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浣青也学他伸手抚摸他,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她也情欲高涨,但她努力忍住,因为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而这件事得靠丈夫帮忙。
“我有事想求你。”
“嗯?等会儿再说。”
“不,我想现在说。”她突然反压在他身上,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似乎若不让她说,她就没心情做下去。
他一愣,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你说过年后皇上要派你去东北一处牧草地屯兵,将之建为马坊,对吧?”
符彦麟灼灼地盯着她,俊眸里的迷蒙突然转成了清明。
马政一事是军事机密,他只告诉她一人,是因为他知道她懂,而他将离开好几个月,所以务必要她等自己回来。
她突然向他开口要求,却是跟马政有关,他不禁有些担心,她爱马成痴,就怕她有什么超出能力范围的要求。想到此,他不禁绷紧了神经。
“你想求什么?”
虽然室内昏暗,但牧浣青紧挨着他的胸膛,仍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不禁失笑。“你不在的期间,我想带豆豆回庄园一趟。”
闻言,符彦麟松了口气。
“我说过,你想去就去,那庄园是完全属于你和女儿的,只要不是太出格,你想住多久都行,不过别忘记回侯府,免得爹娘看不到豆豆,怨你这个媳妇。”他早明白她对大草原的念念不忘,而他就爱她这率性直爽的性子,并不希望把她困在侯府里。
“你放心,我不只带着豆豆去,若爹娘愿意,我也可以带他们去的。那儿对身子好,还能养心,你不在时,我这做媳妇的也会对公婆尽孝,不让你操心。”
符彦麟听了,万分欣慰。他知道她的能力,她能照顾庄园那么多人,自然也能把侯府的一切都打理好。
“不过,我想求你的是另一件事,我想带我娘去庄园上住。”
他点头。“没问题,全依你。”说完便要去吻她,继续未完的攻城掠地。她轻笑,用手抵住他欺来的唇,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你把我爹也带去吧!他亦是识马的人才,有他出马,肯定能为皇上的新马政开疆拓土,马到成功。”
***
符彦麟怔住,万万想不到她向他求的会是这件事。
她爹在朝中如鱼得水,她却要求他向皇上建议,让她爹随行去东北,跟着他和一众兄弟在那儿辛苦地剿匪,整地拓建,开设马坊。
去东北起码要三个月以上,符彦麟还年轻,对他来说领兵拓荒不是难事,虽说她爹也不老,才刚满四十,但久居京城,恐怕不习惯东北的苦寒之地。
牧浣青轻哼。“皇上正值用人之际,新马政一旦施行,就必须成功,否则怎能收服朝中那一批老臣?况且民间与官府勾结,积习已深,这其中的阴险狡诈又岂是一般人能应付的?因此才要找像我爹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有他在前面帮你挡那些奸商贪官,你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去为皇上设马坊,更何况你是他的女婿,这么重要的马政,他也该帮你一把。”
符彦麟听她说完,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得胸膛震动,许久都止不住。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她捶打他。
他忽而翻身将她再压回身下,用鼻子厮磨着她的鼻尖,带笑的嗓音充满磁性的喑哑。
“说得太对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想算计他,还这么为我着想。”让狡滑的牧大人去压制地方官,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他怎么都没想到向皇上提呢?
“我这是帮你,怎么说他也该出点力。”她轻哼。
“说吧,你极力要我去求皇上,让皇上愿意把他的宠臣借我用,安的是什么心?”
唉,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好打发,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
“他去了东北,我就能带我娘去庄园住了,他若不走,肯定不会放我娘出去。”
符彦麟恍然大悟,岳父专宠丽姨娘的事众所周知。的确,他这趟去东北,放岳母一人在家的确会不舍,妻子趁这机会带岳母去庄园住,岳父也没理由反对。
符彦麟知道皇上极为重视这项任务,若他开口向皇上要求,皇上必会答应派岳父随他出行,一想到岳父那张难看的脸色,符彦麟突然也觉得有趣极了,便点头答应。
“行,年后上朝,我便向皇上提。”
“谢夫君。”她立即在他嘴上亲一个。
平日称他为侯爷的妻子突然喊他夫君,听起来甚是悦耳,又令人惊喜,符彦麟眸底又燃起了火光,一个亲吻怎能满足他下腹积聚的欲望?
