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三嫁不是简单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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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当初七王爷支援西北,那几场仗打得那么硬,是因为兵部和户部合谋,援粮根本不足,逼得边防总兵宋綦不得不与外族私通,要知道与外族私通可是死罪呀。这事,听说是皇上与秦文略进了武平侯府时,宋綦亲口证实,继而查办起户部和兵部。

  这一查,牵连十分广大,而幕后黑手正是六王爷,这人证物证皆有,逼得六王爷不叩首认罪都不成,于是四王爷恢复了自由身,六王爷被斩了,至于其他被牵扯在内的户部和兵部首长,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全被抄家灭门,女的进教司坊,男的流放,而宽王则是被削藩,反正只要被牵扯其中的官员下场都极惨。

  听完这一票消息,她只能说,皇上真的太阴险了,竟让儿子们自打擂台,还顺便肃清朝中党派,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会有这种父亲。

  不过,这其中还有更教人意外的,原来牙行的李三爷的真实身分是名满天下的宋綦,更是宋綦的胞弟,更可怕的是,秦文略竟跟皇上求了恩典,让宋綦之妻似锦成了他的义女。

  这消息一出,满京城的人莫不哗然。

  别说大伙惊讶得掉下巴,就连她都觉得这简直是一桩另有隐情的阴谋。要知道,秦文略尚未而立之年,可似锦已是年满十七……这到底是要如何以父女相称?

  于是,坊间出现了无数种版本的流言,好比说,宋綦卖妻求荣,又或者是宋綦为救其兄,忍辱送妻等等太多太多直指秦文略恶染民女的说法,说到底收为义女不过是个幌子,而事实上……哼哼哼,耐人寻味啊!

  而她,绝不会被三人成虎的谣言给动摇。

  因为,她认为秦文略真的是恶染民女了!当年他也求过恩典,可那时是为了苏芸娘,如今再求恩典,要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她才不信!说不准似锦的掌心里也有红痣,被他瞧见之后,哪怕已是人妻,他也非要强求不可。

  别以为她是道听涂说定了他死罪,事实上她曾经听牙行里的牙郎提起,秦文略与似锦同搭马车进牙行,而且还是由秦文略抱着她下马车的。

  那天刚好她休假,窝在后院没瞧见,要不她还真想瞧瞧他到底用什么样的表情将人妻给抱下马车的。

  说到底……他真是个渣呀!

  亏她当初被他的痴情给逼出了不少泪,结果咧,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东西,真不是东西!

  “安羽,我出的不是这个价,你这指比错了。”

  安羽顿了下,呆呆地看着自己比出的中指,随即干笑地换了手势,分点心神投入眼前牲口的买卖里。

  可恶,她都忘了自己正在工作,都怪面前的孔老爷子不专心谈生意,无端端又提起秦文略。

  “听说呀,皇上一见那位似锦县主脱口说了,其实不当义女,要当侍妾也是可以的,接着,你知道怎么着?”

  一听孔老爷子又在说八卦,她实在不想听,可她耳朵是不能控制的,偷偷地拉长一点。

  “怎地?”

  “王府都快要闹翻天了!听说七王爷压根没将王府里的正妃和两个侧妃放在眼里,甚至谁都不要,一得闲就往武平侯府去了。”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也是,要怪也只能怪李娘子太过倾国倾城了。”

  安羽默默地沉下脸。似锦她是瞧过几次的,非常萝莉的小泵娘,用现代的眼光去形容,会觉得似锦有时像是小恶魔般的迷惑人心,有时又像落入凡间的天使那般无垢澄净。

  是女人,在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是男人,在她面前都会化身恶狼,所以说,秦文略说穿了也不过是个沾满七情六欲的渣男罢了!

  想着,她悻悻然地比出个手势,但不再是比中指,而是牙行的指头术语,一个成交的价格,决定要快速地结束这场让她很不愉快的买卖。

  “好,就这个价!”孔老爷子满意地喊着,对面的顾老爷也同意了。

  第八章 担任牙郎赚银两(2)

  安羽微颔首,终于可以不用再听他们说秦文略的八卦,正欲离桌,孔老爷子忙道:“安羽,茶凉了。”

  安羽眼角抽了下,实在是很懒得睬他,既然茶都凉了,就早点回家吧。

  “对了,这是给你的赏银。”孔老爷子很大方地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

  二话不说,安羽绽放出春光明媚的笑,收起银子的同时,回头喊道:“嘿,我说狗子哥啊,这几日春寒料峭的,你不赶紧换壶热茶,是要让爷儿们给冻着吗?”

