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安排住在后宫的西苑,西苑和其他宫楼相比并不大,但布局疏密相间,以长廊弯桥、大路小径相连,是个相当精致的院落,正面是一座精雕细琢的两层小楼,小楼南面便是后花园。
而一身宫装华丽打扮、香气袭人,且十分高兴陆佑轩住进宫里来的楼樱子和陆佑轩相谈甚欢,甚至与他们共同吃了一顿晚膳,这才心满意足的在侍女和侍卫的簇拥下离开。
见楼樱子离开后,陆佑轩将洞开的门关上落闩,而在楼樱子离开时也跟着离开往隔壁厢房休息的曲采旎,则悄悄的从窗棂处推开窗,轻巧的落地,转身,正好看见他好整以暇的勾着迷人的笑容睇着他。
曲采旎嗔睐他一眼,来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俏皮地对他玩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偷情?”
见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吐吐粉舌,依然笑嘻嘻,没个正经的对他挤眉弄眼道:“我觉得很刺激、很好玩耶!”
陆佑轩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际,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还玩!”
他伸手将她拉来,一同绕过巨幅的花鸟屏风,来到内室。
他拉着她一同坐在铺着柔软、质地高级的床铺上,这里和外室相隔有一段距离,他才放心的以正常的音调对她说:“你呀!真顽皮。”
见他无奈哂然的模样,曲采旎干脆整个人赖在他身上,笑着仰望着他,“可是你爱我啊!”
她一副有恃无恐,好似在告诉他,不管她有怎样的神情举止,表现出如何调皮的样子,他也爱着她,宠着她。
他忍不住摇摇头,然后收敛笑意对她道:“旎旎,这次我会进宫,实在是不得不为,本来,我是不想管,就让楼人杰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但其中牵涉到旁人,且又是个有法术的道人,我就不能不管。”
见他瞬间变得凝重的表情,曲采旎从他身上翻坐而起,改而趴躺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灵活的大眼眨了眨,骨碌碌地转了转,才道:“那个道人是玉虚子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一定还没见过他,是吧?”
“嗯!三天前,我去拜访那几个友人,他们说自从国王旋开得胜回来后,更加信任那自己引荐进宫的玉虚子,最近半年来,天上一直久未下甘霖,玉虚子于是在国王耳边建言,要在天坛举办祈雨祭,必须找四十九个少女和巫女学习跳祈雨舞蹈。他们已经找齐四十九个少女如火如荼的学习着,但其实国王这番作为已惹来民怨,天不下雨,其实是因为他之前恣意妄为以血腥武力镇压的方式开疆扩土,是上天对他的警戒,他犹不自知。”
见陆佑轩一脸沉重的神情,她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给予他无言的安慰与支持,“那么国王一定很相信玉虚子了,你进宫来,又能做什么?国王又怎么肯听你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还要找一名少女当整场主祭的灵魂人物,那名少女必须在最后时以自身肉体献给上天,以平息天怒降下甘霖,我必须阻止这种无谓的牺牲。”
“可是,玉虚子根本还没找到这名少女,你去了也没用啊!有可能连芯华姊姊的事都还没说,就被震怒的国王给赶了出来,何况还有个玉虚子在一旁扇风点火。”
“不管如何,该做的事还是必须去做。”
望着他坚定的侧脸,曲采旎迟疑了下,旋即对他道:“轩,其实当初玉虚子会追着我,就是看出我是狐精修炼成人,但他一心认为我是妖,便想将我收伏诛灭,现在我和你一道来,要是被他撞见,我怕——”
话未竟,陆佑轩很快的截断她的话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从他进宫后的所作所为,再听见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收了你,他就算道行再高,没有悲悯之心也是枉为修道之人。”
“不如我回家去等你,我不想你为了我和他有所冲突,让你想办的事更难办,我不要成为你的阻碍。”曲采施说完这番话,见他又欲言,她马上又急急声明道:“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替你添麻烦。”
“我懂。”陆佑轩笑望着她,目光落在她胸前隐藏着琉璃坠炼之处,“你绝不会是我的麻烦,而且就算道行再高的道人或僧人想要收你,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哦?”她兴味盎然地睨他一眼,娇小的身子在床上爬呀爬地蹭到他身上,双手圈抱着他劲实的腰,抬首,晶灿灿的眸直盯着他,笑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陆佑轩只是笑着,不语。
