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奸相盼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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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已阴阳两隔,纵使真见到了面又能如何?还不如别再相见,各安一方。

  掌灯时分,金多福来到府里侍卫们轮值休息的房间,找到了保林,提出她的要求。

  保林错愕的问道:「你要借弓箭做什么?」

  「是这样的,那日我借了保大哥的弓,射了几箭后,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一些事,我想着,若是能让我再摸摸弓箭,说不得就能完全想起来了。」她好声好气地央求道。

  「是吗?」考虑了一会儿,保林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把弓箭借给你。」

  见他答应,金多福喜笑颜开,「多谢保大哥。」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拿给你。」他走进屋里,从墙上取下自己的弓,连同箭袋一块儿裒出来递给她。「拿去,记得别弄坏了啊。」

  「你放心,我保证绝不会弄坏它。」再三感谢之后,金多福拿着弓箭,避开府里其它的下人,悄悄回到房里。

  她欣喜的摸着那把弓,盘算着要什么时候动手。

  必须一击必中,要是没能一次就杀死魏遐之,届时死的怕就是她了,到时候她又要再重生一次,下一次重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接近他……

  等等,她记得每次重生之时都会回到元旦那一天,她重生八次,书里的时间也已过了八年,依书里所写,魏遐之最晚在今年年底就会登基为帝,等她在元旦重生之时,已是明年……

  她悚然一惊,这次若没办法杀死他,她阻止他篡位的任务就不可能完成,那她的下场会如何?!

  她脸色发白,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抱着手里的弓,惊慌的在房里踱着步,思索着要怎么做,才能一出手就除掉魏遐之。

  「红柿姑娘今日去向侍卫借了弓箭。」待魏遐之傍晚回府,李耀平马上禀道。

  「那日我见过她射箭,她箭术不错,不像养在深闺的姑娘。」魏遐之脚步未停,往寝屋走去。

  李耀平跟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属下着人打听过,金家二小姐两三个月前曾意外受伤,昏迷不醒,醒来之后性子便有些变了,以往她在金家总是逆来顺受,这次身子康复后,对继母和手足不再处处忍让。」

  「狗急了也会跳墙,金二小姐约莫是受够了那些欺凌,不愿再忍下去。」对金二小姐的遭遇魏遐之并未同情,一味的忍让并不能够息事宁人,反倒只会使那些贪心之人变本加厉,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可惜他当时醒悟得太晚,直到失去了此生最疼爱之人,他才痛悔不已。

  李耀平忖道:「红柿既然不是金二小姐,会不会是哪一位皇子派来的?」

  「派人盯好她,既然在丞相府,她早晚会露出马脚,还有,你再去替我办一件事……」魏遐之低声交代几句。

  「是。」李耀平应了声,转身离去。

  须臾后,回到寝房,魏遐之换下官袍,来到浴间,脱去身上的衣物,踏入浴桶里,后颈靠在木桶边,他轻阖上眼,氤氲的热气,将他的思绪带回他刚从别庄返回国公府的那一年——

  「大哥,你这么眼巴巴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要参加春闱?先别说你能不能考上,就说你这身子能不能撑到考完都还两说,我劝你还是别去考了,万一死在贡院里头,岂不是要惹人笑话!」魏尧之轻蔑的嘲讽道。

  类似的话,在陶山县那处破屋里,向和安也同魏遐之说过,可她话里透着隐约的关心之意,不像弟弟这般带着恶意的刻薄。

  不过魏遐之心里纵使不喜,却因已习惯于容忍弟弟,故而也没露出不悦之色,只是淡淡回道:「我苦读这么多年的书,总要下场试一试,倘若真死在贡院里,也算死而无憾,就不劳你替我担心了。」

  「我是好意来劝你,万一出了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咱们不顾你那身子,硬逼你进考场呢,你还是在家里歇着吧,多活一日算一日,少到外头折腾,丢人现眼,也免得爹娘替你操心。」

  魏尧之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则是想着,母亲说这病秧子可是有真才实学,要是真让他中了进士,父亲要越过他请立二哥为世子可就更不容易,他哪能如他的意,让他去参加会试。

  过来找魏遐之的向和安刚好听见这番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教训道:「欸,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你大哥想去参加考试,哪里丢人现眼了,他是不识字还是不会写文章吗?哪有做人家弟弟的这般说大哥,还说是好意,我可半点都没听出来,反倒觉得你是在诅咒你大哥。」

