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姚晓菁认识交往其实不在他预期中,只是看着亲爱的妹妹跟弟弟都已经结婚,还有了可爱的小baby,让他生出想拥有一个家的念头。
别看他事业心很重,其实他很渴望走进婚姻里头的。
他渴望拥有自己的家庭,有个贤慧温柔、照顾家人的老婆,再同她生几个可爱的小孩,他则努力工作守护这个家。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连恋爱都谈不了,哪来的婚姻跟家庭?
花毓躺在地板上很久很久……久到身上的汗都快要被电风扇给吹干了,这才起身去淋浴。
走出练拳室,迎着夜风,花毓自嘲地笑了笑,结束第四段恋情,今年的他已满三十四岁,至于下一段恋情呢?
花毓仰天,无语啊。
一年后。
法禹律师事务所位于敦化北路一栋商办大楼中,所属楼层是十一至十三楼,员工约一百二十人左右,在北部地区算是中大型的律师事务所。
法禹在业界名号不小,主要是因为它的合夥人——范姜珣、甯子漮、花毓,这三名律师在业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谁都没想到,三个效力于不同事务所的律师会合开新事务所,而且看似都很强势也非常有能力的三人竟然可以合作无间,在短短几年内将法禹一举推向颠峰。
花毓下午两点时才进到事务所里面,他脱下西装外套,要秘书送杯咖啡进来。
他才刚结束一场官司从法院回来,午餐是助理买的三明治,可以填肚子却止不了饥饿,所以他让另外一个秘书到外头去帮他买吃的回来。
“什么都好,能够迅速填饱肚子的。”他交代。
干律师这行,突然忙起来是真的满糟蹋自己的,花毓心忖。
今天这场官司赢了,接下来没什么大案子,他倒是可以悠闲一阵子,如果走得开,他应该到某个岛国度个假才是。
正当花毓躺靠在自己的豪华办公椅上,闭上眼睛想稍做休息时,有人走了进来,他闻到了咖啡香,以为是秘书送咖啡进来。
“放着就好。”他闭着眼睛说。
“恭喜,又做了件大案子。”说话的不是秘书,而是另外一个合夥人甯子漮.
花毓听到不是秘书的声音后睁开眼睛,甯子漮两手各勾着杯咖啡,笑得一派悠闲,看来是拦截秘书的咖啡,特地进来找他聊天的。
花毓从办公椅上坐起来,伸手跟甯子漮要咖啡。
“很累?”
花毓白他一眼,“让我休息?”
“不行,我有话要跟你说。”
“很重要?”
甯子漮偏过头,想了一秒,点头道:“很重要。”
花毓无声地叹了口气,坐直身体,拿起咖啡先喝掉大半杯才放下。“你说吧。”
甯子漮一点都没有打扰到人的内疚。
“我说你跟姚晓菁分手也一年多了吧,怎么都不见你再交往新对象?”
“我又不是你,宁滥勿缺。”
甯子漮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被说宁滥勿缺,反倒还挺得意的,“像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燕瘦环肥,什么样的女人都交往过,人生嘛,本来就该多看、多听、多体验……”
花毓嘴角抽了两下,不亏是律师,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把自己的花心说得理所当然,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的花心恐怕都可以让世界和平了。
“好吧,请你讲重点。”律师的钟点是很贵的。
甯子漮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下,“我最近刚认识了个小女人,漂亮又可爱,今年才二十二岁而已,整个人青春到不行……”
在花毓犀利的注视下,甯子漮赶紧打住夸奖小女友的话语,转向重点。
“她前晚带我去了一间命理馆,说是朋友间口耳相传介绍的。我陪她去算命,命理馆的女主人虽然看起来很诡异,不过很神奇,说的倒是挺准确的。怎样,你有没有兴趣?”
“你叫我去……算命?”花毓觉得很不可思议。堂堂一个大律师,最讲究的就是证据,子漮怎么会相信算命那种毫无根据的东西,而且还推荐他去?
