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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争取的便是他们瞬间的犹豫,攻敌制胜的要决便是快,先出手才能抢得先机。

  机会不等人,要懂得把握。

  “什么条件?”她好奇的问。

  调兵遣将不是易事,一次要动员三十万兵马更是件大事,一不小心就被冠上谋逆罪名,不反也得反了。

  越君翎神色转柔的看着她的柔皙娇颜,以指腹轻抚粉色嫩唇。“晋王一直有落叶归根的念头,离京十年想返回故居终老,他有七子三女,但没有一个赞同,他的几个儿子私底下也斗得厉害,就等他百年之后好瓜分他的封地。”

  晋王想死在离先帝近一点的地方,他七十有五了,还有几日可活呢,不重返故土落叶归根,他自个儿都死不瞑目。

  偏偏几个儿子都不长进,叫人失望,斗得欢却没本事,是越君翎提起要奉养他,让他死后进陵寝陪伴先帝左右,晋王才心动了,正在考虑中,因此有了这次的寺庙相见。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你当我没瞧见你的登徒子行为吗?”面泛桃色的牛双玉拍开他抚上瘾的手,眼中有怒有恼,还有更多的火苗乱射。

  王爷了不起吗?就能恣意调戏人了?

  再次相见,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时日,多少有些感情,总盼着他好,不希望他死在某个无人收尸的角落,死都没人知道,再见也只能等到来世了。

  可是这一见是五味杂陈,明明已经快要将人忘记了,偏偏又鬼使神差的冒出头,让人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不是小小民女攀得上的。

  望着肥肉不能咬,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她此时对他的感受是爱恨交加,恨他的撩拨,爱他的一如往昔,她是进不得,退不得,遂起了怨慰。

  “双玉,我很想你。”他冷不防的抱住她,头一回展现心底的情意。

  “放、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越君翎,你这个大混蛋。”知道力气敌不过他,牛双玉象徵性的挣扎两下,表示她还有矜持,不与男子胡来。

  越君翎轻笑地在她头顶轻吻一口。“离开你之后我才发觉想念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那时的你真的不美,长得又瘦小,可我就是忘不了你,老想着你支使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模样。”

  “我一点也不想你。”她口是心非。

  “无所谓,我想你就好,这几年你做了不少事,连我都没料想你会买下千亩土地种药草,我以为你会搬到城里住,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他一直不敢过问她太多事,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来见她。

  他留给她的一万两银票足够牛家一家人过上衣食无缺的日子,她不必再为三餐温饱而奔波,每日忧心粮食不够用,到处找粮屯粮。

  “我看起来像循规蹈矩的人吗?”她一哼。

  他又笑了,她的确不是这种人。

  “段狗官是你的眼线?”这两年他照顾她不少,没他的牵线她没法走入药材商会,散卖药草收入不稳定,而这座靠山也挺好用的,徐会长等人不敢在她面前拿大。

  “不算是,只是临走前我威胁过他,若是牛家有一人出事,被我知晓了,便剥了他的皮。”一提到段青瓦,脸色微变的越君翎多了恼意。

  “而他怕死。”牛双玉噗啸一笑,笑颜明媚。

  若是段青瓦本人听到这句话,可能会大声申辩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强出头与恶势力抗争。

  “你倒了解他。”他语气微酸。

  “斗了两年,不了解也难,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也许棋逢敌手,他太无聊了,找不到对手斗智只好将就找她,要不然什么事也不做的日子叫他怎么活。

  “敌人?”他愕然。

  牛双玉好笑的扬唇。“不就是敌人吗,他每次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是迂迂回回地绕上一大圈,让人费了好大的功夫,然后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姿态,要我对他感激涕零,崇拜他是大才。”

  “别和他走得太近。”他没说他吃味。

  从她说起段青瓦时熟稔的口吻,不难得知这两年他们走得多近,熟到一个他进不去的境地,而且相处融洽。

  想到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两年,亲眼目睹她由青梅似的小姑娘长成清雅动人的大姑娘,越君翎的心里就像有猫爪子在捉挠似的,酸得只想将段青瓦那张见人就笑的笑脸给剥层皮,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管得太宽了,我和谁往来碍不到你。”段狗官不是好人,但他从未伤害过她,不理事也有他的好处。

  “就管你。”一说完,他低下头吻住她的樱桃小口。

  一吻毕。

  “越君翎——”他太过分了,非礼未成年少女。

  他哈哈大笑,再次落吻。“我魔怔了,为你。”

  第十一章 广济寺借兵(1)

  “你就是赵冬雷?”

