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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

  于是,在忙和了一个下午,庆儿将高渐离背离太平殿后,一切就算是准备就绪了,就等着赢政回来。

  掌灯前,赢政忙完了政事后,顶着漫天大雪回到了太平殿,一进内室,他登时呆住,立刻夺门而出。

  “陛下?”守在外头的福隆不解地看着他。

  赢政力持镇定,神色淡定地调匀急促的呼吸,望着漫天飞雪,一阵绯红从耳垂开始蔓延开来。

  一会,后头的门蓦地被打开来——

  “福隆,闭眼!”赢政吼了声,立刻回头将开门之人一把抱起,一路冲进内室里。

  福隆从头到尾都搞不清楚状况,只能闭着眼将外室的门给关上。

  而内室里——

  “你让福隆闭眼,为何你也闭着眼?”荆轲眯起灼灼艳目,杀气腾腾。

  “我……”赢政还没有心理准备,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有办法正视她。

  “我很丑?”荆轲一把推开他,准备穿件外衫去揍庆儿。

  真他妈的,还跟她保证绝对有效,他都吓得连看也不敢看她,这是哪门子的有效!

  “不是、不是!”他赶忙再抱紧她,缓缓睁开眼,直睇着她精心上妆的美颜,螓首蛾眉,艳若桃李,身上穿的是薄如羽翼的纱襦,难掩冰肌玉肤,酥胸蛮腰,教他心旌动摇,几欲疯狂。

  “不然呢?”

  “美……美得我都不敢直视了。”赢政嗓音沙哑,凝视着她徐徐扬笑的娇俏模样,彷佛春神降临,教他望而出神。

  “算你识相。”还好他解释得够快,要不庆儿可就白白被打一顿了。

  “卿,怎么突然换上这薄裳?外头下大雪呢。”他很自然地把手探进她的衣衫里。“冷不冷?”

  “冷,可是为了让你开心,只好忍着些。”她丽容微红地道:“我这是履约,咱们当初说好的,待你一统天下后……啊,阿政,慢一点。”

  她艳容烧红,不敢相信他竟像个急色鬼,压根不懂怜香惜玉。

  “阿政……”荆轲气喘吁吁地喊着。

  “嗄?”

  “再不停我要咬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到底是想要逼死谁。

  “咬吧。”

  “你!”可恶,她真不该为了让他开心,让自己如此痛苦……但她难受,他也别想好过,她跟他拚了!

  她紧咬着他的喉头,见血也不放,但他依旧奋战不懈,一副哪怕浴血沙场也在所不惜……逼得她开始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内室里传出了阵阵厮杀对阵的叫嚣声,可怕得教外头的内侍退避。

  但是,失控的马还在狂驰,被打被踹,依旧无以阻挡他前进。

  荆轲无声哀泣着,她真的错了,她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翌早,是荆轲重回秦国后,头一日没跟着赢政早朝。

  朝殿上,赢政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却是笑得如沐春风,仔细一瞧就连喉头都一片见血的咬痕,可见战况之激烈……但最终还是君王略胜,拔得头筹。

  不管如何,一统天下后,太平现世,可喜可贺。

  番外:皇上,请赐给我终极惩罚

  就在赢政一统天下,自称始皇帝之后,秦舞阳在前几日也被封卫士丞,算了算,他在秦国也已经待了六、七年,即将戴冠。

  所以,他想做一件大事。

  但是,既是大事,自然是难成之事,于是他想找人谈谈。

  远远的,就见广场边的亭子里,有一个人坐在一块,他眯眼一瞧,灵机一动,快步朝亭子走去。

  岂料他话都还未出口,就听见亭子里三人的对话——

  “我真的好苦。”

  秦舞阳吓了跳,赶忙躲在柱子边偷觑,难以相信他眼里真正的男子汉福隆,竟会对人诉苦。

  “我也很苦……”盖聂一口饮尽了酒。

  一旁正在缝暗袋的徐夫人看了两人一眼,凉声道:“没有我苦。”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削去胡子、明媚动人的徐夫人,想了下,有致一同地道:“不同的苦。”

  盖聂叹了口气。“想我孤家寡人至今,最爱被皇上给抢走了,每日一早皇上从我身边经过时,还会故意拉拉衣襟,我这还能不苦吗?”都被咬得血肉模糊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在骄傲什么。

  “我苦的是遭受了皇上惩罚,迎娶高渐离为妻……她日哭夜泣,要不是我与福盛是孤儿,我真要以为她是替我家哭坟守孝。”说到那日以继夜的夜枭哭声,福隆也快要落下刚强的男儿泪。