“有事求人,得有回报,这事若成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牧浣青听了,亦不禁脸红身热。其实她故意趁着他在床上兴起时对他提起这事,也是安着这心思,故意让他吃不饱,对她渴求至极,就是为了容易说服他,现在他答应了,她自然也不会再憋着他。
“嗯……今夜……随你喽……”意思就是她不再限制他,想吃个够就吃吧!
符彦麟得了她的允,立即兽性大发,呼吸也变重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说困了、疼了,又让我无从下手。”
“那你轻点啊,你不弄疼我,我也不会——唔——”小嘴被封缄住,他大手往下一探,直捣那最私密的花径,也不跟她罗嗦。
她闭上眼,任由他蹂躏,与他在欲海沉浮。看来今夜得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喂饱这头不想节制的野兽。
年后,春雪初融,皇上领着百官祭天,又是新的一年开始。
牧大人挂着微笑领旨,将与他的贤婿一块去练兵,名为练兵,其实是去东北。他虽然始终面带微笑,但那眼底的腾腾怒火,大概也只有心知肚明的符彦麟才看得出来。
马政是皇上最大的心愿,连身为宠臣的牧大人这回也得顺着皇上的毛摸,不敢违旨,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牧沧英虽然被女儿摆了一道,却也有的是办法来回击。
她想趁着他去东北把她娘带去庄园,让他几个月看不到心爱的妻子,他可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下了朝,回到牧府后,牧沧英朝服未脱,便直接往丽姨娘的屋子走去。
此刻丽姨娘的心情十分愉悦,女儿说了,等她爹一走,就来接自己去庄园住,从那日开始,她就暗暗期待着。她想离开京城,想回去梦想已久的大草原,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那片广阔的地方。
因为有了期待,她眉眼间的笑意比平日都亮了许多,因此牧沧英一进屋,就瞧见她眼底的笑意,似湖水的粼粼波光,美得眩目。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也终于明白妻子打从心底的笑意是因何而来。
见他进屋,丽姨娘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敛下笑容。
“去帮侯爷把朝服换下。”她对丫鬟吩咐。
牧沧英看了她身旁的丫鬟一眼。那是她新买来的年轻貌美的丫鬟,他知道她的目的,想用年轻美丽的女子来分散自己对她的注意力,平日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什么都由着她,但今日他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滚开!”他一喝令,丫鬟吓得僵住,接着害怕地看向夫人。
丽姨娘也吓了一跳。她已经很多年没见他如此形于外的怒气,他对她从来都是隐忍的,再大的怒火也绝不朝她发作,但此刻他却喝退了她的婢女。
丽姨娘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丫鬟挥挥手,让她退下。
婢女忙退出房,一把门带上,牧沧英便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她。
这个吻来得凶猛又霸道,令她心惊,明知挣扎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抵抗。
他放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却没放开她的人。
“这几日准备要带走的行李,让人打包,三日后,随我走吧!”
丽姨娘浑身一震,瞪大眼看他,脱口而出。“我不去。”
牧沧英不怒反笑。“你都还没问我去哪就说不去,可见早就知道此行的目的了?”
丽姨娘这才暗骂自己竟说溜嘴了。这男人的心思敏捷狡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斗不过他。
“你这又是何必?我只不过是去女儿的庄园住几个月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你就不能成全我吗?求你了。”她明白来硬的不行,只能软语求他,美眸凝聚了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牧沧英心头有些揪疼。他对她何曾狠心过?打从带她回京城,他就把最好的给她,她要什么都依她,只除了不准她离开,必须留在他身边。
他爱她、宠她,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该捂热了,但是这回她和女儿一起算计他,只为了想回大草原。离开他几个月,她还能这么开心,怎不叫他心痛?
“你想回大草原,我成全你,我们离开京城,我会在东北为你建立新的庄园,那儿的马任你骑,广大的草原任你奔驰,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他温柔地看着她,眼底却有着狠绝的笑意,他轻轻用指腹摸着她的唇,嗓音磁哑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