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拓怒眉一挑,真想狠狠揍他们,逼问出是谁授意的,但他不能这样做,他现在已经不当恶霸了,不能打人。
「去把他们找过来,说本少爷请他们喝茶!」他委婉道。
虽说要请人喝茶,也是粗蛮的将人绑来,顶多不打人罢了。
那几个人一看到江定拓可都吓坏了,全都老实招出来,说是一个叫阿忠的人要他们这样做的。
江定拓找了画师,要他们说出那人脸上的特征,当画像出来时,江定拓越看画越觉得熟悉,是江定兴身边的小厮阿忠。
若是江定兴的话,那元氏肯定也有参与。
江定拓和徐路儿都没想到幕后黑手竟是那对母子,一来是他们已和江老爷谈妥,接下来要让鸳鸯香丸在总行、各家分行贩卖,并不打算独占利益,他们母子没理由偷香方,二毁了鸳鸯香丸的名声,等于毁了江记的商誉,这可是相当愚蠢的事!
「得不到香方就要毁掉吗?不惜破坏江记长久以来的商誉,也要让我失败吗?」江定拓十分痛心,「我都让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徐路儿好心疼江定拓,他也只是想守着这家店铺,证明自身的价值罢了,为什么他们要狠心破坏?
「说来说去,就是我们店铺生意太好,他们母子怕爹会因为鸳鸯香丸看重你,改变主意将江记传给你,所以想趁早毁了鸳鸯香丸。我想一开始他们偷香方,只是想改良,做出比鸳鸯香丸更好的香品赢过你,后来因为得不到才出此下策。」她分析道。
江定拓眸底充满愤恨,「路儿,我不能原谅他们母子伤害江记的商誉,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我要给他们好看!」
徐路儿赞同的点头,没道理都被对方害得那么惨,还要乖乖被欺负,她可不是良善的人。「那我们先找出证据。」
「嗯。」
徐路儿和江定拓看着彼此,都知道这事急不得,可不能冲动行事,得好好思虑、重长计议。
一家叫瑟香的高档酒楼前,陆陆续续有身分显赫的客人进入,酒楼总是宾客满座,一天能赚得上百两,这时在隐密的后门,有辆马车悄悄停下,马上有小二来接待。
那男客人戴着笠帽,垂下的面纱罩住他的脸,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一看便知是刻意想隐藏身分。
酒楼里总是有这种想保密身分的客人前来,瑟香也提供了隐密的包厢,这包厢可不便宜每次都要花下巨额,可不是一般百姓付得起的,另外,在踏入前还会被检查身分,以免误收了江洋大盗之类的钦犯,替酒楼惹麻烦。
「公子,老地方已帮你备好了。」小二显然是认识他,恭敬道。
「来了吗?」男人语气里带着兴奋。
「是的,来了。」
男人在小二的带领下,脚步变快,进到隐密的厢房。
一踏进房里,他便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床上等他,马上摘下头上的笠帽。
那两人便是江定兴和谷清雪。
「怎么现在才来?」谷清雪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但那嘟起的红唇格外有媚劲,只会让男人血脉贲张。
「当然得小心一点,我们的事可不能被发现。」江定兴走向她,当着她的面脱下外衫,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满是欲望。
「你分明就很享受!」谷清雪呵呵笑道,青葱玉指在他胸前戳了戳。
江定兴的心脏兴奋地跳着,这女人是个有夫之妇,这样私下幽会总是带给他很大的快乐与刺激。
谷清雪外表高傲优雅,也是个喜欢偷欢的人,所以当两人在一次生意场合上见面后,就天雷勾动地火对上眼了,之后他们让彼此的心腹互传消息,约在这个地方见面,已经三个月了。
「不想我吗?」他看她在他胸前戳着的小手,心痒痒的想捉起来咬。
「想死了!」谷清雪朝他甜腻一笑。
江定兴立刻扑倒她,房内顿时充满羞人的呻吟。
完事后,两人依偎着,谷清雪想起一件事,关心地问道:「对了,江记传出那样的传闻不要紧吧,听说生意变差了。」
「那是我传的。」
「你传的?!」她颇为惊讶,没想到竟有人会放出对自家香行不利的消息。
「我也是不得已的,我大哥研发的鸳鸯香丸大卖,若不毁了,我爹就有可能会把江记传给他,我不能让他夺走江记。」江定兴阴沉地道。
自从娘跟他提点要防着江定拓后,他就下方百计想毁了鸳鸯香丸,即使伤了江记的信誉也无妨,反正江记还有许多香品,往后他再推出更好的香品,卖的比鸳鸯香丸好就行,但娘却气他擅作主张,骂他不该使出这种手段毁了他爹一手建立起的商誉。
