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耳不闻,在偏僻湖边拿出食物餐垫,天时地利的野餐好日子。
「立刻回去,听到了吗?」认真想把所有步道走一遍,肉鸡的她绝对没办法。
「不走。反正游山玩水,还有薪水可领。」只要不爬山就好。
「薪水照付休假三天,你回去。」是谁昨天惨烈痛哭?逞强。
好大的诱惑,吞了吞口水忍住。「不要。」
「跟着我做什么?」他的眼神深沉。
她沉默许久,缓缓吐出:「怕你出事……没薪水领。」
他没有回应。这些天他没瞎,她静静跟着,不问他要去哪里,不多话不陈腔烂调,不说教不罗嗦,最多就是吃东西,然后把他当成蔚余桶。
她睡着了,昨晚发现她的脚起了水泡,趁她睡着抹了药,她也没被吵醒,应该真的累坏了。
累到不省人事,何必还跟着?
几任前女友,常常干扰他的作息,要人陪要人迁就要人关心,又吵又闹令人烦躁。
她从来不会。在他的世界里自在待着,不干扰不干涉不吵不闹,不理她似乎更开心,一路上她看书玩手机拍照,四处闲逛吃喝拈花惹草,很自得其乐。反倒是他想干扰干涉吵她闹她,多次想着想着,竟忘了自我放逐的初衷。这夜的民宿太偏僻无聊,面对面喝酒开聊,他只好认真回答她的逼供。
「事情怎么发生的?」
「你的追求者想逼我到绝路。」他揑她双颊,「你做了什么?让高祥损人不利己耗费大笔金钱来断兄弟的后路?」
「高祥跟曼曼正在交往,怎可能是为了我?」她怒了,「自己瞎了识人不明交友不慎,还好意思推给我!」
他冷哼。「他跟唐曼殊交往前,确实问过我可不可以追你,我回他别动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他问你干嘛?干你屁事!」她火了:「干嘛乱说话?」
「难道你对高祥有兴趣?」
「打死都没有。」她皱眉,「为了争抢曼曼整你吗?也不合理,他都赢了何必费事弄你?」
「赢?算了,没什么好猜的,他不说没人会知道。」他语气平淡:「没事了,你先回去,不要碍眼跟前跟后,我想一个人多走几天。」
所以是兄弟夺爱跟背叛的双重打击下,他才会如此消沉自我放逐?
「不用恶言恶语赶我,没有用。」早习惯他的坏脾气。
「扣薪有用吗?」
瞪他。「你敢?有没有良心!」
他似笑非笑。「为什么不走?不是成天指控我欺压小助理吗?跟着我不累吗?」
「累死了,但薪水高,原谅你。」
「就这样?」
「不然咧?还有就是被小周他们逼的,他们怕你出事。」为什么反而变成他逼供?
「正常女人会说,在你低潮时守在身边不离不弃。」
「噗!」她笑不可抑,「连续剧看多了你,这种对白在现实人生里很好笑,清醒点。」
凝视她的脸轻笑。「你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不是吗?」
她胀红脸。「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干领薪水不做事挺没良心的,跟
着吃喝玩乐也不错,千万别多想。」想吓谁?靠这么近,好可怕……
「米呆你没想过,我为什么把你放在身边吗?」
眼前这张脸,太近太让人呼吸不顺,想逃。
他快一步抓住她的肩。「别逃,我要你说。」
「整我欺负我找乐子,不然呢?」他的魔性太强大,有被魅惑昏眩的陌生
他轻笑。「这么简单的理由?你会不会太小看我?」
「不然?」突然很害怕听到答案。「我喜欢你在身边的感觉,不论是学生时期或现在。」
她愣住,说不出话。哪种喜欢?
这混蛋!究竟哪种喜欢?话都不说清楚,想逼疯谁!「闭上眼,不然我有罪恶感。」
她眼睛瞪得更大!