  在牙行厅里负责倒茶的狗子,立刻上前陪着笑脸换热茶,而安羽更是动作飞快地来到孔老爷子身后,轻柔地按摩着他肩部的穴道。

  “这春寒料峭的,除了身子得稍微动一动,筋络也得舒活舒活才成,要不这血路要是不通,身子就容易生毛病,孔老爷子可要保重身体呀。”她的财神爷当然要长命百岁,否则她离京的盘缠要上哪赚。

  孔老爷子被她逗得笑呵呵的。

  适巧李叔昂进了厅里,撞见这一幕,不禁摇头轻叹,走到她的身边道:“安羽,你真是教我望尘莫及。”

  “二爷别这么说,这都是跟二爷学的呢。”她笑呵呵地道。

  说她狗腿又如何,她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什么办法。况且她狗腿也是挑对象的好吗,孔老爷子虽然喜欢聊些小道消息,但绝对是个君子,从来不会对她毛手毛脚,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姑娘就看轻她,这是非常难得的。

  李叔昂笑了笑,朝她勾勾手指。“晚一点的黑市有一样新宝贝,你想个法子把价格再炒高一点。”他之所以看重她,实在是因为她有满脑袋不可思议的点子,所以哪怕知晓她的身分,他也愿意留下她。

  “二爷,你得先让我看货,可不能再像之前那回,弄了块假玉,害我说得好心虚。”她噙着笑,却是小声抱怨。

  “谁跟你说假玉来着,那是新的玉种。”

  “天底下没有一种玉是可以用指甲抠出痕迹的。”那是宝石硬度四以下的某种矿石,绝对不是软玉,更别说是硬玉。

  李叔昂瞪了她一眼,将她拉到马车边,拉开了门让她瞧。“这绝对是个上等货。”

  “绣屏?”她抚着楠木的屏身,目光落在软烟罗上的精巧双面绣,不禁叹为观止。“这是跟上回那座绣屏同出一人之手吧。”

  “是啊,上回那座绣屏你抬到了千两,你想这回可以抬到多少?”

  “楠木不便宜,这屏身本身雕祥兽,雕工是不算鬼斧神工,但也是不差了,再加上这双面绣加暗绣,流光随着光线粼粼流动,绝对是上品,至少要抬高到一千两百两不可。”她的算盘打得极快,算成本扣工钱,黑市可以赚多少,她又能抽多少,想想至少也要一千两百两她才会开心一点。

  “就不能再多一点?”

  安羽睨他一眼。“想要宰肥羊,也要有肥羊,二爷不如想法子,把那些皇亲贵胄或富贾商人给带进黑市里,我再想想要怎么让他们掏出银子。”

  “交给我吧。”李叔昂笑得一脸邪恶,她不禁暗叹,他才是真正的奸商。

  可安羽作梦也没想到,他竟把秦文略也给找来了!包教人匪夷所思的是,似锦竟然就坐在他身边,如此地不避嫌,她不禁开始同情三爷了!

  看着秦文略露出她未曾见过的笑,不知怎地,她的心竟又微微地疼了起来,但她随即将这不必要的感受甩到一边,因为她正准备要主持黑市的叫卖大会了。

  黑市的地点其实就在牙行后院西边的别馆大厅里,能够与会的通常都是城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而买卖的流程很简单,就跟拍卖会是一样的,不过这是她给了二爷这个发想,从去年才开始以叫卖方式进行。

  要不,照以往的方式陈列商品,等着看中者叫价,那也实在太无趣,要是整场没有一件热门商品,就可以想见现场有多尴尬。

  安羽站在大厅的中央,让牙郎把即将叫卖的商品覆上白缎,一样样地搁置在她的后方,而今天的首卖商品正是李叔昂带回来的那座绣屏。

  “各位爷儿好,今儿个安羽在这儿招呼各位,要是有所不周还请爷儿们海涵,别跟安羽一般见识。”照惯例开场白就是要先把丑话说在先。“今儿个咱们黑市里要喊的第一个商品就是这座绣屏。”

  牙郎立刻将罩在绣屏上的白缎拉下,让在场所有人都得以瞧见这件珍品。

  “欸,有人出声了,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似曾相识了?”在场有人出声,安羽随即机敏地抓住这个机会开始行销。“没错,这位爷儿真的是好记性,这绣屏就跟上回况爷买的那座绣屏同出大师之手。”

  “安羽,你说是大师,可到底是哪位大师,也没个名号,大伙怎会知道是哪来的大师。”与会者有人状似闹场般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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