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默才刚生完老三,以为有儿子就能交差了,哪知肚皮才刚消,又被蓝田种玉了。
隔日,由弦月帝宫传出消息,二世帝愧疚于当年请义明日代后册封,致使她受各方敬畏,至今无法顺利觅得如意郎君,决定让她进到弦月帝宫赐封为妃……
三日后,储月宫夜里悄然出现了一抹银白身影。
他徐步走向重重纱帘后躺在床上的女人,眼前的这阖目而寐、有着惊人美貌的女人,便是他思之念之的人。
他站在床边,烛火摇曳,忽暗忽明,衬得他脸庞阴暗不明。
他才抚触上她熟睡的脸庞,她便惊醒,惺忪的美眸一见到他,神情骤愕。
“你怎能够出现在帝宫——”话到一半,猛然想起以他的武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这里并非难事。“哼,你来得了,不见得出得去,只要我一喊,立刻会有人来围剿你!”她放狠话。
“你若真想让我成为阶下囚,尽管喊没关系。”自己要进到戒备森严的弦月帝宫见她一面不难,但他本不想逼她的,想等她怒消气平,两人心平气和的相见,可她竟答应进冶策的后宫,这就教他忍无可忍,哪还能再等下去。
“你!”这人竟这么无赖,就料准她不会喊吗?那她就喊给他看!“琼芳!”
“公主有何吩咐?”琼芳立刻在外头询问。
义明日冷笑的望向他。“如何,还不走?我若再出声就是要人进来拿你了!”
东方清平依然漠然,只是深深凝视她。
这就是任她处置的意思了?她双手捏着丝被,不由得怒火中烧。
“公主,公主?”见殿里未再传出声音,琼芳在外头关切的喊。
无视她的愤愤目光,他定定相望,神情仍是毫无退缩。
她两片红唇抿得死紧,良久后,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外头的琼芳道:“没事,本来想讨杯水喝,现在不渴了,我怕吵,你与其他人退远些。”她再吩咐。
“是。”琼芳不疑有他,带着其他守夜的宫人退到一丈外去。
她扭首回望东方清平,见他俊逸的面上正露出一抹浅笑。
她见了火上心头。“东方清平,别以为我这是放过你,我只是不想在弦月帝宫里再闹丑闻,让自己无地自容!”她撇撇嘴,澄清这么做不是心软。
“小日,随我回去吧。”他含情脉脉的说。
“回去?回哪去?”
“回我东方府。”
“笑话,我可是你东方清平什么人?凭什么跟你回去?再说,这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弦月帝宫我不待,却去窝你东方府,我又不是傻子!”
倏地,他扼住了她的手腕,痛彻心扉的问:“你真要进到这座帝宫与人争宠吗?”
她蓦然一愕,像是不解他的话。“什么与人争宠?”这什么事啊?
他见她茫然不知的表情,不禁皱眉。“帝宫外头盛传,不日你就要被冶策册封为妃,这事难不成你不知道?”
她吃惊,竟不知有这样的事,难道冶策真有所想?
不可能,那男人所爱就只有默默一人,其他谁也看不上,若真对她有意思,当年她代后期间就可以将她留住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这有问题,莫非……她忽然明白了,这一定是默默搞的鬼,这是要逼东方清平勇闯帝宫来掳她。
这多事的默默,这么做又是何必,就算见到他的面,她还是不会原谅他的。
“我……我当然知道,而且是我主动向冶策提的。”她没有戳破曹默默的谎言,反而顺着话道。
“你主动的?”他十分惊愕。
她冷冷地瞧向他。“同样是与人争夫,我义明日情愿做天子的小老婆也不要做你东方清平的小妾!”这话说得够白也够伤人了。
他听了这话后面色如土,缓缓地松开了箝制她的手,眼中满是苦涩。“我知你怨我那日舍你救湘姬的事,其实——”
“不用解释,那理由也许合情合理,又或者有所苦衷,但不管答案如何,都只代表一件事,在那生死关头,你舍下我,这就是事实!”
东方清平脸孔一瞬间刷白。
当时固然时间紧迫无法多加思索,但自己竟就轻易的将心爱之人性命交由他人,说是信任,不如说自己愚昧!
