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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他再打量了几眼,颔首道:“以男人而言,确实还不差。”

  恒毅眸色一沉,“说得你好像还见过其它男人的身子似的。”

  随茵没答腔,迳自走到镶嵌着螺贝的梳妆台前坐下,让丫鬟替她梳头。她前世的公司因为要设计一款游戏,同事找来不少猛男的写真集参考,她确实看过不少男人的裸体照,也曾被同事拉去看了猛男秀,但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待恒毅也净身完,他换上了一袭银灰色长袍,外头再穿罩了件蓝色的马褂,两人一块前去向东敏长公主请安。

  走进屋里前,他脚步一顿,刻意牵住随茵的手。

  随茵有些讶异的看向他。

  恒毅却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这么领着她踏进额娘的屋子。

  里头除了东敏长公主,他的一个庶妹也在,这庶妹正是琴姨为阿玛所生的女儿,名叫明芳,年方十七。

  “额娘。”恒毅朝母亲问安。

  “随茵拜见额娘。”随茵跟在他后头福身行礼。

  东敏长公主朝她点点头,“坐吧。”

  两人行完礼后,明芳走过去,挽住兄长的手,神态亲昵的说道:“大哥,我今早刚从叔父那儿回来,才听说你成亲了,怎么事先也没派个人告诉我,我好赶回来。”

  看着妹妹,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暖意,“不过是纳个侧福晋,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通知你了,这回去你叔父那儿,可玩得尽兴?”

  “叔父他们一家待我很是亲切,娇姊陪着我玩遍了杭州城。”说到这儿,明芳瞟了随茵一眼,“听说嫂子也是江南来的。”

  见随茵似是没有要答腔的意思,恒毅替她回道:“她母亲是扬州人。”

  “我听说嫂嫂的母亲并未嫁给瓜尔佳大人,这是为什么啊?”明芳望着随茵,抬起俏丽的脸庞天真的问着。

  东敏长公主听见庶女竟当着随茵的面问这种事,似是存心让她难堪,轻斥了一声,“明芳,怎么这么说话!”

  “额娘,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嫂子的额娘为何没嫁给她阿玛,我说错了什么吗?”明芳一脸无辜。

  恒毅素来疼宠这唯一的妹妹,出声替她缓颊,“额娘,明芳年幼不懂事,您别怪她。”

  第3章(2)

  觉得儿子太过溺爱庶女,东敏长公主张口想说什么,却听到随茵开了口——

  “我母亲之所以没有嫁给我阿玛,是因为她知道我阿玛心里只有我嫡母一人,不想令他为难,不知这回答可有满足了你的好奇心?”随茵的嗓音比平时微微冷了几分。

  明芳抿着嘴,委屈的看着自家大哥,“哥,我方才只是一时好奇,不是故意想为难嫂嫂。”

  “我知道,随茵不会怪你,她性子冷,对谁都板着张脸。”

  闻言,随茵看了他一眼,她不知他是真看不出来他这个妹妹分是存心想使她难堪,才故意当着她的面问出那种话来,抑或是他明知道,却不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

  明芳登时眉开眼笑,“我这一走两个多月,许久不见大哥,可想死大哥了,你今儿个陪陪我好不好?”

  “好。”对于额娘毒死琴姨的事,恒毅一直心怀歉疚,因此打小就宠着这位庶妹,这些年来不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尽量满足她。

  “那咱们先去万来客栈吃汤包,两个多月没吃到可馋死我了,咱们快走吧。”明芳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额娘死时她才两岁,但略懂事后,她无意中得知额娘是被嫡额娘毒死的,她从此暗恨着嫡额娘,但嫡额娘出身高贵,她无法替额娘报仇,所以她在看出大哥对嫡额娘并不亲近后,便故意常缠着他,就是想给嫡额娘添堵,这些年来更仗着有兄长护着她,她在嫡额娘面前也少了一分恭敬。

  恒毅看了随茵一眼,朝额娘说道:“额娘,明芳两个多月没回来,我陪她出去走走。”

  儿子都开口了,东敏长公主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离开,而后她觑向随茵,嘱咐道:“恒毅先前的嫡福晋病逝,如今正室空悬,你既是侧福晋,就暂时先掌管府里中馈。”

  明白这事推却不得,随茵应了下来。

  东敏长公主接着再道:“我过几日就要回明若庵静修,府里的事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德多,我也不求什么,只盼着你与恒毅能安安生生的好好过日子。”

  “该我分内的事我会做好。”随茵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她会过好她自个儿的日子,但恒毅要怎么过他的日子是他的事。

