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糟糠整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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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莲不以为然的表示,“像这样的东西算得了什么,以前怀爷可是眼也不眨的全捧到岑姨娘面前,也不知送了岑姨娘多少比这还要昂贵的物品。”

  “今时不同往日,现下他已不是喻家家主,又犯了事,怕是无法再像往日那般挥霍。”

  “对了,小姐,怀爷方才说是喻二爷栽赃构陷他,还谋夺他一手挣来的家产,可我觉得依喻二爷的性子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她觉得这事怕是另有内情。

  “其中的是非曲直咱们不知,也不好瞎猜。”罗晴娘心忖此事若是真的,那么子安多半是遭人给利用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能利用他的人,除了他痴恋的岑云虹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但她想不透的是,子怀哥已要抬岑云虹为正室,她为何还要唆使子安做出这种事来?

  难道真如子安那次酒醉清醒过来时说的那样,他与岑云虹一见钟情,是子怀哥横刀夺爱,拆散了他们?

  她按下心中所思,收起桌上的物品,准备待喻子怀回来时再还给他。

  第6章(2)

  不想他这一走,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回来。

  入夜后外头便下起大雨,也不知是不是雨声吵她清眠,罗晴娘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入眠。

  这样的雨夜,让她想起那天她被赶出喻府时,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雨。

  那天他没来见她,只差了管事拿了一包银子给她,并让管事对她说“往后婚娶,互不干涉”这话。

  她带着东莲,凄凉的坐上喻府的马车,回到罗家。

  她接着又想起今日她拿包子去给常娘子时,小昱见到她,拉着她小声对她说的话——

  “晴姨,那天你回去后,喻叔叔又偷偷跑来找小昱,问是哪些孩子在说晴姨的坏话,他说他要去求神明,好让神明来惩罚他们,结果啊,他们真的被神明惩罚了,还有他们的爹娘也一样,不停的拉了好几天的肚子。”末了,小昱稚气的嗓音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一定会被神明处罚,不过娘说这事不能再告诉别人。”

  “那小昱为什么还要告诉晴姨?”

  小昱理直气壮的表示,“因为喻叔叔是为晴姨而去求神明,所以我想让晴姨知道应当不要紧,”接着他担心的问了句,“晴姨不会再告诉别人吧?”

  常娘子在一旁听着儿子的童言童语,好笑道:“你晴姨嘴巴比你紧,才不会到处乱说。”

  “小昱嘴巴也很紧。”他赶紧伸出小手捂着嘴巴。

  罗晴娘摸摸小昱的头,望向常娘子,“这么说那些孩子和他们爹娘的事,是他做的?”

  常娘子抿着唇笑答,“多半是吧。不过你也别多想,他这么做约莫是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你,毕竟这事说到头来全是因他之故,是他休离你,才让你遭人耻笑辱骂。”

  罗晴娘再想起,那天她扭了脚,喻子怀一路抱她回来的事——

  “我绝不会再放开你,当我一无所有后,我才察觉我身边最珍贵的人是谁,这辈子我若是再放开你,恐怕连老天爷都不会原谅我。”

  她思绪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紊乱不已,时而回想起往昔的事,时而想起近来的事,后来终于隐隐约约睡着了,但也睡得不甚安稳,还作了恶梦。

  她梦见一群杀手,拿着锋利的刀剑追杀着喻子怀,他逃无可逃,被砍得浑身是血,最后倒地气绝身亡。

  罗晴娘吓得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外头天色已蒙蒙亮,而吵了她一整夜的雨声不知在何时已停了。

  思及昨夜的梦,她心中有些不安,穿上衣物,出了寝房去大哥房里查看,推开门,里头空无一人,他还没回来。

  罗晴娘关好房门,走到厅里,在到外头去打开大门,因下了一夜的雨,路上湿漉漉的,天空仍被错灰色的云层笼罩着,似是随时还会再下雨。

  也不知他昨夜是在哪里过夜的,有没有淋到雨,这念头才刚起,她突然惊觉到自己竟牵挂了他一夜,甚至因惦念着他而一夜难眠。

  喻子怀离开罗家祖宅后,便去找了先前被他派去京城办事,前两日才刚回来的一个心腹手下。

  “温培,你老实说,我是不是真像东莲说的那般可恨?”

  以前的那些手下,他不知究竟有哪些人掺和进了构陷他之事,而哪些人没有,温培因先前远在京城,不可能掺和进这件事里,因此估算了温培的归期,他便悄悄守在兰河城外拦截他。

  坐在他对面、容貌斯文的青年有些迟疑,“东家,真要老实说吗?”