“可是我却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对付一般的道士、僧人、凡夫,我还行,但对玉虚子这个道行远在我之上的人,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曲采旎一点都不忌讳坦承自己的能耐有多少。
“放心,这里是樱子所属的苑落,皇宫这么大,没有得到允许,他还不敢随意擅闯,放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陆佑轩并没打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有一个玉虚子想找她麻烦,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他才能真正安心。
曲采旎笑盈盈的望着他俊脸上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情感,还有眼底闪烁着保护意味的光芒,令她感动得用力将他扑倒。
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之举,让陆佑轩整个人往后仰倒,而她则顺势坐在他的腰腹上,俯首,以唇齿啃咬着他下巴那初生的胡髭,再往下吮吻着他的颈项,一只手则在他的下巴左右来回摩挲着。
那刺刺痒痒的触感令她忍不住爆出银铃般的笑声,整张脸几乎埋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柔荑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襟,露出削瘦却结实的胸膛,那略带古铜色的肌肤教她的双眼不由得散发着痴迷闪亮的神采。
曲采旎由自主的伸出手抚摸着,感觉他胸膛的两点在她的触摸下特别突起挺立,这令她感到新奇,情难自己的低下头伸出粉舌轻舔着。
“嗯……”陆佑轩闷哼一声,眯眼望着眼前的小女人在他胸前大胆又妩媚的又舔又吻,一股快意从胸前蔓延,望着她发结松脱,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他周身,双颊露出玫瑰般的光泽,眉眼间流露着娇媚的光彩,令他的感官更加勃发,想要她的渴望更深更浓。
……
两人在这躯体震荡中,渴望着与彼此的魂魄共融,永不分离。
第8章(1)
隔天一早,陆佑轩特意在早朝时到朝殿外求见国王,朝臣有大半都和陆佑轩交好,因此,大臣们听见他求见,但国王却不想见他时,纷纷建言,也许,他在国家干旱之际会有好主意能帮助玉善国。
楼樱子听到消息,也来到朝殿外,决心帮助陆佑轩见到楼人杰,虽然玉虚子是为了玉善国好,但她也十分不能接受以少女牺牲祭天的方式,尽管还没找到人选,可是要陆佑轩有更好的办法,那么她也会力挺陆佑轩到底的。
于是,楼人杰在朝廷官员的力谏与支持下,只好在庙堂上接见了陆佑轩。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按官职等级排列站立,当陆佑轩从容淡定的走进来时,百官们莫不纷纷以目光迎接着他,每个人都勾起微笑,期待的望着他。
对他们的欢迎,陆佑轩仅是微勾唇瓣,他不疾不徐的来到最前面,停在阶梯前。
“草民陆佑轩拜见国王。”陆佑轩弯腰作揖,态度恭谨地对楼人杰道。
“平身吧!”楼人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宽大的袖摆一挥,居高临下的斜睨着陆佑轩,不待他开口说话,一双锐利的眼睛便带着责备瞪向站在他身后的楼樱子。
“樱子,这里是庙堂之上,是大臣们议论朝政的地方,你跟着来做什么?”他威严的这席话不仅是在指责女儿,连带的,也有暗讽陆佑轩的意味。
楼樱子有礼的对父王福了福身,嘟起嘴道:“人家才没有咧!”
在两父女对峙之时,陆佑轩察觉站在龙椅下方一个阶梯处,一个身着黑袍滚金边,质地华丽衣袍的年轻人正用着打量的目光紧盯着他,他也不着痕迹的暗暗打量着对方,同时轻轻颔首,算是和他打了声招呼。
在与最疼爱的女儿目光对峙之下,楼人杰最后只好无奈又不悦的瞪了她一记,才将注意力转到陆佑轩身上,“陆佑轩,你已退隐山林,为何此次又进宫来见本王?而且还愿意听从公主的安排住进宫里。”
“王上,草民听闻王上为了祈雨,请来巫女教导四十九名少女学习跳祈雨之舞,这就罢了,但要再选一名少女祭天求雨就太残忍了,请王上断了这个念头,以免造就一场悲剧。”陆佑轩不卑不亢且神情凝重的对他道。
楼人杰闻言不怒反大笑几声后,用着宏亮的声音对他道:“陆佑轩,之前本王曾去找你,你也说本王不能开疆拓土,引起流血之战,可如今在玉虚子国师的运筹帷幄下,本王已开疆拓土,将临近的三个小国纳为我朝之版图,他们也臣服于我们了,现在百姓还不是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如今牺牲一个少女就可以救全国百姓,那么本王为何不为?相信被国师选上的少女也会感到很荣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