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简单,今天起我们便同房睡吧。”滕誉听着她口中的担忧,感觉的出来,她是真的坐立不安,她的义父金德和老七是一路的,会来探望她自然是受到老七的命令,前来催促她快点找出玉玺,她自然有压力,所以今晚才会端着那掺了料的酒来色诱他,现在还主动想和他同房。
“谢王爷。”商涟衣听到滕誉说要同房,虽然松了口气,却也感到难为情,这代表她得天天和滕誉同床共枕,像这样枕在他臂膀里这般亲热,她的心真有办法抵挡得了他吗?
商涟衣抬眼对上滕誉的笑,他笑得古怪,让她心里紧张起来,“王爷?”
“本王是想,既然我们同房了,若王妃哪天想圆房,本王会很乐意的……”滕誉看她不安的睁大眸子,笑道:“放心,本王不会强迫你的,所以你不用怕,本王会等你心甘情愿。”
“王爷……”商涟衣没想到他会对她这么说,他是厉王,他其实不必向她承诺的,但是他说了。
“好了,睡吧,本王累了。”滕誉拉起薄被往他俩身上盖,然后闭上眼,就这么和衣而眠。
商涟衣枕在他臂膀上却睡不着,想起那杯被她掺入勾魂丹的温酒。
她又再度失败了。但,她却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并不想算计他。
为什么?
商涟衣多么想当作不知道答案,想否认到底,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埋藏起来,这样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义父做事,不用落得如此挣扎。
但……当她听到他说他愿意等她心甘情愿时,她连欺骗自己都没有办法了。
原来她的心早就无法抵挡他!她早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她迷恋上他,她爱上他了!
她该怎么办才好……
商涟衣心头一阵杂乱,贴着滕誉的胸口,久久无眠。
商涟衣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待她醒来时,她还恍惚的看了看四周,一会儿才想到她昨晚是在书房睡。
“涟衣,你醒了。”
滕誉站在床边,早换了另一套袍子。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睡相吗?商涟衣呆了一呆,瞬间脸红,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滕誉朝她一笑,“放心,你没有流口水。”他又补了句,“有流口水也只有本王看到。”
商涟衣捧着发烫的脸颊,“妾身才不会流口水!”
滕誉笑了笑,“起来吧,在用早膳前,本王先带你到一个地方。”
“王爷要上哪去?”昨晚是和衣睡的,商涟衣一下床,先是整理了下衣裳上的皱折。
“走吧!”滕誉神秘一笑,朝她伸出手。
商涟衣递上了手,任由滕誉牵着走到书房的另一边,停在一面墙前,在她纳闷着这墙有什么好看时,就见他按下柜子和花瓶的几处机关,顿时门开了。
原来有暗门。商涟衣暗暗感到吃惊。
“进来吧,这里原本是当逃生通道的,最近本王将一些贵重的物品收在这里。”
商涟衣随着滕誉踏了进去,里头四面都是墙,高高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宝物,有珠宝玛瑙、玉雕扇子,还有她从没见过长得古怪的稀奇珍宝,让她直盯着看。
“这里放的宝物可是价值连城,有很多是来自西域外族的宝物。”滕誉见她好奇的东看西看,介绍起一个长得像盘子的圆物,“像这个叫做钟,可以用来看时辰。”
“钟。”商涟衣念了一遍,觉得盘子可以用来看时辰,还真不简单。
滕誉又指着旁边一个透明的圆型水晶石,“这个叫水晶球,听说有能人可以从这颗球里看到一个人的未来。”
“真的吗,竟能看见未来……”商涟衣赞叹的道。
滕誉又介绍了几样宝物,商涟衣都很专心的聆听,啧啧称奇着。
“本王想挑个礼送你义父当见面礼,你觉得送什么好?”
原来是为了挑义父的礼物。商涟衣倒没想到滕誉会如此看重,她看了看里头的宝物,忙摇头道:“这些宝物都那么贵重,不能送的……”
“没关系,你义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本王当然要好好孝敬他人家。”滕誉大方的道。
“可妾身的义父开医馆行善多年,是个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他大概不懂得欣赏,妾身怕义父辜负了王爷一番心意。”
滕誉思索了下,“你义父既然是开医馆的,那帐房的金库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本王就拿来当见面礼吧。”
商涟衣没再拒绝,“谢谢王爷,义父他会很高兴的。”
滕誉接着问她,“你呢,你喜欢哪个宝物,本王送你。”
商涟衣看了看各式各样的宝物,只觉得眼花撩乱,忽然间她看到一个精致的金盒子,她朝金盒子走去,只见这盒子是上锁的,锁还很特殊,让她无不好奇。
滕誉走到她身侧,若有深意的笑道:“就除了这个不行,这是对本王很重要的东西,本王连钥匙都自己收着,换别的吧。”
闻言,商涟衣朝滕誉望去,就见他手中抛玩着一支金钥匙,她马上又回头看了那个盒子一眼,莫非,这盒里头装的就是那个玉玺?