圆润饱满的额,淡扫自然未修饰的眉,清澈无瑕的眼眸,挺直微翘的鼻,粉色润泽的唇……每个角度看起来都很可口。
他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唇,厮磨柔嫩的唇瓣,入侵她的灵魂。
停顿低语:「现在你别想逃了,不管是小学妹或小员工,都是我的人。」不曾跟任何人有过的亲密,突如其来的吻令她不知所措,加上他在她颊边
耳边游移爱抚的温度,彷佛阵阵电流般穿过她的身体,浑身轻颤虚软无力……他熊抱般搂住她的身躯,两人紧贴着彼此,她全身瘫软只能抓着他的衣角,撑在他的臂上,无力地任由他摆布。
她竟然没有抗拒?真该死了……
她向来冷静理智,就一次冲动昏头,下场也太惨了,被人吃干抹净。她叹气,某人太无耻了,随随便便就占她的便宜,但感觉真的跟学姐们逼她看的A片不同……
从头到尾他都抱着她,在她痛得想掐死他时,他依旧紧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唇颈,跟随着感官的剌激,不停地爱抚亲吻,紧紧地拥抱着她的身体,感觉他的体温,突然惊觉,何谓着迷,让她觉得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了他……
她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舒服地半躺在浴缸里,正确来说,是被他抱在怀里泡着,两人亲密交缠着,歹人还继续上下其手轻抚着,真是太情色了……
她完全不想张开眼,一来是太累了,二来是太尴尬了,不知要如何面对。他为什么能这么自然?还是男人面对任何女人都一样?天生兽性使然?
「米呆,你的身体超过我想像的诱惑,很疗愈……」浑身白晳滑嫩柔弱无骨,触感极佳到逼疯男人的境界。
「你让我忘了痛。」
「无耻……痛的是我,混蛋!」
「很合我胃口。」他埋在她的颈窝笑弯腰,「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米呆。」
把人吃干抹净后,没小说漫画中的甜言蜜语就算了,只一句合胃口?
只有喜欢?有点不爽,觉得自己疯了,怎么就如此轻易跟这混蛋上床?只有喜欢?闭上眼,心情突然低落到不想开□讲话。
只有喜欢?是喜欢身体还是人?她轻喘着靠在他胸前,不想抬头看他。
他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将她抱起,用浴巾包裹着,放回床上。
接着她感觉到他从身后搂抱着,低头发现这家伙的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掌竟然覆在她的胸上。她有股想哭的冲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因情欲而失去理智,走到这一步?
「你这哭丧表情到底有什么意见?」
突然被搂抱成尴尬的贴脸四目相对,她瞪得更大更怒。
他又吻上她的唇,不停地加深侵人,她又开始觉得晕了,懂了情欲的热度。光看着她,他都能燃烧了。「别想后悔,来不及了,乖乖留在我身边,别想离开了。」
等你不要时再离开吗?这夜太刺激,脑子不好使,异常心乱。
「你总要说话,我才知道你在想什么。」怀里的她,安静得让人不安。
她愈来愈生气了,不知为何竟感到很烦躁,突然想起了他前不久才跟曼曼告白。失恋玩弄她吗?
下午,拨弄着他们今天的第一餐,真是太颓废太淫欲,跟着他真的会学坏。
「看你难得呆滞,有话就问。」他轻抚她的脸。
「还要自我放逐几天?高祥对你的伤害有这么深?」不想触及彼此,太尴尬。
他挑眉,以为她想问的是昨夜,以为她要没用的承诺,她竟不按牌理出牌?「没想到多年情谊,兄弟下手又快又狠。」只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他暂时还不想说。
她没好气:「兄弟多年还看不清人品,你也真不容易。」对于高祥,从初见面她就有不好的直觉,这方面她算神了。
「年少情谊难得,有些人会变,也有不会变、不想变的。」
「真重感情,了不起。」她假笑,「识人不清怪谁!」
「幸灾乐祸你真在行。」
「男人的友情真是脆弱,不堪一击。」践踏男人的自尊,开心!
「女人的友情又如何?」脸黑了。
「没意外多半可以一辈子。」满脸得意,「差别在,男人这物种就是无情无义,缺乏永恒。」没来由的心慌,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借题发挥。」他轻笑伸手抚摸她的脸,「女人分明就不理智加烂情。」她无言。这次她真的没了理智又烂情的跟他……
她没来由地怒了。「你这回摔得可痛快了?」
「痛快极了。」他抓住她的手紧握,「但,有更好的收获。」
她脸红。「根本就是你眼瞎,怪谁!」「小米,偶尔讲点好听的,会死吗?」
「经常玩弄人,偶尔被整一次,也不用太在意吧。」明明是恶有恶报!
「看对象。如果你弄我,会伤得更重。」他淡淡说着,轻轻抚着她的手心。
「什么意思?」弄他?怎么弄?听起来不错玩。
看着她眼神发亮,他笑容更深。「如果是你……」
她瞪着他,他斜睨她。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连你这么笨都能弄我,不如别活了。」
他轻笑接着说:「米呆别整我,如果是你,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