  “若是有空,可不可以劝劝你弟弟福盛,请他把眼睛擦亮点,否则下次我就打算帮他擦了。”徐夫人说着,晃动手中银针,企图用银针替福盛擦眼。

  “他人就在那儿,我劝你跟他说分明。”福隆用下巴指向亭子正右方的位置。

  徐夫人凉凉望去,就见本是在偷觑的福盛,瞬间摆了个帅气破表的动作,就倚在泡桐树旁,教徐夫人瞬间反胃了下。

  “我走了。”他已经受够这种日子,今天要让福盛明白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秦舞阳蹑手蹑脚地跟在徐夫人身后,瞧见福盛也快步跟上,最终两人停在小东门旁的花园里,那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没有宫人往来,摇曳的灯火映亮徐夫人异常妖美却冷沉的脸,当然也教他看清楚福盛那一脸令他想吐的羞涩模样。

  “徐,你有话跟我说?”福盛怯怯地问。

  “嗯。”徐夫人闭了闭眼,认为最快的做法就是让他认清事实,从此以后才能杜绝这个瞎眼男人的纠缠,于是——

  “啊啊,徐……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脱裤子,为什么……”福盛虽然害羞低喊,但基于男人最原始的渴望,眼也不眨地瞧着他拉起衣摆,拉下裤头,然后……

  他看见了自己也有的东西,于是——“你骗我!”苍天啊!为何对他如此残忍?!

  “我没骗你,有问题的是你,你分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是个男人。”眼残又脑残的渣东西,不脱给他看还真不死心。

  “我以为你只是长了胡子的女人,就跟母羊有胡子的道理是一样的!”天底下本来就是无奇不有的嘛,阿蕊身形比男人还高大,可事实她是个女人,荆轲那般潇洒不羁,她也是个女人,所以他长得那么像个女人……应该是个女人才对。

  “去死吧你!”徐夫人拂袖离去。

  “我的心好痛……我好可怜、好可怜……”福盛掩面痛哭。

  “你没有我可怜。”刚好经过的夏无且衣宽随风飘扬,一副仙风道骨,像是随时都准备成仙的模样,他眼神呆滞,口中念念有词,“她会把我吃垮……还会把我压垮,这真是陛下最可怕的惩罚,你没有我可怜……”

  秦舞阳见两人抱头痛哭,不禁垂首深思。

  盖聂得不到荆轲是苦,福盛面临现实是痛,而夏无且和福隆在成亲之后,都认定这是皇上给的惩罚。

  惩罚吗?他琢磨着,徐步朝雍门宫而去。

  在太平殿前,秦舞阳疑惑怎么没有半个内侍,而里头似乎传出了叫骂声,教他忘了规矩直直入殿,就听见荆轲尖声喊道:“你到底是够了没?!不要再罚我了!”

  “你不就是喜欢寡人这般罚你吗?”

  “他妈个混蛋,我杀了你!”

  “你不正在杀朕吗?”

  秦舞阳的眉头都打结了,这对话深奥到他实在是参不透,但要他问个明白,他真的没勇气,要知道荆轲是很可怕的,皇上是很残虐的。

  这一对,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绝配。

  不过眼前的重点是……他的事该要如何起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赢政从内室走出,就见秦舞阳站在外室里发呆,神情明显很不爽。

  秦舞阳愣了下,赶忙单膝跪下。“皇上恕罪。”

  “朕问你为何会在这里!”只着深衣的赢政不爽了,怀疑他卿卿的叫骂声都被这混蛋给听去了。

  “皇上,臣错了,臣想要皇上惩罚臣。”秦舞阳抬眼,褪去几分青涩的脸孔,轮廓分明,丰神清俊。

  “这么想领罚?”何时变得这般识相了?

  “罚什么?”荆轲从内室走来,往赢政的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他却受之欢喜。

  “我希望皇上罚我迎娶阿蕊。”秦舞阳坚定不已地道,未觉两人神色瞬间化为恶鬼罗刹,径自道:“臣即将戴冠,心想要是可以在这当头迎娶阿蕊,也算是双喜临门,还请皇上严惩。”

  皇上这么喜欢罚人,那就罚他吧!

  一抬眼,赢政的大脚丫很不客气地朝他脸上踩下。

  “唉唷……”秦舞阳狼狈地往后翻了一圈,古怪的是,他竟然撞到荆轲,还得她扶持起身,他正感动之余,啪啪啪,他瞬间成了一滩烂泥,软倒在地。

  “混帐,你是什么东西,把阿蕊当成什么了?!阿蕊阵前扮主率军杀敌,她可是朕亲封的大秦女将军,你一个卫士丞什么玩意儿,企图高攀就算,竟敢还敢把阿蕊当成罚……”赢政扣住他的颈项。

  “臭小子,你自个儿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对阿蕊胡来,嗯?”荆轲蹲在他身旁,目色狠戾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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