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乐意配合,只消一通电话,他便可以将公事排开,多挪出两天假期出来陪她。
“度假好……”凌妙霏贴靠着在他布满汗珠的赤裸胸膛,迷迷糊糊的应道。
“既然多出两天假期,我们继续回床上去……”
闻言,她立即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求饶。“我看还是回台北吧,我手头的工作不能再往后延,再请假会被总监砍头的。”
“你是我薄天宇的女人,谁敢?”
“你忘了吗,我向来最不屑利用职权,就算你买下整个电视台也一样,我还是我,在公司里,我只是一个为公司鞠躬尽瘁的制作人。”
薄天宇在心里窃笑,倘若不是他利用职权向石总监提出让她休假,若非他身为最大投资方,石总监岂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人?不过有些善意的谎言还是别坦白得好。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洗掉一身汗渍,两人很快整理好,直奔机场。
夜幕低垂,两人回到台湾后,一下飞机薄天宇旋即接到一通紧急电话,特助告知有关新加坡银行的投资出了点问题,需要他立即飞往新加坡,班机已经敲定,就在三小时后。
事出紧急,薄天宇仍旧坚持先开车送她返家休息,临出门前,他告诉她可能得熬夜开会,特别叮嘱她晚上把大门锁好。
他站在门口深深吻着她,随后拉着行李箱又赶着前往机场。
娇羞的红云漫上脸颊,凌妙霏倚着门框,依恋的目送他进入电梯,直到他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收回眷恋的目光。
她才刚将公寓大门阖上,门铃声蓦然大作,她迅速的将大门拉开,绽放笑靥相迎。“天宇,是不是忘了……”
可是一看到来人,前一秒还灿烂幸福甜美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眼里满满的依恋被惊惧和惶恐取而代之,她看着站在外头显现老态的男人,过往的不堪记忆倏地涌上,恐惧逐渐笼罩住她。
凌妙霏倒抽一口气,脚步急切的退回屋内,反手就要将门用力阖上,将那可怕的身影隔绝在外头。
然而男人动作快了一步,他伸手跨步挡住了大门。“小霏,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忍心拒爸爸于门外吗?”
“走开!你如果赖着不走,我马上叫警卫上来!”她颤抖的斥喝。
凌天河缓缓勾起一抹让人悚然的冷笑。“小霏,我跟警卫说明过我的身分,我告诉他,我是你爸爸,我想见自己的女儿,还特地拿身分证给他看,他很客气的让我上楼等你,如果你现在叫警卫赶我走,会让大家看笑话的。”他一双贼眼越过门缝往里面瞧。“啧,女儿自己住豪宅享受,爸爸来探望还要劳动警卫驱赶,你不顾爸爸的死活就算了,还这么狠心想把我轰走?这要是传出去,你这个名制作人还有脸在电视台做事吗?话说回来,你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该想想薄天宇,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脸他丢得起吗?”
凌妙霏的心直直往下坠落到深渊,从脚底往上扩散的恶寒将她团团包围,她的面容惨白,眼里尽是惊慌和强烈的不安。
她冷汗涔涔,身子无助的颤抖,要不是手扶着大门,恐怕早已跌坐在地,她回避着父亲那令她感到惊惧的目光,抖着嗓音问道:“你……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凌天河也不跟她浪费时间。“果然是我的好女儿,知道爸爸出狱后缺钱生活。”
“你快说,到底需要多少钱?!”
一张写着银行帐号的纸条塞入凌妙霏的手里。“我急要现金还赌债,你拿一百万给我。”
“爸,你怎么还赌……你为何这样执迷不悟?”
“少管我,快把钱拿来!”凌天河怒瞪着她,表情变得狰狞。
凌妙霏想起小时候,父亲每次一露出这可怕的表情,就代表母亲跟她要挨揍了。“好,我给你一百万。”可是这一次她轻易妥协,不是怕受皮肉痛,而是她必须顾及薄天宇的颜面,若在这里跟父亲起冲突,她担心他会因此受到牵累。“我没有多少存款,只能给你一百万,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付一百万跟魔鬼划清界限,值得的!
“不过区区一百万就想打发我,小霏,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凌天河眼神瞬间发冷,布满风霜的老脸透着一抹阴狠。
“一百万够多了,你还不知足吗?”毛骨悚然的感觉爬满她全身细胞。“你、你究竟想怎样?!”