  见到本人,牛双玉一点也不意外,就如她所想像的,赵冬雷身材高大,有一米九左右,皮肤黝黑,是长年在太阳底下带兵晒出来的痕迹,国字脸、双手粗糙,说起话来声音十分宏亮,中气十足。

  唯一没预料到的是,此人非常年轻,大越君翎没几岁,今年才二十五,再一细问,她又被雷到了,此人居然十二岁就上战场,积累无数的战功才成为今日的天威将军。

  他父亲便是先帝派去保护越君翎的三品武官,自逍遥王府开府时赵家便成了王府的属臣,一直到今日,赵家人始终忠于家主,恪守先帝遗命,并未因皇上的打压而失志,另投明君。

  “嘿嘿!俺就是赵冬雷,小姑娘长得真好看,许人了没……姓管的,你踢我干什么,你腿有我长吗?”这死书生老和他作对,腹中多点墨水就比较清高吗?

  王府谋士管先生以手盖嘴,轻咳了几声,对不用脑的莽夫真是哀莫大于心死,觉得无药可救,连半点眼力也没有,真不知是怎么当上天威将军的。

  “嘿什么嘿,没教过你规矩吗?正常点说话。”脸色一沉的越君翎提脚一踹,要他学好礼数再来。

  “俺……我就这么说话嘛!王爷也太为难人了,在军营便是这般说着浑话,你叫我改也改不过来。”太难了,叫他装斯文人还不如一刀砍了他来得快,他学不来文诌诌的酸气。

  “现在不在军营,而是在寺庙,菩萨看着。”他这糙性子得改一改,直来直往容易得罪人。

  “哎呀!王爷,你拿神明来压我,这真是……”不服不行呀!打仗的谁不和老天爷打交道,求祂们庇佑自个儿旗开得胜。

  赵冬雷是天生的武将,打小就力大无穷,单手能拔起一棵百年大树,十来岁就壮得像一头牛似的,不让他上战场杀敌发泄一些精力,只怕王府的屋顶都要被他给掀了。

  由于太早投身军营,他也在潜移默化的情况下染上油性和糙气,一开口便是粗话,识字也不多,偏偏带兵打仗丝毫不用人教,信手拈来有如神助。

  不过本朝历经数年,大战倒是没有,都是些小打小闹,今日西夷国来袭城,点燃百里烽火;明日北方狼族来捞捞油水;东昊国哭穷,求点施舍;南羌人要过冬没牛羊,带了几万人马来行抢,把几个村子给烧了并掳走女人。

  战事有长有短,长的打了一年半,短的三个月就班师回朝了,赵冬雷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独领风騒,皇上论功行赏都不得不带上他,以防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因为逍遥王府多了一位天威将军,因此皇上要动越君翎就得多方考量,一名能杀敌的武将养成少说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本朝能带兵打仗的武官太少了,如非必要,他是不忍折损。

  所以他放纵皇子们对越君翎下手,让赵冬雷没理由向朝廷发难,只针对这些妄想图谋着皇位的龙子龙孙各别突破。

  “有用就好。”他还是有怕的东西。

  哪里有用,他只是不想开罪神明,害他娶不到老婆。赵冬雷在心里嘀嘀咕咕,眼角余光不断扫向娇滴滴的小娘子。

  “双玉过来,这位是管先生,王府军师。伍玄风是暗卫首领,王府管事萧正一,粮草调派官郑青桐……”越君翎一一引见,让他的人都认识他特意带来的女子。

  他在为她铺路,一条退路,也是青云路。

  看了看长相各异,但皆目光如炬的男子,牛双玉苦笑着见礼。“我真的不想和各位说幸会了,因为见到你们绝对没好事,我只是贪生怕死、见财眼开的小老百姓,和各位的大才没得比,今天见过我后就两两相忘,以后哪儿遇见了也别打招唿吧。”

  这个王爷太可恨了,把她也算计了。

  “你救了王爷便是我们的恩人,大恩定当图报。”视而不见不可能,她可是逍遥王府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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