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不清楚的人是你。”
“曾海茵配不上你,她以为她可以学她妈妈吗?她以为你跟你老爸一样好骗吗?”
“你现在连我爸都要牵扯进来?!”
“世杰,全洛杉矶认识你爸的华人都不知道你爸在想什么,曾海茵她妈是漂亮、艳丽没错,但多得是没有结过婚或没有小孩的女人让他挑,但你爸挑了什么?”章宜欣一哼。“一个离过婚,在台湾还有个女儿的女人,你爸是在搞什么啊!”
他不语,只是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去看她,好像自己第一次看清楚她。
“因为曹伯伯、因为你、因为颖,我才勉强自己也叫她一声阿姨,其实……”她眼珠子一转。“我从来都看不起她。”“章宜欣,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她们母女不配到我们的世界。”
“你到底以为你自己是谁?”
“世杰,清醒一些吧,我们就要回美国了,你很快会忘了她的。”她上前要抱住他,却被他很粗暴的推开。“你……”“我看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世杰……”
“我不会跟你搭同一班飞机的。”
“你……”她撅着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有处理妥当,又是哪里说错了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我本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势利。”他很高兴自己是在这时看清了她,不只如此,他也会要他妹妹离她远点。
“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不,章宜欣,我爸爱阿姨,他不在乎她离过婚,也不在乎她在台湾有女儿,没有人是一张白纸,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人幸运、有些人辛苦,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曹世杰平静的说。
“我不懂,反正我只知道你和曹伯伯的眼光都有问题。”章宜欣完全不知反省的继续说道。
“你真是没救了。”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世杰,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你管不着。”
“我不会让你这么羞辱我,”她阴沉的说:“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全洛杉矶的笑柄,大家都看好我们两个,认为我们俩一定会走进礼堂。”
“别傻了,章宜欣,至洛杉矶的人都知道我从没有追过你,你或许是曹颖的好朋友,但我和你从来就没有交集,你别把大家都当成瞎子或是低能儿。”他用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你居然这样对我?!”她泪眼晶莹,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去看他。“你会后悔的。”
“章宜欣,你真的需要去找个医生瞧瞧。”
“我把未来都押在你的身上了!”她叫。
“那你是押错对象了。”他直接的道。
“我爱你啊!”她惨哭的说。
“你疯了,”他简直快束手无策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半分。”
她眼中含泪,双肩忍不住的抖动,不该是这种结果的,不该是这么可怕、错误、教人无法置信的结果,曹世杰该爱她的。
他该爱的人是她!
在提拉米苏开幕的前一天,陶莉和曹永安亲自把邀请函送到对街的Tiramisu,面对着这两个曾海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人,她用沉默来代替任何的回答。
“茵茵,希望你明天会来。”陶莉真心的说。
她只是眼神有了些变化,但她并没有出声。
“我是曹永安,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曹伯伯,世杰说他和你很熟。”曹永安爱屋及乌,对她非常的慈爱。
曾海茵则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我们两家店应该是保持友好的关系,而不是竞争。”他又接着说。
“永安,你先回去吧,我想和茵茵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曾海茵总算开了口。“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曹永安只是笑了笑,先离开了,她们母女之间的问题不是他插得了手的,再加上他感觉得出儿子对这女孩的好感,他还是让自己置身事外,做个旁观者。
目送曹永安离开之后,陶莉显得更加的自然,面对自己的女儿时,她现在自信多了,不管女儿谅不谅解,她都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更何况曹永安又决定陪她定居下来,她没有脆弱的理由。
“茵茵,我知道你很不满。”
“不,你不会知道我的感觉。”曾海茵看着那份邀请函,很想当她的面撕掉,却又不想做得那么过份,她只好不屑的把头转开。
“但开了这家店令我的人生——”
“我不想听。”
“茵茵,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成了同行,而且你也天天会看到我。”陶莉连说话的口气都强硬了很多。
“你知道视而不见这句成语的意思吧。”
“茵茵,我们不是仇人。”
“我们当然不是仇人,我们根本没有关系。”当海茵仍是那一副叛逆难驯的姿态。“你想开五家、八家的店都影响不了我,我不会被你打败的。”
“要取得你的原谅有这么困难吗?”
“你为什么不回去美国?”这句话曾海茵已经说得不只一次了。“看得出那个男人很爱你、很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他?把他留在台湾对他而言是好的吗?他会快乐吗?”
“我劝过他回去,但他不听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你没听过吗?”
“我知道这道理,但——”
“我可以和范大哥凑出一笔钱,你可以把提拉米苏顶给我们,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不会把提拉米苏顶出去,它明天就要开幕。”她露出没得商量的表情。
“好吧,你的讯息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世杰回美国了。”陶莉突然又抛出另一个话题,她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女儿。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曾海茵显得不太自然。
“他……”陶莉表情有些迷惑。“他要我多盯着你。”
“盯着我?!”她用鼻子哼道。
“你们两个——”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曾海茵极力的否认,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在。“你不必在那疑神疑鬼或是乱牵红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无聊到家,他根本没资格管我。”
“世杰是个好孩子。”陶莉称赞的道:“虽然我们以前并不亲,可经过了这许多事之后,我已更了解他的为人。”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如果是世杰的话,我能放心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曾海茵有些恼羞成怒。“不要以为你嫁给老的之后,就想安排我跟小的,我才没那么爱慕虚荣,不是非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不可,我可以吃苦的。”
“茵茵……”陶莉心痛的看向她。
“我和你不一样。”她又补上。
“你到今天还这么耿耿于怀十二年前的事?”陶莉忽然觉得好累、好倦,无力感好重。
“我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的。”
“所以你决定恨我一辈子?”
“不,我决定一辈子不鸟你。”
“茵茵……”
“哪怕你把店开在我的隔壁,哪怕你把我绑到你面前,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对着你,我还是不会把你当妈妈看。”
“你一定要这么倔强、这么的铁石心肠吗!”陶莉叹了口气。“也许我们真的没有母女的缘份。”
“你知道最好。”
“你其实可以多一个爸爸的。”她又说:“永安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居然在我面前夸你的第二任老公?!”“他是个好人。”
“他是个圣人也与我无关,陶女士。”曾海茵露出讽刺的表情。“你可以出去了,我的Tiramisu不欢迎你。”
“茵茵,学着长大吧!”陶莉淡淡的抛下一句。
“现在才想教我为人做事的大道理,”她怒目以对的吼道:“太晚了!”
曾海茵把邀请函扔到了范恺沛正在做蛋糕的桌面上,她一脸的冷笑。
“你去参加她的开幕好了。”
“海茵,她总是你的——”
“我让你去只是要表示我不是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她一副不被人看扁的表情。“我要她知道她是击不垮我的。”“师母绝没有要击垮你的意思。”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事实上从曹颖离开他家之后,他就开始心事重重。
没想到曹颖真的有勇气去他家,他们也不过才见过三、四次面,她甚至和他上了床,发生了关系,这对他而言,像是洗了三温暖般,一下子教他热血沸腾,然后一想到曾海茵,他又仿佛全身降到了冰点般,他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可他的的确确和曹颖做爱了。
“范大哥,你在想什么?”曾海茵推了推他。
他的脸迅速一红,曹颖和他缠绵的画面一再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你脸红了耶!”她哇哇大叫。
“我……”
“什么事啊?”她非常好奇。“你是想到了什么?很神秘哦!”
“我没想到什么。”范恺沛力持镇定的说,“你真的不去参加吗?那送盆花什么的也好。”
“我什么都不送,我已经派你去了,这份礼还不够大吗?”她恢复原本冷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