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嫁君发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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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她只能认了,父亲的病好了,闵哥哥可以继续读书,然而,活寡妇的日子太寂寞了,她与闵哥哥终于禁不住爱火,行了苟且之事,如今要回头也难了张毅山见状蹙眉,“若他不想承认这门亲事,谁能逼着他上门提亲?”

  “今日换成是你,胆敢拒绝王爷吗?”方氏当然不会承认心爱之人贪图富贵,攀髙结贵,而是畏于安王的权势不得不认下这门亲事。

  “安王并非仗势欺人之辈。”

  方氏冷冷一笑,“他不管不顾的嚷着作媒,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这不过是安王为了摸清楚、掀他底细的局。张毅山不能实话实说,免得气急败坏的女人更火了。

  “安王已经说了,若觉得不相配,绝不为难,只要闵少阳心志坚定不受动摇,谁也不能逼他娶安阳县令的女儿。”

  张毅山此言倒是事实。

  方氏还是觉得情郎是被逼的,“他不想娶,但也要安阳县令与他心意相同。”

  张毅山不屑的轻哼一声,“你以为安阳县令愿意他当女婿吗?”

  “原本不愿意,可是有安王介入,情势就不同了。”安王大手笔抛出诱饵,不就是有心成全这门亲事吗?

  张毅山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是啊,安王看似不为难,却又给这门亲事加柴添火,安阳县令很难不心动,再说了,闵少阳确实是读书的好苗子。

  “你若不能阻止这门亲事,就别怪我对你无义。”方氏撂下话后,转身走出书房。

  张毅山头疼的按住太阳穴,过了一会儿,白豫和从屏风后头走出来,来到他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

  张毅山疲惫道:“你说得没错,安王想必察觉到什么,这个局看似对付方氏和闵少阳,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我。”

  昨天回来后两人讨论了一夜,他本觉得此事并非如此严重,安王为人宽厚正直,闵少阳不给面子,安王不会放在心上。

  “我说了,此事最重要的是闵少阳的态度。”

  张毅山伸手拉过白豫和,让他挨着自个儿坐下,“闵少阳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大人十年寒窗,便是为能有朝一日光耀门楣,闵少阳有探花之才,又岂能无所期待?不过,闵少阳绝不会主动求娶,因为若是安阳县令拒绝,这不是太难堪了吗?”

  张毅山恍然一悟的点点头,“方氏明白其中道理,才会要我出面阻止安阳县令。”

  “虽然安王给了甜头,但无法保证闵少阳定能金榜题名,且他家徒四壁,要教县令夫人将娇养的女儿嫁给他,如何舍得?”

  说白了,即便安阳县令有心在闵少阳身上赌一把,也要先过了夫人那一关,若是女儿再闹腾,这门亲事很难成得了。

  略一思忖,张毅山担心的道:“若是安王施压呢?”

  “安王向来正直。”

  “为了逼我,难保安王不会出面施压。”

  “我相信安王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落人话柄,最多支使安阳县令身边的人游说。”顿了一下,白豫和的态度转为谨慎,“可是,我以为大人最好别依着夫人的意思出面阻止安阳县令认下这门亲事,免得教人抓住把柄,上安王那儿告大人一状。”

  “我若不发一语,方氏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我,万一她口不择言……”张毅山揺了揺头,不敢想象后果。

  方氏看似柔弱,实则强焊,他还真怕惹火她。

  “夫人只是虚张声势,夫人与大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万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了解这个女人,她不怕对自个儿狠。”

  “她是不怕对自个儿狠,但是对闵少阳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手。”

  “这倒是。”

  “若是大人还不放心,不如透过他人露个口风——闵公子虽是夫人的义兄,但是与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大人并不清楚他是否有探花之才。如此一来,安阳县令对这门亲事就会有所保留。”

  张毅山赞赏的拍掌道:“这个主意好,我这就让刘通判去透个口风……不好,刘通判是我的人,他出面与我出面无异,还是透过安阳县令身边的人,可是,这岂不是要动用我们在安阳县的人脉?”

  “大人收买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吗?”

  想想也是,张毅山随即唤来侍卫,去安阳县王主簿家传话。

  安王府宴客之后,周皓平关心的不是能否就此摸清楚张毅山的底细,而是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绕着齐明聿打转。

  “你的局是真的要设计张夫人和闵公子吗?可是,为何我觉得你的目标是沈姑娘?”

