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在……”李树回答得慢了,皇上一脚将李树踹过去,李树痛得两眼发黑,这下可不敢再慢了,赶紧道:“在黑房!”
“宫中哪来什么黑房?!”
“那是大皇子在兴福宫的后殿自己盖的一间密室,专供平日玩乐用的……”李树见皇上雷霆大怒,哪敢隐瞒,什么都招了。
皇上气得七窍生烟。“正事不干,居然为了玩乐盖一个密室,走,朕倒要见识见识,这叫黑房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地方,你这奴才还不领路!”
他要李树带他们过去黑房,但李树瞄见皇后向他摇头,不许他领去,可皇上哪容他一个奴才糊弄,他也没那脑袋干这种事,仍是将他们领至黑房前,气得皇后暗想将这奴才的脖子给拧了。
一行人站在黑房门前,人还没进去,就已闻到一股浓浓异香,门缝甚至还有薄烟飘出。
“这都在里头干些什么事?!”皇上怒目咬牙。
姚忠忍不住,动手去开门,门是锁的。“皇上?”他求助于皇上。
皇上怒视看向李树。“还不去开门!”
“启……启禀……皇……皇上,奴才无法开,这是内锁,要大皇子自己由内开启才行。”
“荒唐!”皇上一抬腿就去踹门,想不到这门还挺厚实的,文风不动,他火冒三丈,要人拿来斧头,一把将门给劈开了。
一行人进到黑房内,立刻被香味与烟味呛得咳嗽,而且里头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来人,点火!”
这火把一来,照亮了一室,瞬间让所有人看清这个地方,这密室布置得华丽俗艳,墙上地上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助兴刑具,角落有一具香炉,这异香就是由那飘散出来的,里头不知放了什么,让闻的人心神暴躁,心脏狂跳,极端不舒服。
魏泱先过去一脚踢翻炉子,免得所有人都被毒害了。
“姚小姐!”吕又苒一眼见到一丝不挂被绑在大桌子上的姚昭蓉,她嘴巴塞着布条,全身满是伤痕,最可怕的是,她下半身直淌血,吕又苒立刻大惊失色的上前去,脱下自己的披风替她遮盖不堪的身子。
姚忠见到此景,整个人傻了,站在原地,反而不知要做何反应,下一瞬,他身子一晃,倒地了,皇上身边的太监赶紧将他抬出去让太医救治。
而魏泱没想到魏超竟连姚太傅的女儿也敢凌辱,况且姚昭蓉还是他未来的弟媳,干出此等丑事,实在荒唐至极!
魏单握紧拳头,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竟遭人如此玩弄,这羞辱令他怒不可遏,瞪着犹不知死活、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端妃亦是动怒,自己媳妇如今变成残花败柳,这还能娶吗?
魏曲与魏新两人则傻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吕又苒见姚昭蓉人是清醒的,便将塞在她口中的布条取下,她嘴一空,立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这声音终于让玩乐过头昏睡的魏超被吵醒。“大胆,谁敢在黑房点灯吵闹?!还不熄火滚出去!”魏超眼睛一张觉得刺目,马上又闭上眼的大吼。
“你叫谁滚出去?”皇上沉声问。
魏超脑袋还浑沌着,没听出这声音是谁的。“我叫谁滚,谁就滚……”
“超儿,是你父皇,还不滚过来认错!”皇后怕他祸越闯越大,忙提醒他皇上在此。
魏超这下可听出母后的声音了,一惊,立刻睁开眼,赫然见到自己的黑房居然挤满了人,尤其看见父皇那怒火万丈的样子,这下吓得不轻,赶忙由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的来到父皇面前,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大汗直流。
“朕真该杀了你这畜生!”皇上拽起他,怒火攻心,狠狠的就给他一个耳刮子,打得他眼冒金星,嘴破血流。
“父……父皇,儿臣一时胡涂,贪图享乐,这才……饶……饶命……”他知丑事被父皇发现,忙求饶。暗想,自己只不过召妓享乐,父皇就算动怒,应不至于要他的命,自己只当放软的求,该能度过这一关。
“父皇,大哥连我未来的媳妇都不放过,请父皇作主给儿臣一个交代!”魏单气不过的朝皇上跪下道。
“魏单,你说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动过你未来媳妇了?”魏超听不懂魏单的话,恼怒这小子这时候来闹什么,真想害他被父皇打死吗?抬头要警告他,却见到魏单腐心切齿的表情,魏单在他面前向来卑躬屈膝,哪曾有过如此态度,这……怎么回事?
