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嗤啦”一声,无瑕胸前的衣服竟然被那女人一剑挑开,如果不是无瑕闪得快,这一剑就穿心而过!
却听见江天舒在外面叫道:“你若是敢动我的小情人,我就杀了你的老情人!”
无瑕还有心思回嘴,怒道:“我不是你的小情人!”
然后就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师妹,你不用理我了,你赶紧走!”
又听见江天舒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再不停手,我就割了……咱们一拍两散,我们死了你的老情人也别想活着!”
接着就听见外面那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女子着急的叫道:“你不要杀他!”瞬间抛下无瑕翻出巨石。
黯淡的星光下,她看见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上,而那青年男子站在旁边,不由得尖声叫道:“你对我丈夫做了什么!”说完就想要冲过去,但是看着江天舒距离自己的丈夫很近,一时竟然不敢动弹。
江天舒抽抽鼻子说:“你丈夫?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我还能做什么?”又蹲下身子,不知在那男人身上做些什么。
那女子厉声叫道:“我听见你说要杀了我丈夫……你别动他!”
江天舒懒洋洋的说道:“你丈夫这个样子不用我动他也会死的,我何必惹上一身骚?得了,你这女人,看在你即将做寡妇的分上,我不与你计较了。”这一番话他却是用另外一种腔调说出来。
女子听了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后尖声叫道:“刚才是你模仿我丈夫说话?”
江天舒说:“你别过来,你一过来,我手上一抖,你的老情人就真的死了。”
那女子竟然就这样被江天舒的话制住不敢动了,但她仍忍不住愤怒地反驳,“他是我丈夫,不是我的老情人!”
江天舒嘻皮笑脸的说:“得了得了,丈夫就是情人,你这么老,你丈夫也年轻不到哪里去,所以就是老情人,我绝对没叫错啦。你不想让你丈夫做你的老情人,难不成你还要找一个小情人?这样可不好……”
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偏生不敢上前。
江天舒也不理睬那女子,开口对无瑕说道:“无瑕,你点个火把过来。”
无瑕忍不住对江天舒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天舒懒洋洋的说:“这个女人很可怕,咱们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咱们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如果让这个男人死了,让这个女人发了疯,那咱们就死定了,所以呢,我勉为其难想要给这个男人看看病,万一将这个男人救活了,这个女人之前说过,她不杀大夫的。”
无瑕目瞪口呆,但是怀疑的话却说不出口。看江天舒表面上那好整以暇的样子,谁知道他实际上在动什么歪脑筋呢,她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现在那女子看着不敢轻举妄动,事实上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两人顶多只能逃走一个。
第十七章 云湘国地下势力(1)
方才升起的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加了一点干草就窜起火苗,无瑕照江天舒的话迅速点了火把走了出去。
那女子看着江天舒一本正经的样子,加上担忧丈夫的伤势,一时竟然也不敢反对,跟着无瑕走出石缝后,赶紧接过无瑕手中的火把凑到江天舒身旁。
此时江天舒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男人的衣服撕开,并将腹部包着的布条解开。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无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男子的小腹遭受重创,鲜血还在不断涌出,可能再等一会就没命了。
江天舒皴眉说:“这么大的伤口我还真的没把握……喂,女人,你能不能答应我,即使治不好你丈夫,你也放过我们一命?”
那女子咬牙说道:“你到底会不会治?你不会治就让开,别浪费时间!”
江天舒却懒洋洋的说:“我是谢国师的弟子……喂,你们云湘国的人听说过我们谢国师的名字没有?我师父别的本事我没有学会,但是医术,特别是外伤,我还学了一个九成。我如果不会治,那峻崎国也没有多少人会治了,你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吧!”
无瑕听着这番胡话直翻白眼,江天舒在师伯门下只有半天好不好?何况师伯只丢了一堆书给他看,连指点都没有,这样居然还敢自称将师伯的医术学了九成?
见那女子神色迟疑不定,江天舒不耐烦的说:“喂喂喂,你要趁早下决断,否则你的老情人就死定了。”
那女子一咬牙,下定决心说:“好,你治!”
