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了!
“行大运,快一点啦!”实在是太过恶心恐惧了,韦招男只好主动把他的手拉到胸前。“快帮我把它拿掉,我求求你!”她眼泛泪光的恳求,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一记最强的攻击,差一点就要粉碎他的理智。
行大运几乎耗尽所有意志力,才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然后在理智和欲念拔河间,迅速帮她把那不断扭动的壁虎尾巴挑掉,顺手扔进最近的垃圾桶里。
“好了,没事了。”他替她拢好衣领,她却再次拉开。
“还要消毒!”
“什么?”他目瞪口呆。
“拜托帮我消毒!它就在那里扭动,我……”她无法形容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触感,只觉得那可怕的触感还残留在胸前,让她无法保持冷静。“总之我讨厌它留下来的感觉!”
他当然也不喜欢那条尾巴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余韵”,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邪念,她却要他帮她的乳沟消毒?!
老天,她这是在测验他的理智吗?
“我说过壁虎尾巴并没有毒……”深怕自己的理性会动摇,他只好试着跟她理性沟通。
“我不管啦!那种感觉好恶心喔!”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双小手不禁把衣领拉得更开,就怕衣服会碰到壁虎曾经碰到的地方。
行大运再也忍不住地大口深呼吸。
就算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他也该适可而止了,毕竟眼前的小女人是这么的害怕,他唯一该做的就是替她消除恐惧,而不是胡思乱想。
几秒钟后,他终于冷静的点点头,然后牵着她快步走进诊疗室,利用诊疗台布帘的遮掩,在里头用酒精棉球将她白皙柔软的上半胸彻底消毒。
“好了。”扔掉酒精棉球,他再次替她拢上衣领。“我消毒了两次,应该够了,你好一点了吗?”
“好……好多了,谢谢。”韦招男心有余悸的回答,因为酒精带来的冰凉感,她总算不再惦记恶心的扭动触感。
“那就好,你整理一下衣服,我先出去。”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掀开布帘就打算出去,她却满脸通红的抓住他的衣角。
“这件事……请你别说出去。”她小声恳求,一张小脸低到不能再低,直到警报解除,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夸张、多丢脸。
她不但像个疯子又叫又跳,竟然还歇斯底里要他消毒乳沟——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就算她再怎么倒霉、容易受伤,也没干过这样的糗事,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女人,而且还是很放浪形骸的那种?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眼看她差点就要把头埋入衣服里,外露在黑发外的耳廓晕满了羞红,行大运只觉得内心骚动再现,险些就想再次伸手触摸那粉嫩迷人的肌肤。
得到他的保证,韦招男才红着脸轻轻点头,却依然在意他的观感。
“那你会不会……会不会……我是说……”她困难地舔着干燥的唇瓣,却无法把心中想法问出口。
他彷佛看穿了她的心声,接着道:“刚刚你吓坏了,换作是任何人都会有相同的反应,我一点也不在意,所以没关系的。”
她抬起头,因为他的回答感到讶异又感动。“真的吗?”
“当然。”
她眨眨眼,小脸依旧晕红,然而荡漾在眼底的羞耻总算渐渐淡化,甚至释然的露出一抹笑。
“谢谢。”她将笑花绽放得更艳,忍不住将他的衣角握得更紧,却没发现他克制的目光起了变化。
原本苦苦压抑的骚动再次失控,见她含羞带怯的仰望着他,那美丽的笑就像一朵盛绽的玫瑰,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地探出手,轻轻抚上她绽放在嘴角的笑。
她微微一愣,终于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整张小脸不禁更加灼艳,连心跳都陡然变快。
明明女性的矜持告诉她应该后退,偏偏他的目光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她怎样也无法移动脚步,甚至无法移开目光,只能紧张万分却又渴盼的看着他缓缓低下头——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窗外忽然传来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分贝之高,吓得她不由得一颤,本能就往窗外望去,行大运却是低咒出声。
但紧接着,他却庆幸喇叭声来得正是时候,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踩煞车。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冲动,若不是那串喇叭声,他恐怕早已把她拥入怀里亲吻了!