“哼,大哥敢作不敢当,何不瞧瞧那还在您那张肮脏的桌子上大哭的人是谁?”魏单切齿说。
他这才狐疑的去瞧那像疯子一般发出尖叫声的人,这一瞧,不禁惊愣住。“怎……怎么会是她?!”
姚昭蓉像失心疯似的怎么也停不下尖叫,吕又苒抱着她无法安抚,正不知该怎么办,魏泱过来点了她的昏穴,才让她安静下来。
“事实摆在眼前,怎不是她!”姚昭蓉昏去后,魏单恨声的问魏超。
“和我作乐的应该是妓女,我……我不知是姚昭蓉……”魏超惊慌失措的说,这黑房无光,李树将女人送进来后,他便纵情蹂躏取乐,且因为之前才让父皇责骂没将兵部的事办好,自己恼怒,回来后便更想发泄,这次对待妓女也比之前更为粗暴,将那女人的身子从头到脚全都凌虐过一番,这女人也比之前来的更会哭叫,他因此更感到刺激,上又燃了春药助兴,根本搞不清自己身下的人长什么样,胡乱蛮干一场后,才倒头呼呼大睡。
这会他也吓到了,召妓玩乐固然不该,但玩到自己的弟媳身上,这就……
难怪魏单会如此气愤,父皇也对他疾言厉色。
“父皇,这事真有问题,儿臣绝不至于荒唐到去动姚昭蓉,儿臣根本不知是她!”他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先自救再说。
“你还强辩!”皇上怒斥。
“儿臣真不是强辩,儿臣再蠢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是啊,皇上,超儿再怎么贪玩也知道姚昭蓉是您指给魏单的,哪里会这么傻去碰她!”皇后也为他说话。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不负责任,姚昭蓉是皇上指给单儿的,而今出事,还是毁于大皇子手中,您却一径的护短,完全无视于单儿的心情,这让臣妾也不服!”端妃这次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皇后百依百顺,事关自己儿子她不能不吭声。
皇后很尴尬,大儿子做出这种事,让她也没脸摆什么皇后的姿态了,她涨红脸本无话可说,但又不能眼睁睁看大儿子认罪被罚,只得厚着脸皮再道:“端妃的心情本宫能理解,但事情得先弄清楚再说,本宫相信大皇子绝不会在认出姚昭蓉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事,请你要冷静!”
“冷静?皇后娘娘都不能为大皇子干的事冷静,又要臣妾怎么为单儿的事不吭一声?!”
“这……”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这事朕自有定夺,来人,将魏超押进牢里,听候发落!”皇上雷霆震怒的下令。
“皇上,超儿是皇子,怎能进大牢!”皇后大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朕还得给姚太傅一个交代!这事皇后不要再过问!”
“可是……”皇后不罢休还想说什么,可在皇上的怒视下只好收口。
而这会换魏新六神无主、忐忑不安了,那妓女是他找来给魏超享用的,万一这事被爆开来,自己也要倒大霉了!
大牢内,若眼神可以将人凌迟至死,李树已然尸骨不全了,魏超恨不得将这奴才绞死。
李树自知这次祸闯大了,赶紧到大牢来认错,清楚要不是主子被关着动不了人,自己焉有命活?
“你是说,我这回是受老四所害,那姚昭蓉是他送来的?!”魏超愕然。
“没错,上次那夷医事件,四皇子得罪了您,一直想平息您的怒气,可苦无他法,便想给您进贡女人消气,哪知奴才一时不察,他送来的竟是姚昭蓉,这不是想陷您于不义是什么?”李树气愤的说。
魏超怒火中烧,原来是老四搞的鬼,这老四一次次戳痛他,自己若出得这座牢笼,非扭断这小子的颈项不可!
“不过老四送女人来给我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怒而再问。
“这……奴才是想,等您享用过了那女子,若觉得满意,再告诉您那是四皇子送的,若是不满意,这事就当没发生了……”
“混帐东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奴才八成收了老四的好处,这才替他办事!”他大骂。
李树被骂得不敢抬头,庆幸主子这会是在牢中,不然自己死定了。
魏超暴跳如雷。“去,传我话给魏新,让他自己去向父皇托出事实,要不然我要他好看!”
“这……那四皇子也是怕死之人,恐怕这回不会肯认错了。”李树说。皇上这回的怒气非同小可,不像往日顶罪,罚罚就过去了,这次的事可能连命都要丢的,四皇子不是傻子,会肯出面吗?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