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政府当然不肯把人交给美国,他们原本就对接触过奇陌的安琪拉存疑,所以放她走后仍追踪她的去向,果然监看到奇陌跟去她的国家找上她,他们必须抓回奇陌,透过他才能够查出尤里·金斯基藏身的地点与黑金总额,属于俄国的资产绝不能平白被美国拿去。
至于尤里·金斯基那边,奇陌被抓对他非常不利,他怕万一奇陌只顾自己供出他来,到时该怎么办?不管俄国或是美国找到他的躲藏之处,那他就完了!
“先生别担心,绝不会发生您所想的事情,您应该相信Z,他绝对会顾好您的安全。”话落,布丽姬跨坐到尤里·金斯基大腿上,薄薄的蕾丝轻纱遮掩不住她曼妙的好身材,一头波浪金发徐徐晃动,她扭着细腰磨蹭男人满是皱褶的裸体,感受他因她而起的生理变化。
尤里·金斯基因为一堆杂事而烦闷,而他的烦闷全来自于奇陌,这一栋他藏身的大楼也是,在各处站岗的守卫也是,没一件令他满意的,毫无安全可言。
若说唯一的安慰,仅有他的宝贝布丽姬,每每同她上床,亲亲她的香唇、两手搓揉她又大又软的酥胸,这才让他有了放心踏实的感觉,可惜人老了下半身也不中用,若是从前年轻的时候,女人刚爬到身上他就硬了,哪里需要时间蕴酿。
布丽姬扭腰摆臀持续挑逗尤里·金斯基,也听他抱怨。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信任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到处都有儿子杀老子的新闻,更何况我与Z只是收养关系,没有真正的血缘,又怎能轻易相信Z在牢狱里面还可以顾到我?”
“先生……”
“上次Z在圣彼得堡郊外被袭击就算了,这次还遭到警察逮捕,哼,为了我的将来着想,该是和Z了断的时候了。”尤里·金斯基扣着布丽姬的细腰,灰色眼眸直视她疑惑的表情,向她解释,“我说过,我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让Z来左右我的生意,现在正是时候。”
“您想怎么做?”
尤里·金斯基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计划告诉布丽姬,“你还记得吧?Z没有问过我就弄死贾昆的事情。我的人打听到,贾昆那些逃出警方围捕的手下对此非常愤恨不满,一直伺机想报仇,现在他们一定也知道Z被警察抓住,这不就是我给贾昆的手下释出善意的最好时机吗?
“嘿嘿,我大可以说贾昆的死都是Z擅自作主搞出来的,与我无关。只要提供那些失去收入和地盘的手下金钱和枪枝,我这里再出两个人去协助他们,他们绝对会帮我干掉叛徒,你认为如何?”
布丽姬被问得一怔,眼睛眨了眨,“我不知道……先生想做什么便去做,我只有服侍您,让您硬起来、让您开心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尤里·金斯基十分受用的听着女人顺服的话语,他暂且抛开所有烦杂事情,猴急的抱住她猛亲猛蹭。“噢……噢……我的小宝贝再弄一弄,我很快就硬啦!”
第十一章 押送路途中(1)
阴天午后,凉风徐徐。
一辆九人座厢型车停在警察局对面的巷子内。
车上的人确定奇陌暂时被关在警局里面,他们已经得知俄国佬斗不过美国佬,美国派出的两名探员在今天下午就要来把Z带走,送回美国审判。
他们不会让奇陌轻易的到美国,一旦他离开警局,也就是他死亡的时候!
车里所有人在行动前做最后的检查,拉开装得鼓鼓的行李提袋,一一清点手枪、冲锋枪与弹匣,还有事成之后会用上的假护照和飞机票。
他们不全然相信尤里·金斯基会无条件的供应武器证件和金援,可十分乐于金斯基和奇陌搞内哄,给他们捡了大便宜,既然金斯基主动找上他们,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能杀掉奇陌了。
“兄弟们,今天总算是可以干掉Z了。”
“对,杀了他,替咱们的老大报仇!”
他们同仇敌忾,为了替贾昆讨回公道,决定跟金斯基合作,现在就等金斯基那边的人联络,给他们动手的时机。
于此同时,一台警车停在警局旁的停车格,邱敏德手握方向盘,大大叹了一口气,并未下车。
他已听说安琪拉被掳去俄国后的遭遇,也不停回想之前他跟父亲在家中的对话——
“什么?!安伯伯已经死了,你把他的尸体埋在……爸,你怎能做出这种事!你杀人收贿,还让安伯伯背黑锅,这可是大罪啊,你这样叫我以后该如何面对琪妹妹才好?”
