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村花原来是个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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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贺澧看了两人一眼,带着钟子静走到门外,将屋子留给两人。

  徐伍辉走到她面前,握住她软软的小手,笑道:“阿芳,对不住,惹你伤心了。”

  屁!她才不伤心,她只是……脑子里面的“徐伍辉”余毒尚未清理干净,给她一点时间调整心情,她就会做出最合宜的表现。

  钟凌转身,再度背对他,她努力保持脑袋清晰,努力让理智压过感性,可是,一颗心怦怦乱跳,脑子里恍惚不已,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是钟凌还是钟子芳,她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灵异现象”。

  她不喜欢徐伍辉的呀,于她,他就是个陌生人,怎么会他心急,她就为他发慌?怎会他爽朗一笑,她的心就泡了蜜糖?

  她比谁都清楚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他一靠近,她全身就不断发热,像是费洛蒙分泌过量,像是自己没事掉进烘衣机里转个不停?

  徐伍辉不允许她逃避,扳过她的身子,勾起她的下巴,他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才短短几个月不见,她竟长得如此美丽,那双眼睛里有着过去没有的清灵,那张小脸上挂起过去不曾有过的坚毅,她聪敏颖慧的模样一下子攫住他的心。

  他是喜欢她的,从她出生的时候就喜欢了,他没见过那样漂亮可爱的小女娃儿,一有时间,他就溜到钟家陪她说话。人人都说她长大肯定会和钟三婶一样漂亮,可他总觉得她会比钟三婶更美。

  那年,钟三叔对他说:“伍辉要好好念书,我们家阿芳将来要嫁给大官的。”

  钟三叔一句话,让他没日没夜地念书,勤奋的态度让爹娘脸上有光。

  那年他考秀才,钟三叔拎了一壶酒到他家里来,与他父子二人对饮,钟三叔对他说:“好孩子,三叔做不到的事,你得帮三叔做到,三叔指望你给阿芳争个诰命。”

  他应下了,心底却明白,钟三叔是极有才学的,只是时运不济。

  那天钟三叔还说,等他中了进士,就把阿芳许给他,言犹在耳,谁知钟三叔再也看不到这一切。

  自从自己考上秀才,爹娘对钟家这门亲事就颇有微词,暗地里埋怨着,早知道自家儿子有造化,当年就不应该随口允亲。钟三叔过世后,娘更是急忙否决这门口头亲事,可他不想啊,他想娶阿芳,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阿芳,你不要为我爹娘的态度伤心,你等我,等我考上进士、能作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娶你进门。”他的口气有些迫切,这段时日她时时躲着他,竟是再见一面也难,好不容易见面,她却是半句话都不肯对他说。

  钟凌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更没想到自己的眼睛会发神经,掉下两行泪水,她疯了、傻了!

  “我发誓,我心里只有阿芳,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不要介意我爹娘,你只要相信我!”

  徐伍辉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钟凌感受到他的心脏狂乱地跳着,那是少年郎的真心意,无伪虚。

  心暖也心软了,她不喜欢身不由己的感觉,却也无法推开这个情真意切的男人,微微的恍惚,她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第六章 白玉糖皇帝都爱吃(2)

  她的糖被贺澧赞美了,钟凌回到家,吃饱饭后立刻钻进厨房,又多做上一、两百颗牛轧糖,全部的糖分成二十五包,再切一些试吃糖,挑了个家里最漂亮的盘子给装上,隔天一大字就跟着钟子文进城,占到好地方,开始叫卖起来。

  她给牛轧糖取个响亮的名字——白玉糖,还大言不惭夸口,说那是御厨流出来的秘方。

  这年头人人都想皇帝,却又人人当不了皇帝,那么坐不了龙椅,吃吃皇帝糖不为过吧!

  反正天高皇帝远,皇帝又被关在高高的紫禁城……

  等等,对不起,她不晓得这年头的皇帝住的地方是不是叫作紫禁城,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藉皇帝的名头大赚一笔。

  才开卖不多久,钟凌就发现四堂哥很有行商天分。

  照理说十几颗糖卖五十文实在不像样,馒头都没这么贵,就算添上皇帝名头,也不见得能卖出去,但钟子文嘴巴甜,奶奶叫阿姨、阿姨叫大姐,不过是卖个糖,却把人人夸成天仙美人,很明显地没节操,不过把节操和银子放在天秤上,怎么看都是银子重了点。

  于是在钟子文的“教导”下,钟凌豁出脸皮,扯起嗓子喊叫。

  “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哥哥,买点白玉糖吧,这可是皇帝最爱的点心呢,您先试试,不买不打紧,只是大哥哥非得试试这味儿。”

  “怎地,为啥非得试试?”