她找不到玉玺,是因为他早将玉玺从金库里挪走收在此处吗?
“妾身不能看看吗?”她望向滕誉,试探地问。
“不行。”滕誉拒绝,然后睇向她道:“生气了?”
“妾身只是好奇罢了,王爷知道的,妾身又不喜欢这些贵重玩意,妾身只要小貂就好。”商涟衣应付着他,心里则笃定的想,那个盒子里装的肯定是玉玺。
滕誉将金钥匙收入袍子里,哂笑的道:“说的也是,送你再价值连城的宝物,也比不上一只小貂。”
商涟衣看到滕誉将钥匙收起,又看向那个金盒子,心想只要能得到那把钥匙,她就能打开这个金盒子,拿到玉玺了。
可是她心里又抗拒着,她不想背叛他,只因为她……爱他。
他们这阵子相处的那么好,他对她又那么好,她无法想像要是被他知道她确实是皇上派来的细作,她想偷玉玺,她对待他都是虚情假意,他会用什么眼光看她?他会对她感到失望吗?或是痛恨?
第6章(2)
商涟衣望着他俊挺的侧脸,忍不住脱口,“王爷,你是不是……”
“嗯?”滕誉看向她。
商涟衣说不出口,她居然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想拿着玉玺进京造反,她想劝他放弃,劝他将这个玉玺交还给皇上,那么皇上便不会忌讳他,她也可以不用再当细作,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分待在他身边……
她,会不会太天真了?她真有对他重要到他会为了她放弃野心吗?
“涟衣?”滕誉看她久久不说话,喊了她。
商涟衣回过了神,挤出甜笑,“王爷,妾身饿了,我们快去漱洗,好用早膳吧。”
滕誉微微一笑,“那走吧!”
他让商涟衣先走出密室,在她身后凝望着她的背影,表情一瞬变得复杂。
那个玉玺确实就藏在那个金盒子里,那是个饵,金德就是为此而来的,只要将这玉玺交给老七,老七那个伪君子的野心才会全面曝露,他就在等着这个玉玺被偷,好让他顺利逮住老七。
他也用这个玉玺当成饵,对她使了点心机,故意让她知道她最想得到的玉玺就藏在那个金盒子里。
这段日子以来,他卖力诱惑她,勾引她,讨她芳心,无非就是为了征服她,让她爱上他,甘愿将她的心交付于他,投诚于他。
在两人相处时,他也看的出来她对他并非没有感觉,尤其发生了那件意外后,她的心明显的更偎向他,依恋他,为他脸红心跳,她看着那个金盒子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脸上有着挣扎和犹豫不决,她对于要不要背叛他,为老七偷得玉玺感到动摇了。
这代表,他这美男计确实是将她迷得团团转。然而,得到最后一刻,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征服她的心。
他想赌一把,想让她做选择,倘若她没有背叛他的偷了那玉玺,把玉玺交给她义父,那么他便赢了,他成功征服了她的心,而她若是偷了玉玺,他就是输了。
这股想征服她的欲望,来得无比强烈。
这阵子相处下来,滕誉发现自己对于商涟衣有着超乎寻常的在乎,在算计她的同时,他也投入其中,他喜欢宠着她,他会担心她,放不下她,对她有着许多说不清却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对她有着深深的渴望,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但必须等到他得到了她的心,她心甘情愿给他才行。
滕誉无法思考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他只知道,他对她是誓在必得的,他不能输,只能赢。
几天后,金德抵达厉王府。
商涟衣在接到义父已到的消息后连忙赶往大厅,心里除了压力外,更有着雀跃,毕竟她许久未见到义父,很是想念。
滕誉早在大厅等候,极有排场的,让李凡领着府里一干下人到大门前迎客。
金德被领进厅里来,看到滕誉亲自接见他,马上叩地跪拜,“王爷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