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吾妻是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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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带伤的施嬷嬷也揽下了一切,承认都是她愚昧为主,看不过去王爷宠妾灭妻想为王妃讨个公道,也想给侧妃一个教训,这才昧着良心干下这些勾当。

  环环相扣,独彧相信一定还有条大鱼在背后操控一切,而那个人是谁,昭然若揭。

  但施嬷嬷死不承认受人指使,只说都是她的主意,完全不干别人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她老命一条,要就拿去,不要牵连她们家小姐。

  何妍芝或许在气头上对施嬷嬷发脾气,但是施嬷嫂替她担了一切,丝毫不肯把她供出来的忠诚,又想到施嬷嬷对她的好,何妍芝心里的细弦仍然为之撼动。

  再说,施嬷嬷是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她在王府里唯一说得上话的人,要是走了,她不敢想像偌大冷清的王府里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

  但是,她仍气焰跋扈,自负骄傲的道:“谁想从粹芬院把人带走,先从本王妃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请王妃恕罪,毒杀侧妃并非小事,老奴必须把人带走。”既然坦承犯下的罪行,老九自然得把人犯交给刑司,没有徇私的可能。

  也是不争的事实。

  “阉货,你敢!”何妍芝尖锐的声音高高扬起,刺耳不已。

  施嬷嬷对于王妃的维护,此时此刻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有反应了。

  最恨人家骂他阉人,何妍芝的辱骂让老九心生不悦。

  他看着殿下长大,说是跟着殿下一路过来的老人也不以为过,殿下对他倚重,他在王府里也有一定的地位,而王妃……

  他尖起嗓子,“把人带走!”

  他带来的人一拥而上,毫不怜惜的将施嬷嬷押走,竟是完全不留一点颜面给王妃了。

  第十四章 为姊做红娘(1)

  眼见施嬷嬷被押走,何妍芝高傲的面具终于崩溃。

  她追了出去,凄厉的喊着,“放开她!施嬷嬷,芝儿不能没有你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了好几声,却让力气大的丫鬟给拦住,无论她怎么扭动都无法挣脱,只好疯狂的喊道:“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施嬷嬷揽下了全部的罪责,但刑司是什么地方?犯了事的嫔妃、宫人被提到那里,几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

  不,她不要施嬷嬷去那种地方!

  何妍芝终于醒悟过来,对着压制她的丫鬟们又抓又咬,“九公公,你帮帮我,我要见王爷,王爷不会这么做的,我只要见了王爷,一定有办法让王爷回心转意。”

  老九却视而不见的走了。

  施嬷嬷是压垮何妍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哭得肝肠寸断,可惜为时已晚。

  独彧将丁英、施嬷嬷交给了刑司,由特定的人进行审问,等到罪名确立,一杯毒酒是少不了的。

  独彧趁机将粹芬院里的人全部洗刷一遍,大换血过后的粹芬院再也没有半个何妍芝的人。

  被剪了翅膀的何妍芝蔫了下去,终日郁郁,不梳洗不打扮,经常赤足游荡在粹芬院的各处,抓住守卫便求着让她出宫,她想她娘,想回家。

  至于失职又识人不清的刘厨子,独彧倒没有怎么为难他,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并且降为二厨。

  恭亲王府这边风波方歇,千里之遥的京城的角力战却变得白热化,浮上台面的同时,许多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就更赤裸了。

  太子被废之后,好几位自以为有赢面的皇子都认为储君位置非自己莫属,本来拉拢各方势力、暗地使绊子陷害对方,互相较劲的事更是变本加厉,抓到谁的痛脚就使劲的扯,非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奇怪的是,皇帝对这些在眼皮子下发生的事情,冷静得不可思议,既不见制止也没反应。

  关系到千秋万代的基业,对儿子们挑三拣四是帝王素来的心态,谁落败就表示那人的能力不足,身为江山统治者,文韬武略或不能少,但是做为政治家,政治才能要是不够,那皇位就另有所属了。

  因为皇帝的别有居心,皇子们的互相厮杀搞得京城腥风血雨,人人自危,世家名门闭门不出,百姓人心动摇,影响社稷的作风,谏官们欲言又止也不敢说一句什么。

  这是历来夺嫡要经过的阵痛,谁也无法阻止,只能希望东宫太子越快册立,这风暴才能越快过去。

  因为杀得招招见骨,势力单薄、缺乏宗室扶植,又没有外戚助力的四皇子最先被拉下马,摔得灰头土脸。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为一母所出,谁也不肯让谁,因为谁也不敢确定另外一个弟兄继位之后,会不会反过头来砍自己的头,自古以来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唯有让自己立于不败的位置才能自保。