  夜里,准备就寝时,觑见恒毅进来,随茵有些意外,“我身子还很疼。”

  恒毅微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她意思,适才有了困意,他也不知怎地就走来她房里,心里当真没有想要对她做什么,可她竟一副不想见到他的表情,令他莫名有些气恼。“你是我的侧福晋,伺候爷就寝是你分内的事。”

  她简单回道:“倘若你只是想睡觉的话,我不反对。”说完,她迳自上了榻。昨夜经历了那有些粗暴的性事,短时间内,她不想再与他有肌肤之亲。

  见她自顾自的要睡,他拽着她的手,命令道:“还不来服侍爷宽衣。”

  随茵瞅了眼还没退下的婢女,“有丫鬟。”

  “都给我退下。”恒毅挥手遣退房里的下人,站在床榻旁抬眉睨瞪着她。“没丫鬟了。”

  见他非要她服侍他不可,她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起身,伸手卸了他的腰带,再解开他衣襟上的盘扣,脱去外袍,将衣物披在一旁圈椅上,接着迳自吹熄了烛火,爬上床榻。

  他牙根咬得有些紧,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身分吗?她是他的妻子,难道不该温柔些吗?冷着脸脱去他的外衣后就自个儿上了床榻,连句温存的话也没有,这像当人妻子的吗?

  他语气有些阴森的问:“你可记得自个儿的身分?”

  “我目前没失智,记忆没出问题。”她轻阖着眼回道。

  “你是我的侧福晋。”

  “我没失忆,且这句话你方才说过了,没别的事的话,昨夜我没睡好,请你别再吵我。”她很困了,不想再与他多说。

  恒毅手很痒,想将她揪起来不让她睡,但思及昨晚她是为何没睡好,他忍住了,须臾后,他在她身侧躺下。

  他安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今日我和明芳走后,额娘可有说什么?”

  他等了好半晌,才听见她带着困意的嗓音传来——

  “她让我暂时掌理中馈。”她顿了一下,又道:“我要睡了,你别再吵我。”

  恒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没再开口。

  上回迎娶琬玉时,她病着,直至她病逝他都未曾碰过她,而这一回,他一开始也没打算碰随茵,可昨日误食春药,他要了她,他与她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这层关系,让他觉得自个儿对她有了责任,所以今日陪着明芳出去时,他一直不由自主地惦记着她,担心她初嫁到郡王府会不适应,也担心他突然陪着明芳离开,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额娘,会不会被额娘为难,因此陪着明芳时有些心不在焉。

  可他显然多虑了,没他陪在身边,她自个儿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思绪乱纷纷的,他不知不觉阖上了眼,陷入黑甜梦乡里。

  半夜时分,随茵惊醒过来,茫然一瞬后,发现自个儿是被睡在身侧之人的梦呓声给吵醒。

  “不要……别死,阿玛别死,别喝那酒……”

  她推了推他,叫醒陷入恶梦里的他。

  从恶梦中清醒过来,恒毅张大着双眼,瞪着黑乎乎看不清楚的床顶。

  他又梦见那年阿玛服毒自尽的情景,梦里年幼的他拚命想拦阻阿玛饮下毒酒,可终究还是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玛毒发身亡。

  这些年来他时常作这样的恶梦,且每一次在梦里他都救不了阿玛。

  他抬手抹了额上沁出的冷汗,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吵醒你了,你睡吧,没事。”

  随茵没有多问,闭上眼重新入睡。

  他以为她多少会关心的问他作了什么恶梦,但等了片刻,却发现她睡着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怒该笑,她这是心太宽,还是压根就不在乎他?

  接下来几日,随茵跟着总管德多学着掌管府里的中馈。

  在她出嫁前,白佳氏与拂春都特地教导过她,尤其是拂春,毫无保留的将她的经验全都传授给她,因此她上手得极快。

  东敏长公主要离开郡王府的那一日,她这个媳妇自是得恭送婆婆。

  东敏长公主站在马车旁等了等,迟迟等不到儿子来送她,她虽然什么都没说,随茵却从她眼里看出她的失望,最后她落寞的登上马车离开了。

  虽然才来了几日,随茵也看出了恒毅与东敏长公主之间十分疏离,但这是他们母子的事,她无意多问。

  这日午后,随茵刚从娘家回来,甫进门就见明芳怒气冲冲的找来,一到她跟前便质问道:“我先前交代了织坊说我衣裳不够,让她们再给我做几件新的,你为什么让她们别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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