一直以来,他都是听娘的话行事,但这次娘找人去偷鸳鸯香丸的香方,又重金利诱柳师傅,却都失败了,他知道他不能再依赖娘,他得靠自己保护江记不落入江定拓手中,而毁了鸳鸯香丸的名声是他想出最好的法子。
谷清雪多少也知道他与兄长江定拓的竞争,两人在一起,总会诉说彼此的心事,好得到慰藉。
她心里虽惋惜着毁了鸳鸯香丸可惜,却没有不识相的说出来,反而好奇的问道:「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对付你大哥?」
江定兴恶狠狠道:「接下来,我要替他制造些丑闻。我大哥自从娶妻后就过得顺心如意,他娶的那个小丫鬟好像有帮夫运,分行开得很顺利,他也不再惹麻烦,我爹对他可满意了,这时要是塞个有夫之妇或声名狼藉的女人给他,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我爹也会对他感到绝望,不会想把江记交给他了。」
谷清雪美眸闪过狡猾的精光,「让我来帮你吧,我有适当的人选。我夫君新纳的小妾很得宠,结果那女人老在我面前示威,我一定要除掉她!」
「同样是女人,你还真狠得下心。」江定兴笑着说,真看不出谷清雪会为争风吃醋做到这地步。
「哪会做不到,杀人这种事我都敢做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和我共事一夫的庶妹。」谷清雪笑得残酷。
「你真的害死你妹妹?!」江定兴这下真的吓到了。
谷清雪也不避讳说出这件事,杀死自己的亲人,她却完全没有一点愧疚,「我用熏香毒死她,让她一天天虚弱而死,谁教她要比我得宠,我每天看到她就想杀死她,当她动也不动,没有气息时,还真痛快啊!」
「可是……」说着说着,她脸上闪过愤恨。「我以为她死了,丈夫就会只爱我一个人,没想到那女人死了,他很快又有了新的女人……」
那个新纳的小妾可比谷清缨还嚣张,几乎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得守住她嫡妻的位置,绝不能让那女人快她一步有孕,让夫君更加宠爱她!
「我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只要传出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事,我丈夫就会马上抛弃她!」占有她丈夫的女人,她一个个都要毁了!
江定兴惊恐地望着她,果然最毒妇人心。
谷清雪朝他嫣然一笑,「怎么?觉得我很可怕吗?」
江定兴真觉得这女人可怕,但又觉得很兴奋,「不,更诱人了。」
谷清雪拨了拨头发,「那我们合作,一起除掉碍眼的人。」
江定兴看她一身赛雪肌肤,又兴起欲望,低吼一声,朝她扑去。
江定拓和徐路儿在墙的另一面,透过墙上挖的小孔,可看到床上这对男女激情翻滚的春光,也可听见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包含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听见。
徐路儿听到进那些对话后,脸色发白,陷入了过往的恶梦里,一想到谷清雪对她做的事,就令她感到呼吸困难,快要喘不过气。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淡忘的,为什么又要让她想起来?谷清雪还说杀死她很痛快,脸上没有一点悔意。
她好恨……好恨……
「路儿!」
徐路儿猛然回过神,对上江定拓担心的脸孔。
「路儿,怎么了?你脸色好苍白。」江定拓急忙问道,他的大手带点轻颤的抚摸她的脸蛋,刚才她一脸痛苦,快不能呼吸的模样,真的吓到他了。
徐路儿知道自己吓坏他了,她深呼吸一会儿,平复了情绪,安慰他道:「大概是空气太闷了,我人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真的,我没事了。」她朝他绽开甜美又温柔的微笑。
「是吗?」江定拓仍然担心,但看到她脸上总算恢复血色,才放松了下来。
这时,徐路儿想起正事,连忙看了下小孔,床上已没人了,她朝江定拓问道:「他们人呢?」
「刚刚走了。」江定拓咬牙切齿的道。
徐路儿生气的握紧拳头,「毁了鸳鸯香丸还不够,他竟然还要这么害你,就那么怕你会继承江记吗?」
自从那一天他们说要逮住元氏和江定兴后,江定拓马上找人去帮他盯着这两人,秘密调查他们的行踪,他人脉广,不管是镖局或是各大饭馆,曾经受过他恩惠帮助的人都愿意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