甯子漮点点头,“去算算看吧,你的爱情路说起来还真的挺不顺的,今年都已经三十五岁了,你又不是我,抱着不婚主义,真想结婚的话还不加把劲。”
甯子漮跟花毓是多年好友,他们在大学时期虽然不同校,但彼此早就认识,后来花毓到日本读书,甯子漮则到了英国,返国后在不同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但他们一直都有联系,而花毓一路走来始终坎坷的爱情路,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他还知道花毓跟他不同,花毓很向往走进婚姻里头。
听到甯子漮这么说,花毓倒是沉默了,细细思考起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甯子漮见状也没有再打扰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
“我把名片留下,你若想通了,就抽空去一趟,反正算个命而已,又没人强迫你得信,信不信还是得看你自己,不是吗?”说完,甯子漮就离开了。
花毓拿起他留下的名片翻看着,紫色系的名片,底色倒是衬托出几分神秘,上头印着一个Q版的人形,脸上覆着薄纱,捧着一颗水晶球,名片的右下角写着——晶晶命理馆,还有网址,就这样。
去?还是不去呢?
坦白说,他还真的有点心动。
第2章(1)
台北。
距离热闹的夜市不远处,一间小小的咖啡店远离了大马路,从一旁的小路走进去,转过两个弯,静静地座落着。
玻璃窗门,木头边框刷上忧郁的普鲁士蓝,门的上头挂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招牌。
玻璃窗前的地上摆放几个各种颜色的造型盆栽,种着薄荷、迷迭香、波斯菊、短叶虎尾兰跟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盆栽都被照顾得很好,绿意盎然的模样看起来活力十足。
咖啡店有个可爱的名字叫做“偷偷酿”,店老板叫白清风,留着一头美丽的乌黑长发,面容姣好、肌肤白皙,说话轻声细语的,是个古典美人。
好像从去年底开始,在偷偷酿的隔壁,有一间比偷偷酿还要小一些的店悄悄的开门了。
两扇落地玻璃门搭配紫色系的长门帘,营业的时候门帘会被系到两旁,露出长串的珠帘,紫色跟银色的珠子混搭,增添几分炫丽的神秘。
小店没有招牌,常常让经过的人摸不着头绪,搞不清楚这是间什么样的店,但店主人好像也不以为意。
其实这是间命理馆,名字叫做“晶晶”,听起来是挺普通的,没有半点创意,不过来店的客人得透过网路预约才行,原因无他,因为店老板喜欢四处流浪去帮人算命,没有预约店门不会开。
这一日,美丽的周末假日,大约十一点左右偷偷酿开门了,从里头传来阵阵的咖啡香,还有美丽老板娘烤蛋糕的香气。
没多久,晶晶命理馆的玻璃门忽然从里头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呃,说疯婆子是有点夸张,是比较邋遢的女人,她穿着宽松的黑色连身衣,从命理馆里晃出来再晃进隔壁的偷偷酿里。
“啊——清风,我快要死了,救救我……”徐冉冉一进到偷偷酿,就整个人趴到吧台上,一头又乱又卷的长发盖住她的脸,一只手伸到吧台内,对白清风虚弱的求救。
要不是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外头又是朗朗晴空,白清风对这情况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否则见到这个画面,她真的会放声尖叫。
“冉冉,你又多久没吃饭了?”对着一颗赖在她吧台上的爆炸头,白清风很是无奈。
徐冉冉趴着没抬头,基本上是没力气抬头了,她伸出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意思是已经三餐没吃了。
那不就等于昨天一整天都没吃饭?白清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说教的时候,因为有人快饿死了。
“我刚烤好一个戚风蛋糕,先让你填肚子,再帮你做一个总汇三明治,你要喝咖啡吗?”
依旧趴倒在吧台上的徐冉冉发出虚弱的声音,“好……”她现在的确非常需要咖啡因。
白清风动作很俐落,先送上蛋糕,再帮徐冉冉冲了杯肯亚,之后才进到小厨房里帮她准备三明治。
食物来了,徐冉冉以最快的速度将蛋糕跟咖啡给吞进肚子里,这才稍稍有活过来的感觉。
没多久,白清风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盘的总汇三明治,一看就知道是特别为徐冉冉做的,分量加倍。
食物下肚,徐冉冉稍稍恢复力气,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坐起身,解决眼前这一大盘三明治。
“吃慢一点,你是女孩子,注意点形象。”白清风无力的说。
她终于可以体会到,为什么修穗辞掉工作离开台北时,会特别托她照顾徐冉冉这个老同学了。
阎修穗是白清风在上编织课时认识的一个女孩子,从小被爸妈抛弃,由外婆抚养长大,个性成熟稳重。阎修穗之前在台北工作时跟徐冉冉合租房子,两人是大学同学,后来在因缘际会下,白清风透过网路聘请徐冉冉到咖啡店担任客座命理师,三个女人就这么兜在一块,彼此的友谊也因为谈得来而变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