  “我为何要设计沈姑娘?”齐明聿绝对不承认自个儿对一个丫头着了魔。

  没错,他更想设计的人是沈云锦,他想藉此事让她一直“惦记着他”,就像他一样,成日惦记着她,满脑子想着她——索性将她娶回去好了。

  周皓平根本不必他承认,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你对沈姑娘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想娶她可不容易,那丫头难缠至极。”

  “六爷想太多了。”她难缠,他又岂是容易应付的人?

  周皓平抗议的哇哇大叫,“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还要我送封信给沈祭酒,教他认下这门亲事吗?”

  “六爷看不出来这是作戏吗?”这真是笑话,他若决心将沈云锦娶回镇国公府,他自有法子教沈祭酒允了亲事,何必他这位王爷在一旁凑热闹?

  “我看错了吗?你真的不会拿此事算计沈家丫头?”周皓平难得如此咄咄逼人。

  虽说想诱敌人上钩,就要狠心拿自己当饵,可是,若这小子没那心思,应该会另作安排,而不是将沈云锦拖下水。

  齐明聿不只是行事狠,还心思慎密,他不会不考虑沈夫人,若是沈夫人当真了,他只能推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吗?

  “不会。”沈云锦只怕已经将那幅画毁了。

  周皓平心存怀疑的挑起眉,“真的不会?”

  “六爷若是沈祭酒,难道会如此轻率地应下女儿的亲事吗?再说了,沈祭酒也不是安阳县令,皇上想给他女儿赐婚,还得先问过他,难道还会怕得罪你这位王爷吗?”

  这会儿周皓平终于闭嘴了。

  “六爷盯着我有什么意思,还是将心思放在张毅山身上吧。”

  虽然觉得他比张毅山更令人感兴趣,可是周皓平也清楚张毅山方为正事,已经破例在王府办了赏花宴,若还不能钓到他,岂不是呕人?

  “你说张毅山会找上门吗?”

  “我想先问六爷,闵少阳会去提亲吗细细一想,周皓平揺了揺头,“虽说得了张夫人资助,闵少阳方能读书,可是闵家仍旧家徒四壁,闵少阳也常常为书铺抄书,由此可见,闵少阳是个有骨气的,若是安阳县令不表示,他绝不会眼巴巴地上门提亲,教人轻看他不自量力。”

  “若是六爷和张毅山未有进一步指示,安阳县令也不会有所表示。”说白了,安阳县令又不清楚安王是真心想作媒或是一时兴起,就算闵少阳值得赌一把,也不愿意自家最后成了庆丰府的笑话。

  周皓平忍不住蹙眉,“你要我去施压?”

  “我还不清楚六爷吗?六爷为人正直,自是不愿意为了这种事落人话柄,而张毅山不愿意得罪六爷,明面上绝对不会出面施压安阳县令让他拒了这门亲事,但至于会不会暗中捣鬼,这就很难说了。”

  这会儿周皓平真是糊涂了,“若能暗中捣鬼,张毅山绝不可能放过,如此说来,我们根本是白忙一场,可是,你为何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他这个人向来没有表情,担心也不会写在脸上,不过言语之间多多少少可以感觉出来。

  “张毅山若有本事暗中捣鬼,这说明他是值得合作的对象,若我们是同一阵营,我们在庆丰更好做事了。”

  周皓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想跟张毅山合作?”

  “我们无怨无仇,为了彼此的利益,难道不应该先寻求合作的可能性吗?”

  他可没有为自个儿树立敌人的癖好。

  周皓平还真是哑口无言,是啊,多一个合作伙伴比多一个敌人好,可是,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跟一个可能的敌人合作。

  “还有,我可不是六爷。”

  怔了一会儿,周皓平才反应过来的瞪着齐明聿,他不敢对安阳县令施压,但是这位屠夫将至可不在意名声,而且一耍狠起来,不怕死的人在他面前也会双脚打颤。

  “不过,若安阳县令是个不知天髙地厚的,可能要刀子伺候,万一不小心在他身上留下疤痕,六爷可要帮我兜着。”

  周皓平激动的差点从椅上摔下来,“什么?你还要动刀子?”

  “我不是说万一吗?”凡事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县令,但也是领皇差的,你如何敢动刀?”

  “我不是教六爷帮忙兜着吗?”

  这个小子……周皓平张着嘴巴半晌,只能甘转下风的道:“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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