“总之你先把衣服整理好。”他连忙拉开彼此的距离,并迅速转身,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等你出来之后,我再替你检查伤口。”
“我、我……我知道了……”韦招男辣红着脸,无地自容的看着他穿过布帘离去,差点就想捂着脸放声尖叫。
老天!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她竟然像个花痴等着他的吻,而且他的指腹那么亲昵的流连在她的嘴角……他刚刚是想吻她没错吧?
还是、还是一切都是她会错意,其实是她的嘴角沾了什么东西,他只是想帮她拿掉?
看着因为行大运离去而摇晃不已的布帘,韦招男只觉得一颗心就要跳出胸口了,却无法判定刚刚的情景,只能手足无措的在布帘内原地打转,无论如何都没有出去的勇气,幸亏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传进一封简讯。
她低头看着手机荧幕,原来是生病的顾客委托她代买晚餐,于是她灵光一现,鸵鸟心态的掀开布帘往外冲。
“行大运很抱歉,我突然接到一份紧急委托,我脚上的伤还是下礼拜一再来复诊好了,就这样,再见!”她边说边往外冲,一路上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等等!”行大运想叫住她,却来不及追上她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落荒而逃,然后站在卫生所门外懊悔刚刚的失控。
第5章(1)
那个小女人八成在躲他。
虽然韦招男亲口承诺礼拜一会来复诊,但眼看日历都已经撕到礼拜三了,却还迟迟等不到她的人影,行大运不得不承认这令人沮丧的事实。
如果行大运够聪明,就不该在意这件事,而是该耐心等待她出现,毕竟有些事只会愈描愈黑,欲速则不达,偏偏向来很有耐性的他却逐渐失去耐性,甚至愈来愈挂怀她脚上的伤。
她的伤口早就该接受治疗,偏偏她却逃了。
也许早在上个周末,他就该主动找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但问题是连他都无法确切回答的事,他不认为自己能向她解释清楚,他总不能告诉她,当时他确实想吻她,因为他无法自拔对她动了欲念,甚至爱上她含羞带怯的模样——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任何女人听到这种解释,大概只会逃得更远吧。
但他希望她明白,他并不是故意唐突她,他只是……情不自禁。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好感了,而且那份好感正在与日俱增中,他很喜欢她,非常想再见她一面。
夕阳西下,就在卫生所再次歇业打烊,其他员工也通通下班回家后,行大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与担忧,拿起手机,拨出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
“喂,韦招男。”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她的声音。
“你忘了回来复诊。”行大运替自己找了个非常合理的开场白,心中暗自窃喜她这么快就接起电话。
“复诊?”韦招男先是一愣,然后才传来不确定的声音。“行大运?”
“对。”
“呃……我……我今天本来想去挂号的,可是临时有工作赶不上,所以……呃……我打算明天再过去。”没料到他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韦招男的语气变得结巴。
可行大运哪里听不出她根本就是在推诿?
这小女人果然是为了上礼拜的“亲吻事件”在避着他。
“你的伤口恢复得如何了?”深怕她会因此挂上电话,他只好针对她的伤口延续话题,避重就轻。
“嗯……不错啊。”
说谎。
这小女人拿手的事或许不少,但关于说谎她真的该再练一下,至少说话的时候别出现任何犹豫停顿。
“是吗?那形容一下你的伤口。”
“啊?”
“形容一下,我比较好判断你的伤口可不可以拖到明天再来复诊。”他靠着病历资料柜,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的病历资料。
这不是第一次阅览她的病历表了,但每看一次,还是觉得她的就诊纪录十分辉煌,不是骑车犁田,就是遭天外飞来的异物砸伤,举凡擦伤、摔伤、烫伤、刀伤、挫伤……各式外伤她全都体验过了。
唯一庆幸的是,在这长达十数页的就医纪录中,几乎找不到她生病的纪录。
看来她虽然常发生意外,却是名健康宝宝。
“就结痂啦,我不觉得痛了。”韦招男迅速回答。
“以你的伤口,要完全愈合至少也得三个星期,这还是在你愿意好好养伤的情况下,不过我猜,你应该没有这个闲工夫坐下来养伤。”他皱紧眉心,哪里听不出她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