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只是中途一直被人缠住。”他生平第一次跟女人解释这种事,感觉有些别扭。
“被人缠住?”她眉心皱了起来,贴在他胸膛的掌心,用力一推。“我怎么觉得你挺乐意的?”
向天驯定定凝望着她,感受胸口传来的推拒,心头慌乱,双掌下意识将她扣得更牢,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无奈叹口长气,“偲彤……”
“干么?”偲彤不高兴地睨了他一眼。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你在吃醋吗?”
话才刚说完,就见她瞠大双眼,倒抽两口气,水眸冒火,搁在他胸前的手本来只是推拒,现在竟捶打起来。
这女人还真凶悍啊!
“我哪有!”她立即否认。
向天驯随便她打,等她动作慢了下来,他迅速低头,飞快在她额头落下温热轻吻。
偲彤瞬间全身僵住,却克制不住一圈圈涟漪在心湖层层泛开……
“先前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一直有点拘谨,我很高兴看到你的转变。”他贴在她耳边,温柔低诉。
她轻轻闭上双眼,耳里缠统着他低沉的话语,一颗心发软发热。
察觉她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向天驯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两人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彼此温暖的体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直到地上男人突然呛咳了一声,两人才恍如从迷雾中醒来。
偲彤抬眼,看进他眸底深处,却没将他推开。“我有什么样的转变?”
“很放松,没大没小的。”向天驯注意到她不再推开自己,不禁轻松笑开,随即他感到讶异,他有多久没有这般放松自在了?而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他的心情随之起舞。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想到他在办公室里严肃将要命的模样,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跟他心无阻碍地谈笑?要不是今晚这场况乱,她也没那个胆子。“说,刚刚你身边那个女人是谁,看你们说话的样子很亲密。”
“这件事我稍后会给你一个解释,如果你愿意,我等等就带你去认识她,顺便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女朋友。”说话的同时,向天驯的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男人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火光。
“别胡说,我才不是你女朋友。”偲彤从他身前退开,却突然觉得有点冷,她这才惊觉,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有他在身边的感觉。
“你迟早会是。”他看了眼她手背上的淤青,面色一沉,“先出去,几分钟,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说完,他的视线往下移,正好发现她的脖子侧边有一记碍眼的殷红印子,双眼顿时迸发出熊熊怒火,全身肌肉也变得绷紧。
那家伙不只弄伤她,还吻了她!
“你不会要杀了他吧?”偲彤眉心微蹙地望着他,有些担心地问,他知道他现在看起来有多恐怖吗?
“没那么严重,给我几分钟时间。”他一臂护在她腰部,巧妙地将她带到门前,开门,将她送出去。
“好吧,等会见。”她耸耸肩,打算回老位子咬瓜子,等他处理完那点小事情,反正他会有分寸的。
“偲彤。”向天驯突然喊住她。
“嗯?”偲彤疑惑地回过头。
“很抱歉,让你碰上这样的事。”他眼底满是自责。
“小事,反正你迟到的事,我加减报复在他身上,闷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这种免费的出气包,来得正是时候。
第3章(2)
闻言,向天驯的脸部表情柔和了几分,甚至露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跩气神情,动手指了指房里。“我指的是……”他唇线抿紧。“这家伙非礼你的事。”
“我知道啊,所以才说是小事。”偲彤缓缓笑开。“有点渴,先去喝杯香槟,希望桌面上还有一、两杯可以让我解渴。”
“偲彤,我有跟你说过,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吗?”看着她脸上的笑,他发觉胸口正隐隐发热。
“说过了,下次说点别的,最好是我没听过的。”她的笑容加大,似真似假的交代着。
“等会儿我会向众人介绍你是我女朋友。”向天驯专注的凝望着她,眼底是她略微吃惊的可人表情,他微笑,心头暖意放肆窜动。
“什么?”偲彤难掩惊诧地眨眨眼,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这个我应该没跟你说过吧?”他咧嘴一笑,有点猫捉老鼠的得意。
“你在耍我吗?”她歪着头,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是一个很好懂的男人。
向天驯贪恋地看着她有点疑惑却带着几分天真的神情,以及最令他移不开目光的双眸。
“不是,我是认真的。”他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笃定。
偲彤看着眼前这对朗朗双目,心口乍裂,水眸慢慢弯成两道弯月,眉眼间尽是温暖笑意。
是梦吗?
