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王妃的事真关心。”
“当然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当然要事事将她摆第一。”滕誉理所当然道,他看出商涟衣食欲不好,肯定是受到金德的压力,让他有些心疼。
李凡看着滕誉这么说,露出一副了然的深笑。
滕誉瞇起眼,“你在笑什么?”一副奸笑的样子。
被逮到了,李凡眼光闪烁着,不知该不该说,“这……”
“有话就直说。”滕誉命令道。
李凡迟疑的清了清喉咙,“小的只是觉得,王爷说这番话时,真是深情款款,像极了沉溺爱河的男人,小的看的出来,王爷深爱着王妃。”
滕誉浑身一震,这小子在说什么?他深情款款,他沉溺爱河?他深爱着他的王妃?爱?
这一连串陌生的字眼教滕誉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爱上哪个女人,他也不知道他爱不爱商涟衣,他只是很想留住她,永远的把她留在身边,他也要得到她的全心全意,她心里只能有他,这股对她陌生的情潮和强烈的独占欲,就如同浪潮般卷了万丈高,几乎快淹没了他,让他不禁想,这就是爱吗?
他无法确定,但光是这个爱字,听起来就很肉麻,他一点都不想被冠上深情款款、沉溺爱河等字眼,他总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被这么说太失了面子,尤其是在下属面前,他必须保有威严。
于是他冷瞪着他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爱不爱的,本王不是早对你说过了,本王只是要征服她。”
李凡错愕愣住,“可是,王爷你明明对王妃……”他可都将王爷和王妃的相处看在眼里,王爷怎么珍爱王妃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连瞎子都看的出来他对王妃的情意。
滕誉不让他再将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说出来,他可不希望这家伙一天到晚用那种他沉溺爱河的眼光看他,“你真的傻了,王妃是楚王派来的美人,本王怎么可能会被她迷住,是本王使出美男计将她迷得团团转,想让她背叛楚王,投入本王的怀抱才对。
“李凡,你等着看吧,本王已经让她知道玉玺的藏匿处了,若是她的心向着本王,打消偷玉玺的念头,那么就是本王赢了,本王征服了她。”
听见王爷口中说出的话,李凡总觉得他在说着违心之言,但也不敢再多说了,就怕会被王爷的眼光杀死。
滕誉说了那么多,看到李凡终于闭上嘴,感到很满意。
就在这时,他听到内室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是他听错了吗?
他霍然感到不安,心想里面是不是有人在,他跨出步伐要往内室方向走。
“王爷,你等的人已经到了……”
突然间有侍卫进来书房禀报,转移了滕誉的心思,接着他便转往门外走去。
当门一关,书房里陷入一片静谧死寂。
内室里,商涟衣坐在榻上,她得用力忍耐着,才能不使眼泪掉下来,但最后还是掉下泪了,无声的泪珠一颗又一颗的掉着。
前一刻,她的心是如此甜蜜,听着滕誉担心她食欲不振,为她请了厨子做糕点,又要李总管找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送她,那一刻,她有多么欣喜若狂,一颗心都快浸出糖了,岂知下一刻……她被他无情的话语全盘击倒!
她是这么爱他,为了和他永远厮守,她决定向他坦诚她的细作身分,想要努力说服他放弃夺皇位的野心,然而他对她居然只是……征服!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楚王派来的细作,知道她嫁给他的目的,故意对她大使美男计的引诱她爱上他,就只是为了让她背叛楚王投诚于他,他对她没有爱,只有征服的快感!
那么,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百般宠溺和温柔,都是演出来的吗?
他那让她怜悯心疼的身世,都是他编的吗?
连他送小貂给她,奋不顾身跳下河救她……也是想让她爱上他的计策吗?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连他当初喝下掺有勾魂丹的酒都是演的吧,他可恶的骗她玉玺就藏在钱库里,害她费了那么多时间去找,还有,当时他突然来钱库就是为了逮住她这个小偷,还是她机智才躲过一劫。
这次,他带她到密室里,故意让她知道他把玉玺藏在那个金盒子,居然是想测试她会不会背叛他偷玉玺,想藉此得知他有没有成功征服她,他简直是把她的真心当成一场赌局在赌,他虚情假意的让她痛心!
