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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冬菊她们与庄子里的人一块串供,寒招财倒也不怪她们,因为若不这么说,她们便无法交代她为何会沉尸池塘的事。

  她也是直到此时才相明白,那晚那人为何非要活活闷死她,而不是掐死她,因为若掐死她,她颈子上必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但闷死她就不同了,在她死后,只要将她的尸首抛往池子里,如此一来,待人发现她的尸首之后,她的死因就有不同的理由可解释了。

  坐在廊下的一张软榻上,寒招财把这事的前后因由想了一遍,轻叹一口气。

  娄家为她的死而真正伤心的人,怕是只有那个从小带大娄竹心的奶娘桂婶,对了,还有娄德山,但娄德山的伤心,惜才的成分也许更多一些。

  “招财,我已追查到上回你说的那人的身分。”路挽风一从手下口中得知消息,便赶回来将此事告诉她。

  “他是什么人?”寒招财连忙追问。

  “他是城里的一个地痞,名叫赖川。”

  “那他与娄家的人可有关系?”地痞?娄竹心与此人在这以前素未谋面,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潜进庄子里杀她。

  “眼下尚不知,我已请杨捕头去抓捕他。”至于捉拿他的理由是,他是杀害娄家四姑娘的凶手。

  那杨捕头刚听闻这理由,一时有些错愕,认为这娄家都没出面,他一个路家人是怎么得知这事的?

  他当时这么回道:“杨捕头,路某不会随便冤枉人,此人确为杀害娄四姑娘的凶手,但我怀他幕后另有主使之人,所以才想请杨捕头抓住此人,问出那幕后之人是谁。”

  为了使杨捕头尽心办好这事,他特意让随从塞了个荷包到他手里,至于知府大人那边,他也已事先知会。

  杨捕头拿了荷包,也识趣的没再追问,率人去拿人了。

  寒招财思及若是能逮到此人,也就能追查出幕后主谋,忍不住期待起来。

  “你猜这幕后真凶会是谁,他又为何要一再谋宁娄竹心?”

  路挽风沉吟道:“或许是她无意中得知了什么秘密?”

  听他这么一说,寒招财忆起一件都快被她遗忘的事。

  “我记得当时在绥城,见到娄梓修和娄梓维时,看到两段残缺不全的回忆……”她把那两幕情景告诉他,“我看不清那两人是谁,但他们都先后来逼问娄竹心看到了什么,难道她真是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被人灭口?”

  “依你这么说,恐怕八九不离十,她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之事,眼下的问题是,那去逼问她的两人究竟是谁?”

  “可惜娄竹心的记忆残存下来的不多,否则咱们现在就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

  “你无须着急,等这赖川被捕后,很快我们就能知道,当时买通他去杀害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说完这事,路挽风轻拥着她,一块在软榻上坐下,提起另一件事,“祖母已开始准备聘礼,昨儿个还找人来给我量身,准备做喜服。”

  她的手悄悄滑进他的指缝里,轻轻倚在他肩头,“我还没开始绣嫁裳呢。”

  他垂眸凝视着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知道你可能会赶不及,所以祖母让我问问你,要不要顺道连同你的嫁裳一块找人裁了?”

  “新嫁娘的嫁衣哪有由夫家来准备的道理,我娘两年前就告诉过我,我的嫁妆她都帮我备好了。至于嫁衣,届时再找村子里几个绣功好的嫂嫂和婶娘们来帮忙,应当赶得及……”说到这儿,她斜睨着他,“这会儿媒人只怕还在路上,还没到杏村呢,别说还未交换庚帖,吉日也都没挑,你这是在急什么,又不是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他低笑一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承认道:“我是有些等不及了。”上回被她的死吓着,若不是要按婚仪的程序来,他真恨不得现下就将她娶进门。

  寒招财得意的自夸了句,“我知道我这人好得没得挑剔,不过你也矜持一点。”下一瞬,她又改口道:“等等,还是别矜持了,我喜欢你这般诚实,有话就说。”最好能再多说甜言蜜语,把她给甜死。

  见她如此不害臊,路挽风又喜又爱,“我真想见见你爹娘,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姑娘来?”

  “我生来就天赋异禀,人见人爱。你说你是不是在第一眼见到我时,就悄悄对我动了心?”