偲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嫁给向天驯了,也有点讶异原来结婚其实可以很简单,而且很快。
她转过头,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心头漾满甜蜜。
在邮轮上的那晚,他依约将她以女朋友的身分,介绍给现场所有宾客们认识,包括先前缠着他的女人。
不过,在此之前,他把自己关在包厢休息室里,足足待了五分钟,出来时,一脸痛快的模样,害她忍不住好奇心,探头往里头看了一眼,只瞥见一张肿成猪头的脸。
她还想往下看,没想到他冷着脸,迅速关上门,高大身躯挡在她身前,朝她扔来一句“别好奇”。
不过他究竟是太天真还是太有自信,他以为他这么说,她的好奇就会自动消失吗?
所以偲彤偷偷去问秦特助,不过秦特助嘴巴也很紧,只说那人被打了一顿,后来邮轮停靠时被扔下海,向天驯还交代以后跟他们家有关的生意,一律拒绝。
秦特助才说到这,向天驯就出现了,冷冷瞄她一眼,这一眼够厉害,瞬间刺破她头顶上狂冒问号的泡泡。
结束这趟邮转之行,她的生活回归正常,每天上班,下班,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们固定每个星期五、六、日的晚上都会腻在一起。
交往两个多月后,向天驯强势要求她搬进他位于天母的独栋别墅,展开同居生活。
徐妈每天会来别墅打扫并料理三餐,所以她不必费心做家事,司机何叔也是个温和的长辈,她跟他们两人都处得不错。
同居一段时日后,偲彤有预感,向天驯一直默默在筹划婚礼的事情,只等适当时机,而她也做好心理准备,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广告案顺利拍摄完成,推出后,营业额迅速成长百分之七十,庆功宴后,他带她去阳明山看夜景,从后车厢捧出一大束鲜花和钻戒,在满天星斗下,向她求婚。
她惊喜地愣了几秒钟,随即点头答应。
一切自然将仿佛水到渠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近期朕国邮轮打算到德国设厂,向天驯必须亲自前去监督,这一去,恐怕三个月回不了台湾,工作忙得昏天暗地,又急着结婚,于是两人协议,先公证结婚,等设厂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之后再宴客。
今天的婚礼很简单,两人的母亲恰巧都远在美国,出席的家长只有她父亲。
陈续庆虽然出席,整个办证过程却是满脸怒气,就是因为心疼女儿的婚礼太过简单。
本来陈续庆铁了心要反对到底,直到知道向天驯是朕国的老板,且他在商场上的评价确实很高,才勉为其难答应。
向天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实跟你把话讲明白,我无法接受她的婚礼这么草率,等你从德国回来,得补个盛大的婚礼给她,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委屈她?”陈续庆在婚礼结束、众人要各自离去之际,终于忍不住心里头的火气,直接找上向天驯。
向天驯面无表情,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气愤的老男人,视线背后交叠着父亲在半空中摇晃的双腿,心里冷笑一声。
复仇才刚开始,岳父就气成这样,他倒要看看这老头能待到什么时候,希望他身体别太差,要能禁得起长时间的折磨,才不枉他把自己的婚姻端上赌桌。
“爸,这是我们的决定,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偲彤见老公脸色不太好,伸出手,亲密地抱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
“傻女儿,我是替你抱不平,我跟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结个婚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的?”陈续庆宠溺的轻点了下女儿的鼻头,可心思却有些纷乱。
不知是他看错还是怎么地,他总觉得女婿看着自己时眼底有股寒光,透着不寻常的危险意味,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向天驯……向?怎么这么巧?他以前恶意并购的公司老板,就叫向富国,同样姓向……他先前光顾着了解女婿的工作表现,居然忽略了他姓向这件事,希望一切不是他猜测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