  她在前两天跟着魏遐之一道来了京城,魏遐之见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又对大雅的风土民情不太了解,他索性好人做到底,将她带回国公府,让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好照应她,几天下来,向和安在心里已把性情温善的魏遐之当成朋友。

  第4章(2)

  魏尧之见她竟敢管他的闲事,横眉斥道:「我同大哥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俗话都说朋友有难,两助插刀,我是你大哥的朋友,如今他被他那不肖弟弟欺负,我还说不得话吗?!」

  「你说谁是不肖弟弟?」魏尧之怒目瞪着她。

  「谁应谁是!」向和安双手抱胸,抬眉冷眼瞪回去。

  虽只来了两天,可她多少也看出来了,魏遐之虽是嫡长子,可他这个大哥做得很不好,底下两个弟弟对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更没少拿话来挖苦他、讽刺他。

  可一当着他爹的面前,他那两个弟弟顿时揺身一变,变成尊敬兄长的好弟弟,她只见识过一次就觉得很恶心,也不知道魏遐之怎么能容忍他们这么多年,还没在他老爹面前拆穿他们。

  魏尧之冷着脸骂道:「你一个贱丫头也敢骂本少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三弟动怒,魏遐之连忙缓颊,「和安姑娘性情率真,不是存心的,你别同她计较。」他从案桌后方起身,隔开两人,「没别的事的话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同和安姑娘说。」

  「时,这回暂且饶了你,下回再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就给本少爷等着瞧!」

  撂下这句话,魏尧之气恼的拂袖离开。

  待他一走,魏遐之便劝道:「和安姑娘,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不过以后还是别招惹我那两个弟弟,他们脾气都不太好,我怕你会吃亏。」

  「你就这样任由你那两个弟弟欺到你头上来吗?」

  「兄弟之间总要有人退让,才能一家和乐。」

  对他这般委曲求全,向和安怒其不争,「要退也不该是你退,是他们无理在先,你一再姑息纵容,不会让他们尊敬你这个大哥,反而只会让他们越来越瞧不起你!人哪,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若不硬起来,一辈子都会被他们轻视。」

  他母亲早逝,父亲偏宠继母与两个弟弟,自幼在这府里无人能依靠,他只好事事忍让,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如今要他对两个弟弟强硬起来,他一时之间也难以办到,因此沉默着没答腔。

  「你真是……算了,跟我来。」向和安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拖。

  「和安姑娘,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跑步。」

  「为何要跑步?」他纳闷的问。

  「你不是要去参加会试?从今天开始,每天绕着国公府跑几圈,两个月后,我保证你直着走进考试会场,也能直着走出来。」他那温善隐忍的性子一时改不了,也勉强不得,她只好帮他先把体力给练起来。

  「那你快放手,我自个儿跑就是了。」他赧然道,被她这样一路拖着跑,委实有些难为情。

  「要我放手可以,但你可别偷懒哦!」她松开拽着他的手,跑在他身边陪着他。

  可她没料到他体力这么差,才跑没多久,整个人就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直不起身来。

  「呼呼呼……我我我,实在不行了……」他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一口气快喘不上来。

  她叉腰瞪着他,「你也太废柴了。」

  被一个姑娘这般说,他不免窘红了脸,「我自幼身子便不好,让姑娘见笑了。」

  「我看你这分明是缺少锻链和运动,整日窝在桌前看书,身体哪会好,久坐伤身,往后你读一个时辰的书,就起来走一走。今天先不跑了,我们就先走半个时辰吧。」

  于是从这日开始,她每天早晚都来陪着他走半个时辰的路。

  一个月后,他感觉精神比以往好了许多,虚弱的身子彷佛也硬朗了几分。

  随着他气色逐渐好起来,有人开始坐不住了,继母以关心他为由,每顿都命人熬上一大盅滋补的汤药给他。

  向和安平日里若没其它的事,便会过来找他,有次她瞧见下人送来的补汤,她闻了闻味道后,不让他再吃那些药膳。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虚不受补吗?你身体虚弱,吃了那些大补的药,身体哪消受得了。我问你,你吃了之后,夜里是不是上火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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