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哪里会看不出她狡猾的心思,大掌扣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得如羽毛般轻挠着她的耳朵,“说话真是没个诚意。”
她干脆闭嘴,他要的诚意她给不起,他去找别人要吧。但下一刻,吴纾梨惊慌失措,小手被他扣着往他的下腹摸去,她顿时被吓到了,“赵钦,你要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若是够了,我便听你的话先回府。”赵钦如此说道。
……
吴纾梨清澈的眼浮起一抹泪意,他把她当作什么人了?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子呢!
啪的一声,赵钦的脸上浮起一抹红印。他低头看她,眼神不免带了一丝冷酷,从小到大,没人敢掴他的掌,真的是胆大包天了!怒火来不及烧,却在看到她含泪的小脸上看到了委屈,一下子如一桶冰水浇熄了他的火气。
“赵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吴纾梨羞愤地低喊:“你要女人,便去花楼!”
赵钦的眼闪了闪,神色微缓,薄唇抿了好一会,缓缓地放开,伸手替她整理好衣衫,透过她并不厚实的衣衫,隐约地看到大片的春光。
欲念植根于他的脑海里,他从未被欲望这般的驱使过。他并不重色,九王府里也没什么不该有的女子。
他少年的时候,皇上派了女官教导过这方面的事情,曾经他对这种事情好奇过,但在看到女官那卖弄的模样以及对他垂涎的样子,他一下子便倒了胃口,特别是他看尽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反倒看淡了,还不如自己的双手来得实际。
对吴纾梨却不一样,从第一次被偷吻的时候,他的心底就一阵阵的痒,那痒令他不爽,他堂堂九王爷竟因她而变得奇怪,现在想想,又觉得正常,她可是他唯一爱上的女子,自然不一样。
而如今,仅仅看着她,她甚至穿得好好的,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他自己,也难怪她生气,他表现得太异常,连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赵钦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是我不好,你莫气。”
他这般的低声下气没有换来吴纾梨一个正眼,她将脸埋在香枕里无声地哭泣。
望着她哭得肩膀发抖的模样,赵钦心里难受到了极致,弯腰抱住她,“梨儿,我错了。”见她并没有理他,他放下九王爷的架子,就跟一般男子犯错后般,一脸的悔恨,“我不敢了,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
吴纾梨仍旧无声。赵钦更加的不安,大掌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如哄着小孩一般。好一会,吴纾梨从香枕上抬头,她张嘴便说想说滚,却在看到他脸上的红色印记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扇了他一记巴掌。
吴纾梨愣了一会,耳边听着他继续哄着她,不知道为何忽然想到了之前听丫鬟、婆子说的,男人啊,最是见风使舵,嘴甜起来那是无边无际的,心狠起来哪里还管情分。于是,她的脸也冷了几分,“赵钦,你还不走?还想怎么样?”
赵钦的脸僵了一下,薄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合上了。他缓缓地放开她,轻轻地在她的额上落了一吻,不再多说,整理了衣衫离开了她的闺房。
吴纾梨啪的一声重重地敲在床榻上,力道之大,震得床也晃了几下,雪白的小手立刻浮现红印,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怒气难消。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人!