  “没错,我要你没有一丝隐瞒的老实回答我。”喻子怀提起桌上的酒壶,为两人分别再注满一杯酒。

  这里是附近一个村落的小宅院,他安排温培暂时在这里住下,并告知他自己遭遇何事,两人这两日便在此商议要如何重新夺回喻家。

  见他确实想听真话,温培委婉的表示,“呃,东莲所说的是有些过了,不过……也相去不远。”说完,他想了想又再补上几句话,“但东家很慷慨,给手底下的人薪俸比别家还多,苛刻些也是应当的。”

  当年东家曾救过他一命,这些年又栽培他成为心腹手下,因此纵使东家待人确实严苛,他也从不曾想过要背叛东家,在得知他遭人构陷入狱,喻家家主换人之事,便一心想帮他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即使温培后头补上那几句话想安慰喻子怀,却无济于事,他前头说的那两句话,无疑已认同东莲所说,他以前确实可恨,才会惹得众叛亲离。

  喻子怀心情抑郁,低头喝闷酒,连灌了好几杯。

  “东家,别喝太多,小心伤身。”温培好言劝道。

  “我如今已一无所有,你为何还要跟着我?”喻子怀抬头望向温培。

  在他被诬陷关进牢里那两日,他以前那些手下和管事,都被喻子安收买了,那些人明明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却在他落难之际倒向喻子安。

  正如东莲所说,他待人严苛,因此那些人虽然跟着他、拿他的薪俸,心却不是向着他,他一落难,他们便转投向喻子安,或许并不是所有的手下皆背叛他,可他在落难之际,除了晴娘之外,竟没人朝他伸出援手。

  倘若不是经过这次的众叛亲离,他仍自满自大,丝毫不知他是如此不得人心。

  “东家对我恩重如山,当初若不是承蒙东家相救,我怕是早死了,这些年来您栽培我,对我信任有加,您可说是我的再造恩人,此时正值您用人之际,我若是离开,岂不是忘恩负义?”他原是个书生,数年前因与人结怨,险些被人打死,当时喻子怀恰好经过,救下他。

  后来得知他因家贫,想谋个差事做,遂安排他做他的帐房先生,此后,他一再提拔他,几年下来,他已成为他身边得力的管事。

  温培认为喻子怀这人心肠并不坏,他的问题出在他年纪轻轻便一手挣得庞大的家业,难免志得意满,不知体恤手底下的人,加上这几年他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失去了防心,因此在有心人的利用算计之下,才会造成如今众叛亲离的下场。

  不过他相信那些人也未必就心服喻子安,毕竟喻家庞大的家业可都是东家亲手挣来的,这些年来喻子安只顾着吟花弄月,挥霍自家兄长赚来的银子,并没有为喻家挣过半分钱。

  听见他这番话,让喻子怀脸色稍霁,一掌拍在他肩头上,“说得好,你是个好汉子,我总算没看错你,从今以后我便认你当兄弟,我年纪稍长,就忝为兄,你为弟,日后咱们兄弟齐心,定能拚出比如今喻家更大的家业。”

  “多谢东家看重。”能被东家认作兄弟,温培脸上也露出笑意。跟在东家身边几年,他很清楚东家的才干,虽然眼下他一时受挫,但他相信只要越过这个难关,东家来日的成就定然更大。

  “怎么还叫东家?”

  温培顺着他的意改口,“大哥。”

  “好,咱们满饮此杯,今后咱们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喻子怀豪兴大发,举杯干了。

  温培陪着他连饮三杯,酒液入喉,加上又与他结为异姓兄弟,他也放开来,不再拘束,“大哥,有一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

  “我认为以喻子安的性子,应是做不出栽赃嫁祸大哥之事,我怀疑这事背后是不是另有主谋者。”温培说出自个儿的想法。

  提起亲弟弟,喻子怀脸色便阴沉下来,“你说的没错,这事确实是有幕后主使者。但纵使喻子安被人利用了,可他已不是三岁的稚儿,他难道不知勾结别人来构陷我会有何后果吗?况且我还是他的嫡亲大哥。”

  这些天,他安排了那七个替他办事的少年中的两人,以小厮的身分混进喻府,暗中收买府里的几个下人,为他打听到一些事,兼之他先前暗访几个以前有生意往来的朋友,探得了些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已约略能拼凑出这整件事的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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