  就在两位皇子互不相让的时候,出人意表的,皇帝将六皇子独予重立为太子,狠狠打了大、二皇子一个措手不举国上下都知道皇帝独宠独予的娘亲,如今的淑贵妃,一月里有二十几天都歇在她房里,宠其母而立其子,爱屋及乌,这是许多帝王的惯常做法,但立而废又重立,不得不说淑贵妃这枕头风吹得非常有本事。

  淑贵妃娘家延安伯府本就因为淑贵妃的独占帝宠,显贵异常,废太子后一度夹起了尾巴来做人,不过一夜之间颓势逆转,延安伯府宛如像点着了炮一般的闹腾,门庭又恢复了热闹。

  有人笑,自然就有人哭。尤其年纪最大,经营最久的大皇子。

  他是嫡子,也是长子,他的母亲还是皇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那九天之下至尊至贵的位置就该是他的,为什么他还要跟那些出身低贱的弟弟们争夺皇位?

  皇帝的偏心已经让他这长子心凉,自古皇家无父子亲情,他不甘愿也不会将即将得手的江山送给别人!

  远在北越的独彧听说繁华的京城因为重立东宫太子的事,争夺储君一役已经告一段落,但他相信狗咬狗一嘴毛,事情还没完。

  再说,还有个从旁觊觎大位的七皇子独锦,不得不说,京城这么乱,也是因为有他这只黑手不遗余力地从中把水搅浑。

  当然,独彧也在适当的时机帮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忙。

  放下那些从各地送回来的密件,如今他的心除了他的小妻子和腹中胎儿,再无其他。

  “那西西城和西域开通贸易的事情已经看得见成绩,下一步,考虎开放西南城如何?”沈颉这阵子无法归家,日日睡在西西城的小土胚房里,为的就是致力和西域开通贸易出口。

  西西城在北越版图的最西边,隔着草原和飞沙,就是西域。

  因为开辟了贸易出口,便能以便宜的价格收购到西域的玳瑁、珠玑、茶叶、香料和玛瑙贩卖到中原,再把中原的酒、茶叶、盐、铁贩卖至西域,赚取高额的差价。

  就这样实施了一段日子以后,西西城的百姓已可见的速度富饶了起来,已经摆脱苦寒之地的号称。

  沈颉以西西城为榜样将西南城也开通了,如此一来各国使者、商人、传教士都能沿着开通的道路从北越经过,来往人潮若是络绎不绝,带来的商机可想见有多丰沛,百姓无忧无虑的日子指日可待,富庶繁荣更是不远。

  独彧看着沈颉最近因为操劳消瘦了一圈的脸。“既然西西城的成绩斐然,一事不劳二主,西南城的事也交代你了。”沈颉的脸立刻变成苦瓜,猛烈的摇头。“你太没道义了,为了西西城我多久没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西南还是我去,你存心要我闹家变是吗?”就算是铁哥们的交情,但是老婆独守空闺,一旦发起飙来更严重好不红“本王不介意你把沈夫人也带到西南去。”

  虽然沈颉心里哀号得厉害,但是他还真的慎重考虎把妻子带上的可行性,想了想,他说:“只要西南城事上了轨道,我要休长假。”

  他的表情认真极了,独彧沉思了下。“过一阵子吴凉也回来了,就让他去西南帮你吧。”年节那时吴凉回来了一阵子,没多久又出去了。

  沈颉满目震惊。“你不怕他跟你翻脸,就叫上吧。”他多个人可以使唤,正巴不得呢。

  “我会说是你让他去的。”独彧拍拍袖子,该回家吃饭了。

  沈颉眼睁睁的看着独彧离开。可恶的独彧,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说你离不开我,那替你奔波劳碌的我心情也比较舒爽一点,偏偏一副棺材脸,好话都说给侧妃听了去,哼,骗人家没老婆安慰吗?

  收拾好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沈颉也要回家找老婆哭诉,他因为年少轻狂,一时行差踏错和这人做了朋友,才变成现在的劳碌命,他不回家真的不是他的错,是误交损友误终身……混帐你个独彧!

  此时,在家安胎的褒曼因为褒姒的到来欢喜不已。

  这阵子她心里实在累积太多憋屈,已经到了非找个人倒垃圾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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