“我要这个数字。”他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凌妙霏的存款就这么多了。“好,我给你,请你快走,以后别再来了。”
“一百万,我明天要拿到,至于另一笔,我要两千万,这是嫁女儿的聘金,如果你不想我带人去婚宴闹场,就尽快给我,等你结婚后,我若还有需要的话,我会自己找女婿谈。”达到目的,凌天河走了。
凌妙霏急急将门关上,上锁。
她瞪着门锁,不放心的重复着动作,她必须将门锁好,她要确保安全、确保父亲不会闯进来,就必须将门牢牢锁住。
她止不住浑身颤抖,整个人陷入极大的恐慌,她靠着门扇滑坐在地板上,她抖着手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莫晓,帮帮我……”
第10章(1)
薄天宇飞往新加坡的隔日,凌妙霏销假上班投入工作。
她一进公司,马上被石正刚召见,他狗腿的透露,节目部主任指定人选非她莫属,高层也全都支持她,不过人事命令得等到下月初才能公布。
得到认同、获得升迁,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何况她现在急需要钱,她没有多加考虑便接手新节目制作,型态是时下最夯的实境秀,以后每周三天出外景录制实境秀,加上棚内的“型男主厨”以及另一个综艺节目,一次三个节目让她忙到分身乏术。
薄天宇一周后返国,可忙碌的凌妙霏却挤不出时间陪伴他,除了出外景之外,即便不需外出拍摄的日子也是忙到天翻地覆,甚至凌晨才返家是家常便饭。
他一开始还能体谅她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因此当她要求延后婚期,他稍做考虑后便答应了,他们既然已经认定彼此,结婚不过是补个形式,自然不必太在意。
可她的忙碌似乎永无止境,撇除出外景不在台北的日子,她有时还得应付夜间拍摄,偶尔甚至要跟赞助商应酬。
这天凌妙霏又一次晚归,当她在凌晨一点踏进公寓大门时,已经等她等到耐心尽失的薄天宇,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她站在玄关,弯身脱掉高跟鞋,一个不稳,险些往后摔倒。
他走过去,擒住她的手臂,强硬的力道扯住她往后跌倒的身子,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让他的表情更为阴沉。
“吁,幸好……”凌妙霏抬起因为酒气而酡红的小脸,朝他感激一笑。
薄天宇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身上披着的不知道哪个男人的西装外套,而她的洋装扣子还少扣了一颗,隐约露出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肤,他眼底的担忧一换,瞬间凝聚起风暴。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连讯息都不看,你难道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他从来不曾为一个女人如此担心过,整个晚上他的心情犹如一条被丢在热锅上的活鱼,既煎熬又痛苦。
她怔楞了一下,笑笑的拍拍他的脸颊安抚道:“就应酬嘛。”
他的脸色并未因此而缓和。“我不反对你应酬,但你不该待到这么晚。”一应酬就到三更半夜,成何体统!“我的底线是你必须接电话、回复讯息,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几点回家,如此而已。”
“今天大家很热络,你也知道的,在客户面前讲私人电话很奇怪,还会破坏气氛。”
“这些都不是理由!”薄天宇低吼回去,怒气显然难以平复。
凌妙霏惶恐的缩了缩肩膀,这个动作让西装往下一滑,她反射性的抓住外套。
“我现在做的这个实境秀节目需要一些厂商协助配合,为了能取得最佳资源,我身为制作人,当然得亲自出面说服厂商。”
那件西装让他感到刺目。“脱掉,我不准你身上沾染其他男人的气味。”他已经气怒到快要失去理智,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西装,这一扯,他仅存的理智荡然无存。“Bull shit!”
“你怎么骂人呢?”她拧眉,不赞同的抗议。
她今天刻意打扮,一袭无袖洋装衬托得她窈窕迷人,裸露的粉肩引人遐思,而那漂亮的粉肩上竟然有一个吻痕?!
他的嗓音比冰还冻人。“你让其他男人碰你?”
“什么?”凌妙霏眨着无辜的大眼,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随着他益发阴鸷的脸色,她心惊胆跳的循着他目光看向右边的肩头,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个明显红痕,她的表情明显一慌,弯身急急要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可娇躯一往前倾,从他的角度可清楚看见微敞的洋装襟口内,雪胸上还有另一个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