“我做都做了,你还要我怎样?时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无论如何,我们家的经济是因为那一亿而获得改善,否则你没钱补习,更甭提出国念书……不能让十一年前的案子曝光,当年的行车记录器影像也绝对不能交给琪拉,儿子你懂吗?那个记忆卡一定不能给琪拉当证据,否则我的警界生涯就完了,你也会跟着我完蛋,我们一家人全部都完了!”
“爸爸……”
“儿子啊,别去找琪拉,别把证据给她,爸爸拜托你了,为着我们一家人,你不要管安雅各布的案子,琪拉那边我会处理,现在重点是我们父子一块抓住了奇陌,等于是协助美国政府找出尤里·金斯基这个重罪通缉犯,这个大功劳我要送给你,爸爸很希望你能更快的升官。”
邱敏德眉头深锁,深刻记着父亲明明犯了罪,还在想方设法模糊焦点找借口开脱的模样,那嘴脸令他厌恶,不由得拍桌子发脾气,可不管怎样,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啊,若是交出证据,确实会毁掉他们家,别的不说,光是母亲就一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若大家知道他是罪人之子,他还怎么留在侦查队做巡官?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没想到父亲硬是抢走他手中的记忆卡并直接丢到马桶里面冲掉,他想救都救不回来。
“可恶!邱敏德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忍不住握拳槌打方向盘,气父亲湮灭证据,更气自己的无能不作为。
可再怎么气恼沮丧,他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事业而屈服。
“琪妹妹……”邱敏德痛苦低唤着,瞥向车窗外的警局大门,他不敢进入,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此时,因为同事的笔录还没弄好,安琪拉独自坐在警局讯问室里。
她不自觉握着胸前的米迦勒项链,莫名地想起爸爸开朗哼唱的模样,她不禁哼唱起爸爸最喜爱的歌曲,忽地感到一阵鼻酸。
同时,她也担忧因她而被逮捕的奇陌现下如何?她询问同事,他们都不告诉她。
而安雅各布喜欢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同样在另一处单人牢房传出旋律。
哼着英文歌词,想念安琪拉,他拿出挂在身上的米迦勒项链亲一亲,现在他得想想该如何离开牢房去见她。
唉,可惜他的枪和手机被警察没收,无法联络巴察与琉璃子。
下午,天色灰沉。
美国派来的探员即将抵达,待警员更新奇陌的照片和数据输入计算机后,又将他提出牢房重新上铐,送到审讯室候着。
由于奇陌是找出尤里·金斯基重要的线索,警员受上级长官指示,在美国人来之前,务必好好看管罪犯。
奇陌瞅着审讯室内配有一名警员,什么都没有的方桌上,仅仅搁着纸杯装的咖啡,没有糖包也没有搅拌用的小匙。他撇嘴一笑,这里的人把守满严格的啊。
他知道对面镜子墙的背后肯定有别人在监视,他故意撂英文吵闹扯动炼条,看守他的警员受不了跑出去搬救兵,果然换来的人是他预料中的邱敏德。
邱敏德心怀愧疚不敢见安琪拉,即便想见也被父亲的属下阻挡,所以他转来奇陌这里。此人的身分经国际刑警组织确认了,名为Zimmer Kins ki,尤里·金斯基的养子,他不懂这种罪犯为何要纠缠琪妹妹?
没有镜墙的隔阂,邱敏德在审讯室内直接面对奇陌。
奇陌瞥着对方手里有回形针,夹着几张A4纸,眼底闪过精光,不屑的撇嘴,开口就是嫌弃——
“这东西怎么入口啊……喂,你们也想好好交接人犯,记上功劳吧,那就该对我好一点,不要再拿廉价的三合一咖啡充数,我想要一杯真正好喝的手冲咖啡,现磨咖啡豆最好,啊,还是来点Kid-O三明治饼干吧,要奶油柠檬口味的。”
邱敏德极为厌恶他都落网了还态度嚣张,他丢下文件,冲过去骂道:“你这家伙只配吃屎!”
奇陌闪得快,否则被邱敏德翻倒的咖啡就会全部洒在他身上了。
“邱敏德,”他斜眼瞥着对方问说:“你父亲有对安琪拉说出她爸爸已经死亡的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