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笑狐狸与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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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洁癖性子的玄殷当下气得变脸,狠狠瞪向女娃儿,没想到女娃儿居然没被他吓着,竟然还露齿朝他笑了下,接着便皱着脸佯哭地往严炽书身边去。「呜……他、坏坏,曦怕怕……」

  傻眼地看着女娃儿可怜兮兮的装无辜,玄殷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混小子,你不好好听课,欺负公主想找死呀!」正念诗念得起劲的袁礼达一听到哭声头又痛了,气得将手中诗卷往玄殷身上扔。

  哇咧,有没有搞错呀!明明是那爱哭鬼先来惹我的!摀着头,玄殷吃痛地直想吠嚷,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要开了口,回去准少不了亲爹赏的一顿粗饱。

  「太傅息怒,是曦儿调皮扰了您。」有礼地对袁礼达致歉,严炽书从腰际的锦袋掏出了糖给女娃,让她安静下来后便转向玄殷开口,「君子量大,你何须与年幼的曦儿较真?」

  「我、我……」被酸得语塞,玄殷羞恼地撇过脸,别扭地吐了句:「是公主先将口水抹在我衣袖的。」

  「哦,那倒真是我家曦儿不对了。」眼眸闪过一丝锐利,严炽书嘴角微勾,浅然开口,「来人,立即回宫取前日皇上御赐的锦衣,给玄侍读赔罪。」

  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让玄殷倏地背脊一寒,「不、不用了,就是衣袖湿了而已,太子无须以礼相赔的。」不说这衣会不会被动手脚让他穿了发痒,光听严炽书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的话,玄殷就觉得这衣穿了准要给折寿。

  「言下之意,曦儿无错了。那么,惹哭她的你,理应给她赔不是才对。」将开心吃糖的平曦抱起来面向玄殷,严炽书摆明了让他给女娃道歉。

  「……」这下,玄殷真的哑口了,明明就是那臭丫头的错,怎么说到后来变成他要道歉?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根本是讲假的嘛!

  心中一口怨气别升了天,玄殷还是得识时务的认了,谁让人家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呢。「是小的不对,错怪了公主,请公主见谅。」

  一句话听不懂半个字的女娃儿,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张开了手臂向玄殷讨抱。

  玄殷一脸窘迫,不甚情愿地正要伸手,严炽书却轻轻压下了女娃儿的手,「曦儿乖,皇兄抱就好。」

  那什么嫌弃眼神呀!要不是她自己讨抱,他才不想碰那胖乎乎的麻糬团!

  虽说与现今太子身分差了好大一截,可身为御史大夫独子的玄殷也称得上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从小就没人敢给他气受。表面上他是忍辱负重低头道歉,可心里却一直想找机会将女娃给整弄回来,好消消她害自己吃瘪的那股气。

  想了几日,总算给玄殷逮到了机会。严炽书正和太傅在研论一份诏书,趁两人谈得专心,玄殷悄悄地从怀里掏出颗炒糖栗,将它滚向一旁自个儿丢着沙包玩的女娃儿。

  才三岁的孩童能有什么防心,手一抓便往嘴里塞,三两口便消灭了那颗糖栗子,香甜绵密的口感让小平曦意犹未尽,晃着小脑袋找着糖栗子的来源。

  眼看女娃上钩,玄殷忍不住得逞地笑着,当她大眼看向自己时,便将整包糖栗子拿在手上晃了晃,刻意再抓出一颗朝她滚去。

  小平曦吃掉了第二颗糖栗子,便晃着身子朝玄殷走去,然后在吃到第五颗时,小小的身子已经被玄殷拐到了霄璇阁外的院落。

  「想吃是吧,我偏不给你,就馋死你这会耍心机的爱哭鬼。」知道严炽书与袁礼达看不见,玄殷恶劣地对着小平曦扮鬼脸,甚至还挑衅地吃给她看。

  看小女娃追得喘兮兮,玄殷开心地越跑越欢快,完全没留意到自己与她竟已跑到了养着锦鲤的池畔。直到砰咚一声传来,女娃儿跌趴在散着瓦片与碎砾石的泥地上,饱满的额际撞上了池边的圆石,疼得放声大哭。