也难怪小日会恨自己到无法原谅的地步,他苍白着脸,懊恨难当。“我犯了致命的错,我确实愧对你。”
听他这样说,义明日原本只往肚里流的泪珠,终于扑簌簌地由眼眶里滚出来。
她恨他,真恨他,当日真正令她害怕的并非死亡本身,而是那被舍弃的恐惧。
她忘不了那一刻,忘不了那痛彻心扉的刹那,在落入寒泉时,她的身体已感觉不到冷意,因为万箭穿心之痛早已盖过一切。
“小日,我对你的爱是无庸置疑的,但那次的失误却是我无法原谅的错误,我知深深伤了你的心,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饱含深情的恳求她。
她眼中一片死寂,心灰意冷。“不,我不想与你再纠缠了,你还是回程湘姬身边吧。”她不要他了。
他脸一僵。“湘姬另有所爱,她——”
“我知道她另有所爱,她爱的是程光冬,但你爱的是她不是吗?”她讽笑,眼中带着一抹凄然。
“我——”
“别否认,危急之际,你心中所想的人是谁已经一目了然,我义明日再丧失尊严,也不会自欺欺人到这等地步,不爱我的绝不强求。”她肃然道,已认定程湘姬才是他心中所爱。
“小日!”他握住她的手。
“你放开我,否则我真的要叫人了!”
“难道你真的要带着对我的误会成为冶策的妃子?”
“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我愿意,我就愿意!”
“我不准!”他沉怒道。
“笑话,你凭什么不准?”
“不凭什么,就凭我早对你下聘了!”
“下聘?什么时候?”她不知他在说什么。
“那木牌子你明明收去——”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咱们射日出事了——”事情紧急,琼芳不待里头回应便急忙推门进来,可这一闯入,发现东方清平竟然也在其中,而且就坐在只着中衣的公主床边,他扼着公主的手,公主也不甘示弱的怒视他,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让甫进寝的她愕然。
见琼芳进来,义明日立刻怒道:“你来得正好,快去让人过来拿人,将这混蛋给我关进大牢——”!
“公主,真要现在做这件事吗?有更紧急的事发生了!”琼芳又急又慌的说。
“你说射日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问这话的是东方清平。
“呜呜,方才射日飞鸽传书,说咱们射日大乱,王上被人挟持了!”
“什么?!”义明日这才大惊。
东方清平脸一沉。“琼芳,替公主更衣,咱们立即赶回射日!”他当机立断。
“我——”义明日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他说得对,先回射日解决问题为要,她与他之间的恩怨就暂且放下,待日后再说。
琼芳立刻要替她更衣,可见东方清平没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得提醒他,“东方公子,请避避吧。”
“我是潜进来的,难道还能大大方方站在外头等吗?你尽管替她更衣便是,反正那日她酒醉在温泉池里,该瞧得我都瞧了,该摸的也都摸透彻了。”
“东方清平!”义明日红着脸想杀人了。
“公……公主,私人恩怨日后再报,咱们先回射日,王上还等着您回去救呢!”琼芳忙抱住火冒三丈的义明日劝道。
义明日恨极,只得抓着一件丝被往他身上扔,盖住他的视线后火速更衣,之后火烧火燎的离开弦月帝宫。
而此时在储月宫外,站着一龙一凤两道尊贵的身子。
“就说这么耗着不是办法,那男人是出了名的慢郎中,得给点刺激才行,瞧这招有效吧,逼急了,男人该抢、该强的都做得出来。”女子得意的说。
男子斜睨身旁妻子一眼。“你这刺激只是一时,问题还是没解决,你等着瞧好了,后头还有风波。”
“您这乌鸦嘴,难道就见不得人好?”
“就你敢说天子的嘴是乌鸦嘴,你不要命了吗?”
“这,呃,欸……王上,臣妾只是心急口快……哎呀,臣妾怎么忘了,又到了咱们儿子喝奶的时间,臣妾先走一步了……”
某人的腰被攫住了。“太子喝奶自有乳母去喂,至于你的……”
堂堂的天子居然可以笑得这么邪佞,她浑身一颤,不禁在心里大骂义明日,自己都为好友两肋插刀、以身做贡品了,她若到最后与东方清平仍没能有个圆满结果,自己定要与她绝交!
第10章(1)
东方清平带着义明日赶回射日,这才知晓原来挟持义明宇的居然是卢鸿雁!
朝日大殿上,义明宇被困在王座,周围人拿着刀架在他颈上,情势紧绷。
“王姊,宇儿没用,让人劫了威胁你。”义明宇见到义明日出现,马上红了眼眶,愧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