  “大哥哥看起来雍容贵气,咱们家的糖让您尝过,身价肯定得涨。”

  面上话说得甜,她心底却羞得没味儿,这话,讲得牙酸呐。

  可,讲是不讲?当然得讲!男人为什么乐意在酒店里砸钱?不就是想听年轻貌美的小女生哥哥长、哥哥短的,听她们一句句不真实的夸奖,好一扫在外头被贬低的怨气。

  所以啊,买几颗糖送两句赞美,划得来。

  果然,“雍容贵气的大哥哥”被捧得很爽,豪迈地掏出一百文钱,买下两包糖。

  就这样,两个时辰糖就卖光了,一千两百五十文钱入袋,钟凌脸上乐得开出花,她心满意足地数了一百文钱给四堂哥。

  钟子文接到钱,惊得说不出话,平日里卖一捆柴也不过一、二十文钱,下午还得花时间上山砍柴呢,没想到才一个早上就赚了这么多。

  不行,爹爹说过,和自家堂妹出门得帮着、护着、照顾着,怎能拿她的钱,他赶紧把钱还给堂妹。

  “别给我钱,我也得卖柴火,不过是帮妹妹吆喝两句,不值钱的。”

  “谁说不值钱,如果没有四哥哥,我还不敢这样吆喝生意呢,幸好有四哥哥在,我才能把糖给卖光。”她把一百文钱硬塞进钟子文手里。

  “可这……不好。”那些钱在手里像会烫人似的,他局促不安。

  “四哥哥,你听我说,今儿个不过是试卖,等卖熟了,我还想卖更多东西,往后两个时辰卖不完,得花三、四个时辰,四哥哥总不能一路帮下去吧?你愿意,大伯母还不肯呢。

  “倘若你肯收下银子,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让四哥哥帮忙,况且四哥哥不爱农事喜欢做生意,若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有银子赚,岂不是好事一桩?”

  “我回去后立刻把钱交给娘,以后我晚些回去,娘就不会说话了。”

  “千万别,四哥哥,银子你先收着,别告诉大伯母,我怕大伯母也想做这门生意,我现在还没站稳脚跟呢,如果大伯母也想做,我让是不让?”

  钟凌的话让钟子文红了脸。他娘肯定是会抢这门生意的,前次要不是堂妹态度强硬,说不准现在他们全家人都搬进三叔家里,虽是口口声声帮忙,可他了解自家的娘,她是贪图三叔的屋子,借着、借着怕是不会还了。

  “对不住。”钟子文羞愧道。

  “大伯母不过是处处替家里着想,怨不得她,可我这门生意是想长长久久做下去的,四哥哥也晓得,我娘身子不好,成天窝在家里做女红,别说眼睛,连身子都要给熬坏了,所以我才害怕这时候有人插一脚。四哥哥……”她恳求地望向钟子文。

  他点头道:“就依你说的,我谁都不讲。”

  解决了这边,她急忙收拾好东西,家里的糖和干果都还有,便多买几十张油纸,为着让四哥哥能够早点回到家,免得大伯母问东问西,她又雇了辆马车赶回秀水村。

  在马车上,钟凌盘算着,今天初试啼声就卖得一两多银子,扣掉本钱,还能赚到七百多文,明天再做多一点,若是一个月能存个二、三十两,也许不到一年就能说动母亲到城里租间铺子。

  她叹气,希望一切顺利。

  撩开车帘,望向田里的农天,再过些日子田里的作物就要收成了,到时大伯父肯定会问问明年种稻的事,卖地的事自然瞒不住,那个时候再提雇用四哥哥的事吧,大房如此肯定是能够笼络住了,至于二房……

  钟凌苦笑,谁说未卜先知是好事,知道未来如何,就会时刻挂心,防这、防那,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这种日子真辛苦。

  钟子文也拉开他那边的车窗帘子往外探去,兜里那一百文钱热呼呼的,烘得他的心也跟着发热,长这么大,身上还没有过这么多钱呢,就是过年娘也顶多给个十几二十文压岁钱。

  娘老说:“银子攒着,将来好给你们兄弟娶媳妇。”

  二哥不依,气娘吝啬,说村里的好姑娘知道有这么一个吝啬婆婆,谁还敢嫁进来?

  他知道,二哥看上马小花,马小花爱吃又爱漂亮,和二哥进一趟城,就把他借给二哥的五十文钱全给花光,钱花完了还想买东西,可二哥拿不出钱,面子下不来,只能回家对娘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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