  「曦儿!」因为哭声而三步并作两步冲来的严炽书,急忙将跌在地上的女娃抱起,「快宣太医!」

  看到小平曦额上肿了个包,遮着膝盖的白裙被染红了一片,严炽书顿时脸色铁青,杀气腾腾地瞪向伫立一旁的玄殷,「来人,给我拿下!」

  看见带刀侍卫听令地将玄殷押制,向来惜才的袁礼达也吓着了,连忙开口求情,「太、太子殿下,您请息怒,玄殷应当不是故意的。」

  虽是愤怒至极,可严炽书仍保有一丝理智,「拖下去,杖责五十。」

  从小便随侍太子身边的小圆子弯着身,压低了嗓向倚卧在榻边守着女娃儿的严炽书说道:「殿下,御史大夫求见。」

  「有说何事吗?」怕扰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平曦,严炽书同样压沉了嗓问道。

  「没说,但奴才猜想应该是为了侍读所犯的错来给您赔罪求情。」见严炽书眉心仍悬着担忧,小圆子又续道:「殿下放心,在您回来前,奴才绝对会好好守着公主。」

  几瞬的暗忖后,严炽书将平曦的手搁回被下,低声交代了句:「公主若醒来,立即让人来通报。」便起身离开。

  一见严炽书到来,御史大夫玄鼎立即曲膝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玄大人免礼。」严炽书在书房椅上坐定后,便开口示意。

  「老臣教子不当,理应跪着。」心底有愧的玄鼎坚持跪着。

  眼神凛了下,严炽书淡淡说道:「玄大人若不起身,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闻言,玄鼎便被严炽书那股自然流露的气势给惊僵了身子,难以想象眼前那成熟稳重的人只是个十岁的男孩。

  无视玄鼎眼中的讶然,严炽书吩咐道:「给御史大夫赐座,上茶。」

  「谢殿下厚待。」不敢再推辞,玄鼎一坐定便诚惶诚恐地说道:「老臣这趟来,是专程来给殿下赔个不是,厚颜地恳求殿下高抬贵手,饶小犬一命。」

  虽然玄殷在挨了杖后便被送回了府,可为官多年的玄鼎却不敢掉以轻心,哪怕严炽书只是个少年太子,只要他余怒未消地到皇上那参上一本,那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独苗苗恐怕再也长不成株大树了。

  虽然气极了玄殷害平曦受伤,可严炽书也没失了理智的想取他性命,那五十杖造成的皮肉痛应该也够他受了。端起蔘茶,严炽书浅浅问道:「他的伤好些了吗?」

  「谢殿下关心,玄殷并无大碍。」虽然严炽书语出关心,但对他了解未深的玄鼎仍旧战战竞竞,「玄殷这孩子给我惯坏了,不知拿捏轻重才会惹出这祸,可他绝对不是存心想害公主受伤的,还望殿下卖臣这老脸皮一次面子。」

  看着玄鼎戒慎恐惧的模样,严炽书心下慨然,「大人言重了,倘若没有你的密报,恐怕曦儿也无命可活到现在。」

  闻言,玄鼎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严炽书竟会知道那封密信是来自于他。

  端起蔘茶啜了口,严炽书浅浅再道:「大人无须忧虑,此事我从没与人提过,未来也不打算与任何人相提。我只想让你清楚我并不是无知的。」

  「老臣从未认为殿下无知。没有凌贵妃的提携,老臣也不会有今日之位,可老臣却、却无能救她一命。」想起这事,玄鼎忍不住责怪自己,懊恼着当年为了隐匿身分而误了传密的先机。

  虽然严炽书赶到死牢时已来不及阻止母妃饮毒,可至少还来得及保住亲妹,也从生母口中得知朝中还有谁能为他所用,「大人请宽心,母妃不会怪你。而我,只想问一句:我能信你与玄殷吗?」

  看着严炽书神似当今天子瑞皇的面容,骄傲的瞳眸里那份坚毅决心让玄鼎不由得肃然起敬,同时也心生感慨。

  当年凌贵妃诞下眼前这位皇长子时,钟鼓楼上金鼓擂动的气势彷佛还响在耳际,龙心大悦的瑞皇更是在满周时便册封其为太子,谁知不过短短数年,为保地位的皇后不仅心机算尽的对付凌贵妃,更建请瑞皇广纳后宫,让瑞皇又添了两位皇子与数位公主。

  虽然瑞皇并无另立太子的打算,但在庞丞相与皇后的有心挑拨与煽动下,怀着身孕的凌贵妃在被打入冷宫不多时便冤入死牢,严炽书这太子的地位也渐被削弱。要不是因为严炽书生性沉稳内敛,聪明的懂得韬光养晦,怕也早被野心勃勃的庞邑给斗倒了。

  凌贵妃生前的殷殷嘱托言犹在耳,让玄鼎立即起身跪地,披肝沥胆的忠心示诚道:「殿下一句话,臣万死莫辞。」

  「这就够了。」浅浅低语,严炽书起身扶起玄鼎时又顺势对其附耳,「让玄殷去向庞邑效诚吧。」

  夜阑人静的子时,好不容易睡下的玄殷莫名其妙地被人扛到了一片竹林里,裤子被强行拉下,冰凉的膏液淋在皮开肉绽的屁股上,让他羞恼的想揍人,可被点了穴的他除了嘴巴,哪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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