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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说她羡慕东方潦的哪个地方,就是那一身像黄金烤鸡般油亮油亮的肤色,看得她都肚子饿了……

  好想吃烤鸡,那鲜嫩多汁香喷喷的油味真是——

  西门草儿忍不住舔起嘴唇,肚皮在打鼓,她才想起来一早摸黑出门只吃了一块面包,肚子好饿。

  东方潦拿着菜瓜布弯下腰,视线往后穿过去,目光就这么和西门草儿对上——

  东方潦开着两条腿,一个下腰的动作,正要搓腿……他就停在这个动作,然后动也不动,全身血液往脑门冲,脑袋轰地一声爆炸开来,表情、眼球、内心一并嘶吼——

  不——可——能——吧——

  「啊……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东方潦弯着腰,脸贴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每天面对面相处已经三个月,他也不曾戴过面具,西门草儿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此时此刻此地……

  东方潦情何以堪?

  下起大雨了。

  雨柱被风吹斜,狂打在……

  一个大男孩严重受创的脆弱心灵上。

  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东方潦早已眼泪喷出来,恐怕哭得比外面的雨还狂。

  西门家那根卑鄙草把自己的身子藏得严严实实,却把他从头到脚看个精光,要是她能偷偷看,默默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认倒霉算了,偏偏这根野草猖狂睁着大眼看,末了还「评」了一句——

  啊……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他今天要是没把事情弄清楚,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西门草儿面前抬起头来!

  东方潦怒气腾腾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抄起「家伙」,一副准备要拚个你死我活的模样一步并两步杀上二楼!

  西门草儿在靠近阳台那间日式客厅看电视,她伸长了两条腿,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和室桌上,听见像地震般的巨响靠近,她也无动于衷盯着萤幕。

  下雨天,她最爱赖在这里了。

  西门草儿很爱看播放各国农村生活的节目,她都录下来重复一直看,从来看不腻。

  「西门草儿,你有没有在反省?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居然洗澡不锁门……不,我进去时连门都还是开着!」东方潦踢掉拖鞋踩上榻榻米,把「家伙」砰地一声搁到桌上。

  梅子酒……

  西门草儿闻到梅酒香,眼睛终于离开电视。

  她嘴唇才动了一下……

  「不准插嘴,我当然知道以前只有你跟奶奶住!但是奶奶开餐馆,平常就会有人进进出出,食堂就在隔壁而已,怎么能确保没有人会跑进屋子里来!」西门草儿喉咙都还没张开,就被东方潦先念了一顿。

  西门草儿已经习惯耳朵旁嗡嗡嗡的声音,她只是被梅子酒吸引舔了一下嘴唇,压根就没在听东方潦说话。

  「怪不得奶奶这么不放心你,你简直就是没神经!」东方潦边骂边倒了一杯梅子酒给她,严重警告她,「从明天开始你进浴室以后要先检查门有没有关,有没有锁,检查三遍才准脱下衣服去洗澡!」

  东方老妈子比奶奶还会念,这阵子西门草儿耳朵都长茧了,是看在有酒喝的分上,她才「嗯」了一声。

  东方潦看她很豪爽地一杯干掉,又默默帮她倒一杯。

  西门草儿两杯梅子酒就醉,东方潦来了以后不准她喝超过两杯,今天例外,东方潦很阴险……不,是很殷勤地一再帮她倒满酒杯。

  三杯梅子酒下肚,西门草儿双靥染了樱花红,盯着农村节目笑得傻兮兮。

  东方潦当然不会没事灌她酒,两人毕竟只认识三个月,再说男女有别,有些话不等她喝茫了,他也实在问不出口,况且人家说酒后吐真言,她喝醉了总会说实话吧——

  「呵呵呵……我是指你的脸啦,不然还能指什么?」西门草儿笑得好媚,双眼迷蒙勾着东方潦,伸长了手递出空杯要酒。

  所以,西门草儿在浴室说的那句话意思是指……她以前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听到你这么说,我应该大松一口气,但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反而烦躁得很想揍人?」东方潦白她一眼,莫名沮丧,咬牙切齿,很有一股干脆就让她喝到死的冲动,忿忿又倒一杯给她,自己也开喝。

  因为西门草儿酒醒后什么都会忘记,所以东方潦讲起话来毫无保留。

  「那是你力气太多了,用不完……这种时候啊,下田最好了,拿锄头把土挖松,挑肥料帮小菜苗浇肥,一天天看着小宝贝儿们长大,一片青翠,娇红,鲜紫……啊,还有黄椒,金黄、金黄的……」金黄的小麦肤色,油滋滋的鲜嫩烤鸡……西门草儿话说到一半,思绪突然跳掉,流着口水,两眼发直盯着东方潦跳动的肌肉看。