第9章(2)
接下来,吴纾梨每回见到赵钦的时候,赵钦在跟吴家人说话,见到她竟然出乎意料地规规矩矩,再也没有做出任何任何失控的事情,但她对他仍然是冷冷淡淡的。
反倒是吴家人对赵钦的态度好了几分,这令吴纾梨有些不解,明明吴家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冷漠地看着赵钦与吴家人相处融洽。
有些人天生便有这样的魅力,想收服人时便轻而易举,而惹急人的时候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赵钦便是这样的人。
他有意想收割吴家人的好感,只要有心,自然会做到。今日送吴父绍兴女儿红,吴母精致首饰,吴耀武古书,明日送吴五叔名剑,再送吴五婶江南双面绣,偶尔再找吴子羽对对招,一次不行,那便两次,久而久之,伸手不打笑脸人。
吴家人气闷的同时,又讨厌不起赵钦,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得令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他们的心还是偏吴纾梨的,只要吴纾梨不松口,吴家人对赵钦的态度就是平静。
但免不了有吴子羽这种没有脑袋的家伙,竟然削尖脑袋地凑到了吴纾梨面前说:“其实九王爷挺好的,你眼光没错。”
吴纾梨正在剥花生,听了这话,直接将花生米扔到了吴子羽脸上。吴子羽笑呵呵地张嘴接住,嘎啦嘎啦地咬了几口,“嗯,花生米真好吃。”
吴纾梨郁闷不已。吴子羽又说:“你年底就要出嫁了,倒是悠闲得很。”
吴纾梨直接将吴子羽给推了出院子,并且下令吴子羽以后少来她这里,免得令她受气。
她心中只觉得奇怪,赵钦谁都讨好,却不讨好她,没错,见了她还会斯斯文文地问候她,这简直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赵钦啊。
以为赵钦还会时不时地偷偷来几次她的闺房,吴纾梨连迷药都准备好了,他却没有来了,整个人的做派都显得清高,如一个君子般,但是她不相信。
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多久,他一定会露出他的本性,他现在稀罕她,说不定很快就不耐烦了,寻起了墙外的红杏了。
吴纾梨本这么坚信的,哪知到了年底,他们要成亲了,赵钦硬是没有做出任何不轨的行径来。
等她凤冠霞帔地坐在了新房里,她都觉得这半年多来的日子似乎太不可思议了,赵钦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
等丫鬟伺候吴纾梨洗漱、用膳之后,她便穿着大红色的寝衣坐在了床榻上。没一会,洗漱之后的赵钦便进来了,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一下。
吴纾梨淡淡地看他,“夜深了,早些歇下吧。”说完,她也不管他,直接背过身子躺在了床榻上。
赵钦盯着她的背好一会,声音低哑地开口,“你是否不愿意与我圆房?”
吴纾梨的耳朵动了一下,好像听出他语气中的失落。她抿了一下唇,“若是我不想,可以不用?”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刻,他便贴了上来,一双黑眸如火般烧得艳丽,“吴纾梨,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好好想想,本来你自己想通了最好,既然你没有想通,那么本王便不会再多给你时间。”
他的话,吴纾梨没有明白,可下一刻,她的衣衫被他褪下,白皙的身体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眼下。
“自己想禽兽还找什么理由。”她同样瞧不上他那副君子的模样,根本不是君子的料,却装成君子,看得她也很不习惯、很不爽。
新婚之夜要做什么,吴母和吴五婶都跟吴纾梨说过,她心中有数,反正怎么也逃不过,她就闭上眼睛当一条死鱼算了。
赵钦的手一顿,脸色微黑,这种事情在她的眼中成了禽兽,于是他干脆地道:“行,我便对你禽兽到底。”
赵钦拉着她坐了起来,半逼迫地令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吴纾梨一怔,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股间感受到了他生机勃勃的某物,她的脸色微红,又想起了自己之前伸手碰过,她不由得羞红了脸。
……
第10章(1)
吴纾梨在赵钦的陪同下,新婚的第一日便进宫谢圣旨。九王府的马车一路慢行,赵钦看着已经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人儿,理了理她的大氅衣领,白色狐狸毛遮掩下的脖颈上有着青青紫紫,是昨日疯狂的痕迹。
半年来故意远着她,故意让她眼不见为净,每每想起她在床榻上哭的模样,他的心情就低落几分,她一定觉得他很不尊重她,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她给他抒发欲望。
但他赵钦需要顾虑谁?他压根就没有顾虑过谁,唯有她,小小的透明几滴泪珠就让他彻底地败下阵。
他对她的占有欲,对她的欲|望好似刻进了骨子里,远着些还好,他尚且能控制,可如今,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人,他对她这些情感一下子就不用压抑了,大可尽情地霸占她。若不是怕她再哭,若不是看她难受的模样,那半年他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于礼呢?现在不需要了。
赵钦的唇角扬起一抹霸道的笑容,从今往后,他去哪里,吴纾梨便去哪里,他想如何将她困在怀里,她便只能待在他的怀里。兴许是这半年他太过压抑,一旦名正言顺,他便彻底地释放了他自己,那就占有她,爱如何霸占就如何霸占,爱如何黏着她便如何黏着她。
吴纾梨在颠簸的马车里醒过来时,眼一抬便看到赵钦喜上眉梢的神情,平添地为他增添了一抹艳色,如此容颜出众的男子,单单看着便赏心悦目,但她没有忘记,她如何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的事情,以至于今天上马车都是被他抱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