商涟衣真的太痛心了,她睁着双眼泪流满面,这发现让她身心俱疲,只能掉着眼泪,连哀号都叫不出声,她忽然不知道可以相信什么了,不管是义父还是他,她都怨恨入骨,无法相信。
接下来,她该何去何从?
商涟衣想着她的命运,一直都是被操控着,义父骗了她,那个男人也骗她,她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她就只能像棋子般被玩弄吗?
不!
当商涟衣踏出书房后,脸上已恢复沉静,小貂玩回来了,在对着她撒娇,她浅浅微笑,弯身抱起他,神情若有所思。
杏儿从另一端走来,看到商涟衣午睡醒了,兴高采烈道:“小姐你知道吗?王爷聘了专做糕点的厨子,听说那个厨子做的糕点好吃极了,等糕点一蒸好,奴婢马上端来给你吃……”说到一半,她纳闷的凑近脸,“小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只是风沙吹到眼睛罢了。”商涟衣敷衍的笑说,接着问道:“梅丽呢?”
杏儿噘着嘴埋怨道:“梅丽好像又去金爷那里了,总觉得她一直在向金爷说小姐的小话,一副小姐没有好好办事,真是讨厌哪……”
商涟衣在这时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拉起杏儿进了一间放杂物的房间里,用力握住她的肩道:“杏儿,我需要你帮我办妥一件事。”
“什么事?奴婢一定照做!”杏儿看小姐带着她躲起来,还那么慎重,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有种临危受命的使命感。
“小声点。”商涟衣看了看房门,压低嗓音道:“我要你做的这件事,你必须很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包括梅丽,义父还有……王爷。”她忽略心里的痛楚,对着杏儿又道:“杏儿,我只剩下你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谁,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我,我会好好向你说明这件事的。”
杏儿自小服侍商涟衣,自然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出那通红的双眸里带着哀伤,不像是被风沙吹到眼睛,她陡地打起精神,慎重点头承诺,“奴婢也只有小姐可以依靠了,无论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会做好。”
“好的,你听我说……”商涟衣附耳说道,眸底流露精光。
她,将要反击!
第8章(1)
商涟衣一双通红的眼自然引起滕誉的关切,她对他说是飞进沙子揉到眼红,幸亏他信了,晚上用膳时,她吃了滕誉为她聘请的新厨子做的糕点,她满口夸着好吃,却是吃得索然无味。
隔天一早,金德要离开厉王府,滕誉刚好有事,便由商涟衣送金德一趟,金德对她百般叮咛,说他会在附近的客栈住下,等她来会合,商涟衣温驯的说好,在他离开后,却露出深沉的表情。
接下来,她要开始进行她的计划了。
商涟衣一个人没法成事,只能靠杏儿协助她,杏儿平日看来糊涂,这次知道不能出差错,分外小心翼翼的进行,没被梅丽或义父其他的眼线发现她正在做的事,很顺利的完成了。
接着,就剩下最后一件事,她的全盘计划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这一天,商涟衣和滕誉、宛娘三个人一起在饭厅里用晚膳,宛娘的精神不错,或许是看到滕誉娶妻了,她的心情好,病情自然和缓下来,最近发作次数变少了,而滕誉看到宛娘病情变好,看起来心情也颇好的。
“这蒸饺真好吃,王妃手艺真好,都比我做的好吃了!”宛娘品尝一口称赞道。
“我哪比的过宛娘。”商涟衣笑说,忙着为滕誉布菜,在小碟子放上他爱吃的。
滕誉不大高兴她自己的碟子上没食物,便为她挟了蒸饺和糖醋肉,“你多吃点,最近瘦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妾身吃很多了。”商涟衣苦恼的看着碟子上堆了好几块糖醋肉,她怎么吃的完?
“快吃,要本王喂你吗?”
见他连威胁手段都出来了,商涟衣真觉得丢脸,他忘了旁边有人在看着吗?
宛娘可是看得双眼发直,兴奋的冒出一句,“看来很快就能抱到小世子了。”
商涟衣闻言手上的筷子差点没松落。
忽地,她被滕誉揽入怀里,他大手箝住她的腰,嘴唇贴上她白玉的耳垂道:“这个就要看王妃的努力了。”
什么她要努力!商涟衣红着脸戳向那腰间的手,“王爷,你不要在宛娘面前胡说八道!”
滕誉大笑几声,终于松开她,接着哄她用膳,看到她将他挟的肉都吃完了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