  「我虽然不是什么花美男,长得也不算难看吧?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幼稚园开始就收到情书,小学时一堆女生抢着跟我坐,国中还有别班女生给我做便当,到高中连校花都来倒追我,你要知道,还有学妹哭哭啼啼等着明年报考我们学校,只为了跟我一块儿上大学。烦都烦死了!」东方潦嘴上很烦,表情可不是这么回事。

  「哦……我理解了,所以你才得厌女症,辛苦、辛苦了。」西门草儿拍了拍他结实的手臂安慰他,瞅着他健康的小麦肤色舔了一下嘴唇……金黄、金黄的烤鸡腿,捏起来很扎实,跟庄爷爷养的放山鸡一样。

  「你以前上课是不是都没抓住重点?我是在跟你说,我这张帅脸让你看了三个月,你到现在还没记住我的长相,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口!你要知道我可是……」可是第一天就把她的脸深深烙印在心底了!

  东方潦非常激动,因为那一天他看到樱花精灵,那一夜他因为她而失眠,脑袋里开满了樱花……满天飞舞的樱花瓣,一片片都飘落在嘴唇。

  第一天,从那一天起,西门草儿就进驻他的心了,但这根草却连他长什么模样都没搁进眼里!

  东方潦愈想愈伤自尊,气到咬牙切齿,在嘴里碎碎念。

  「上课要抓重点吗?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考试我都不及格……喂,本来奶奶都用庄爷爷养的放山鸡,咬起来肉质结实有弹性又鲜甜,不过爷爷年纪大了,家里没有人肯去养鸡,所以去年爷爷把鸡都卖掉退休后就没有鲜嫩弹牙的鸡肉吃了。现在用的鸡肉是也不错,就是少了……这种弹性。」西门草儿捏着东方潦的手臂,吸着口水舔嘴唇。

  「都已经帮你画重点,你还是有本事峰峰相连扯到天边去,跟你讲话我真是会气死!」真正会让东方潦气到死的是西门草儿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她双眼盯着他的手臂发光,张着嘴巴露着牙齿,一副很想咬他一口的模样,觊觎他的肉体——

  第2章(2)

  「你想干么?」

  西门草儿愈靠愈近,双手已经缠上来搓揉他的手臂。

  「我好想念庄爷爷养的鸡,奶奶都会留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鸡腿给我……」

  西门草儿说着、说着口水滴下来,直接就「一坨」掉在东方潦的手臂。

  「你……好脏!」

  东方潦今天身心灵饱受折磨,这要是发生在过去,西门草儿早已黏在墙壁。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是一朝咬了蛇,十年怕伤到这根草。

  初来乍到就失去初吻的东方潦,那天随手一挥就把西门草儿打飞了,当天没什么事,西门草儿却在隔天半边身子全黑掉,她白得像鬼的皮肤彻底把瘀青的效果发挥到淋漓尽致,吓得东方潦跪在苦奶奶面前磕头认错,还好奶奶明事理,责怪是这根草有错在先。

  不过东方潦已经饱受惊吓,所以眼前西门草儿抓着他的手臂流口水,有洁癖的东方潦鬼吼鬼叫恶心到想跳脚,他却连抽回手臂的猛力都不敢施,只是急着找面纸要把那坨黏黏的唾液抹掉。

  「哪脏?我都洗好了,你都看见了……」西门草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就这么长腿一伸,把东方潦眼看就要摸到手的面纸盒踢得远远的。西门草儿两手挂到他脖子上,黏在他身上,「黄金烤鸡……」

  「你胡扯,我什么也没看见!」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看见还伤了自尊心,东方潦才会这么呕,他索性抓起她的衣服当卫生纸,把她的口水抹去才稍微抹平内心的伤痕。

  「嘻嘻……我都看见了。」西门草儿发酒疯了,抱着东方潦把他当黄金烤鸡啃。

  「你……看见什么?」东方潦心脏在打鼓,面红耳赤。

  「毛拔个精光,烤得金黄、金黄……油亮……烤鸡。」西门草儿啃得愈来愈起劲。

  「喂!你真把我当鸡了,不要咬我!」东方潦被她啃得心慌意乱,心蹦蹦跳,手掌贴住她的嘴巴。

  「不要……当鸡,那……当鸭呢?奶奶也很会料理鸭子,张伯伯家养的鸭又大又肥,冬天煮一锅姜母鸭最棒了。」西门草儿抓开他的手,钻进他怀里,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吃起「鸭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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