无起复倾向,竟拉拢步从容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起扳倒了清流派的来益。

  少帝失去君卓尔这左膀右臂,在繁重的国事上已经左支右绌,就算还有朝中诸臣,毕竟不如君卓尔熟练,等他察觉苏苏的不臣之心,内监已遭渗透,宫变猝起。

  薄缥缈听到宫变二字,知道事态紧急,又见君卓尔掏出号令三军的总帅虎符印信交给蒋三,下令生力军各路人马凭符行动,半柱香后必须汇集皇城门,听令行事,不得有误。

  她悄悄把花儿唤来,郑重的把小团子托付给她,告诉她除了自己团子谁都不能给。

  花儿再直楞也察觉夫人脸上不寻常的表情,她也不问原由,夫人说什么,她做就是了。

  她直接去了奶娘那里,把团子背上肩,也不管奶娘的惊声尖叫,觉得她太吵,一个手刀劈昏奶娘,带着团子去找地方躲起来了。

  君卓尔吩咐完毕,也准备要出门,一回过头,只见薄缥缈已然换上劲装,“你这是?”

  “一起去!”他一个人势单力孤,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涉险。

  君卓尔闭了闭眼,知道阻止不了她,只说道:“护好你自己为要务,”他顿了下。“万事都没有你重要,知道吗?”

  “你也是,我不能没有你!”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坚定不移。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急驶,才离开王府大门就发现情况严峻。

  王府距离皇宫就只有一条大街的距离,但通往皇宫的主要甬道上已经被禁卫军把持,君卓尔和薄缥缈出现在路上,无疑引来了所有的注目,许多人立刻持刀攻击了过来。

  “过来我这边!”斩杀这些人费时间,但不清出一条路来,他们连宫门都进不去,遑论知晓宫内情况如何?

  薄缥缈闻声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提起内力,两个纵落,落到君卓尔的马背上,与他背对着背,她从自己背上也捞出一直扛着的小型十字弓,这机弩经由她改良,可一次发出三根箭矢,命中率极高,她原来只是改良着好玩的,没想到会用上。

  君卓尔一碰触到她的背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一手策马,一手拿剑,经过之处,人拦腰而斩,鲜血四溅,帮忙断后的薄缥缈手不停的发射弩箭,作为最有效的远程武器,很快那些禁卫军就被他们清理干净。

  然而看着更多涌过来的人,君卓尔断然低喝,“上屋檐!”

  两人一前一后,飞鸟般的翻上屋顶,君卓尔的轻功胜过薄缥缈许多,只是在薄缥缈的全力追赶下,居然不相上下。

  君卓尔几乎是在宫里长大的,他直奔大明殿,眼见皇宫侍卫多横尸宫门,少数还在顽抗的都遭五军营将士绞杀,死伤无数,昔日华丽辉煌的宫殿,如今血流成河。

  君卓尔带着薄缥缈很快来到大明殿,两人站在明黄的琉璃瓦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见整个大明殿被五军营将士围的水泄不通。

  五军营,分为中军、左军、左掖军、右掖军、右哨军,这支部队是从各个地方调上来的精锐部队,担任攻击的主力。

  如今却成为步从容的私人军队,少帝给他这么大的兵权,大概从未想过步从容有一天会用来对付他。

  他和薄缥缈转身绕过,往殿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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