江天舒迅捷地说道:“好,这是我师门独家医术,你别偷看!现在高举着火把将头转过去……无瑕,你将你的针线包给我,然后再点一个火把过来。”
那女子不放心地看了地上的丈夫一眼,终于举着火把转过头去。
身为无敌侍女,无瑕身上当然随身带着针线包,她当下取出来递给江天舒。
江天舒将那男人伤口两边的皮肉并在一起,飞速地缝合起来,缝得很仔细且动作飞快,无瑕诧异地看着江天舒,他动针线的样子竟比自己还要灵巧,甚至不输专门的绣娘,这番熟练的姿态如果说是江天舒天生的才能,无瑕绝对不信。
经过江天舒这一番折腾,那男人已经醒来了。
江天舒发现后哼了一声,说:“你忍着,绝对不能动,还是我索性将你打晕过去?”
那男人声音微弱的说:“多谢……不用了。”
无瑕看见那男人满头都是冷汗,掏出手绢正要靠近,却听见江天舒哼了一声,分心朝她瞥了一眼。
“帮我擦汗!”
她这才看见江天舒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想不到这么连续不断的缝合动作,竟然让他疲惫至此。
无瑕靠近江天舒,弯腰替他擦汗,不料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微“咦”了一声,眼睛竟然盯着无瑕的胸口不放。
无瑕这才想起自己胸前的衣服被那女人一剑挑开了一个大口子,俯下身给江天舒擦汗时,胸口竟然被那男人瞧了去!
虽然只是一点点肌肤,无瑕还是忍不住要大骂出声,但是看着江天舒专心致志的神态,又将怒气收起来,不敢轻易打扰。
随着伤口的缝合,血流的速度竟然开始减缓,然后慢慢止住了。那男人一直平静地看着江天舒的动作,即便针线在皮肉上穿梭也没有丝毫的动弹。
无瑕虽然气这个人窥视自己,见他这般硬气倒也有几分佩服之意。她重新看向江天舒,心里有几分不解,疑惑一点点的扩大,但是现在却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等江天舒终于将伤口缝合好了,笑嘻嘻问无瑕道:“我打的蝴蝶结好看吗?”
无瑕一阵无言,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好看!”
江天舒却摇摇头,“嗯,这个结的两边还不够对称。唉,你忍着点,我将蝴蝶结扯对称一点……”
无瑕忍不住阻止他,“别胡闹了!”
江天舒马上愁眉苦脸的对那男人说:“你看,女人是老虎,这话一点也不错。你家有一只母老虎,我家也有一只……”
无瑕生气的打断他,“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江天舒乖乖闭嘴,虽然刚才嘴巴在胡说八道,手上却是不停,向女子要了金疮药,重新将男子的伤口包裹好,并示意男子叫女子转身。
那女子听到声音迫不及待地转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道:“三哥!”
江天舒随即对无瑕悄悄打了一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溜走。至于往哪个方向走,都这个时候了还辨认什么方向?赶紧开溜才是上策。
就在这时,“嗤”的一声,一根树枝掠过江天舒的头顶,那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许走!”
江天舒叹气说:“你说过不杀大夫的,你可不能过河拆桥,那位老兄,请你管好你的老情人,不能让她说话不算话!”
那躺在地上的男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就听见那女子继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他们不能走,得看着你,等你好起来,我再放走他们!”
无瑕大怒的说道:“我们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难不成你还想绑架我们?”
江天舒却悠哉笑道:“不急不急,咱们与她在这里对峙,等下承天府的官兵也该到了……话说我们点了这么久的火把,承天府那群猪也该找到这些地方了。”
无瑕此时握着一根树枝搐在江天舒的前面,现在听见江天舒的话,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竟然忘了呼救!
那女子脸色一白,急忙将手中的火把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低声骂道:“你是故意的!”
江天舒撇撇嘴说:“我才不是故意的,我要给你丈夫治病,不点亮一点怎么成?”
这时却听见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朗朗传来,“世子临危不乱,下官佩服。”
只见一个人影如大鸟一般从树冠上跃下,身材修长,玉树临风,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声音非常熟悉,不是承天府府尹唐棣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