  他否认,“那晚才刚遭了船难,我可没瞧清你长得什么模样。”

  “那第二天你总看清楚了。”

  “我只认出你是娄竹心。”

  “那你背着我时呢?软玉温香靠在背后,有没有心猿意马?”她执意想问出点什么来。

  路挽风被她问得头疼,反问她,“你当时一个大姑娘被我背着,肌肤相亲,又是何感觉”可有芳心暗许,觉得此生非君不嫁?》

  “我那时候啊,只觉得你这人虽然老是冷着张脸,像个讨债鬼,可是人还不差,见我脚底起泡,还知道要背我一程。”她说出当时对他的感觉,“那时被你背在背上,一颠一颠的走着,让我觉得好像小时候被我爹背着似的,很安全,很可靠,仿佛天塌下来,也用不着害怕。还有啊,有几次你被我的话惹得不太高兴,却也没有骂我凶我,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想起那段回忆,寒招财边说边笑。“我那时虽顶着娄竹心的身躯,不过我毕竟并不是她,一只想着快点回自个儿家乡去,但你却偏要与我同行,我一时摆脱不了你,可着实恼了你一阵。后来在我生病时,你明明赶着回去,却又留下来陪我,说真的,我确实有几分感动。”她想她可能就是在那时,对他芳心暗动。

  “你一路上都精神奕奕,不曾叫过一声苦,突然病恹恹的模样,让我放心不下。”或许就是在那时,他对她动了情。

  他很庆幸当时他留下来陪着她,若是那时他丢下她自己独自一人回苏云城,即使两人日后还能再相见,只怕也不会有所牵绊。

  那场船难淹死许多人,虽然不幸,却是他们两人结缘的开始,这正是所谓的福祸相倚吧。

  寒招财也想起那场令两人结下不解之缘的灾劫,提议道:“以后有空我教你凫水吧。”当时救下的人,在不久之后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她为死去的那些人哀悼之余,不免也为自己的幸运而感恩。

  插在墙上的火把,照亮这充满着阴晦之气的监牢。

  被抓来的赖川被绑在木桩上,因为愤怒,带着刀疤的脸上扭曲狰狞,他破口大骂,“杨捕头,老子犯了何罪,你无故派人将我抓进牢里,这是何道理?”

  “抓你来自是有道理,你涉及了一桩命案,有人向我举发你,我抓你来就是为了查清此案。”

  赖川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老子乃是良民,向来奉公守法,怎么会涉及什么命案?你可莫要诬陷我,将我屈打成招!”

  见这地痞竟有脸自称是良民,还奉公守法,杨捕头都忍不住想往他脸上吐一口痰,接着朝他甩去一鞭。

  “赖川,你少在我跟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领着几个混子,在苏云城里可没少欺男霸女,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良民。”他接着厉色一喝,“接下来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你若不从实招来,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招供!”依路挽风的身分,既然指控他杀了娄家四姑娘,想必是有所根据,他不信在他拷问之下,问不出真相来。

  被鞭子一甩,赖川身上火辣辣的一痛,心中口有了丝惧意,不敢再耍横,“你想问什么?”

  杨捕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问:“那娄家四姑娘是不是被你所杀?”

  冷不防听他问起这件事,赖川心头一震,但下一瞬,他便矢口否认,“人人皆知那娄家四姑娘是淹死在他们娄家庄子里的,与我何干?”

  杨捕头问过无数犯人,也抓捕过数不清的罪犯,目光何等毒辣,一眼就捉住他脸上的异样,他不容他狡辩,紧接着再道:“那娄家四姑娘并非是淹死,”他双眼紧盯着他,说出他的作案手法,“她是先被人捂住口鼻闷死,之后才被人将尸首弃在池塘里,佯作是淹死。”这些是路挽风告诉他的。

  说完,瞥见那赖川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他一声大喝,“这件事就是你干的,你还不给我老实招来?”

  “不、不是我,我没做这件事,你别想把这事栽到我头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晚的事,杨捕头竟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但即使心中再震惊,他嘴上仍是咬死不认,因为一旦认了,他就是死罪难逃。

  从他适才的神情,杨捕头已认定此事是他所为,“你瞒不过我这双眼睛,这件事就是你干的!你若肯承认,还能少吃点苦头,你若抵赖不认,那就别怨我用大刑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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