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要拒绝母亲,但一个转念让他改口说道:“这个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婚礼及蜜月之旅的费用全由我个人支出。”爱娃笑得好不灿烂,彷佛一场既美丽又盛大的婚礼已在她眼前展开,而她最挚爱的女孩已和她一样,成为了寇家的一分子。
“我只说我会考虑,还没答应。”更何况就算他答应了又如何?结婚这种事可是两人才能同行。
虽然他开口求婚成功的机会就算达不到百分之九十,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但他不会忘了所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做人不可太自负,意外总是在自以为胜券在握时突发,杀得教人措手不及,他得防止才是。
他是个习惯将事情完全掌握,等待着最佳成功的时间才出手的那种人,因为他不喜欢失败的感觉。
“总之,我跟贝贝的事,你就别插手了,也先别告诉任何人,等我考虑好了,第一个给你答案。”
结婚?看来他真的得好好想想才是。
第2章(1)
她一直不是个争奇斗艳的女人,但她的存在感就是比他人要强烈许多,不是因为她身材高佻,不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因为那些全是随时都能够被取代的。
她的特别,是眉宇间那股自信无畏,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极其自然的散发着的,那是她个人独特的魅力之处,也是她之所以能站上高点的主因。
男人的大手在细嫩的肌肤上游移,似是十分地眷恋那丝滑般的触感,即使刚才他已像只饥饿的野兽狠狠地吞噬饱餐一回,但那短暂的满足感在碰上当前的“美食”之际,总是又快速地消化增添饥饿感。
寇莫尔侧卧着,一手支着头颅,一手搂着安贝儿。相较于她一副筋疲力尽的表现,他看来却仍有精神,一点都不像是刚经历过欢爱的模样。
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地轻刷过她的颈窝,瞬间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轻颤,寇莫尔勾着唇,带着些许得意。
“别玩了,我好累。”事实上,安贝儿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了,只要他愿意放开她,收回在她身上四处“闲逛”的大手,她肯定可以在下一刻马上去陪周公下棋去。
“你最近体力变差了,太累,我要艾迪别再给你排工作。”
寇莫尔口里的艾迪正是安贝儿的经纪人,她的经纪约早在一年前便转到他手底下,所以算来他也是她的老板,老板有权增减她的工作量。
“别……我能应付得来。”安贝儿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转身与寇莫尔对视,就怕他真的要艾迪取消工作。
她不是工作狂,但先前所签定的工作,都是在她有足够余力应付的情况下才签定的,她不能够找其他借口推辞,那不是一个敬业的工作态度,更不是她的作风。
其实教她精神不济感到疲惫的是其他的事情,可她不想拿这事来烦寇莫尔。
安贝儿思绪这才转了个向,放在一旁的手机却也选择在这时响起,似乎巧合得有些诡异了。
看了墙上时钟上的时间一眼,又听见了手机声响,安贝儿的身躯不禁地颤动了下。
她这不寻常的反应,寇莫尔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直觉地拿起她的手机,管不了私不私人的问题,马上接通了电话。
“喂?”
贴在耳朵上的手机,寇莫尔听不见来自于对方的任何回应,有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粗重又yin/秽的喘息声。
寇莫尔咒骂了声,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他望着安贝儿,由她方才那反应看来,这骚扰电话肯定不是第一回了。
“这家伙骚扰你多久了?”
“两个月。”碰上骚扰者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比起以往,这名骚扰者真的教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艾迪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他让同一个人骚扰你两个月?”寇莫尔冷硬的口吻并非针对安贝儿,但知道自己的女人受到他人的骚扰,真的教他十分火大。
看来艾迪是打算放弃继续在KM里工作的机会了。
望着寇莫尔板起的冷脸,安贝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换掉艾迪。
“不,别拿艾迪开刀。这个人很狡猾,每次都在不同地点用不同的号码发话,艾迪很努力的在试着揪出他了,因为我也想抓出这个人,所以这才忍耐着不换号。”安贝儿试着为艾迪说话,但效果显然不彰。
“这家伙每天骚扰你?”寇莫尔丢出了问题,却不答应她不针对艾迪做出惩处。
“嗯!”安贝儿轻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她没说的是,这家伙不仅天天打电话骚扰她,更是会送来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到她的住处或下榻的饭店,一些不堪入目的讯息也总是夹带在礼物盒里,让她现在草木皆兵,只要有粉丝送礼物给她,都会教她心惊不安。
“别担心,这事我帮你处理。”
“那艾迪……”
“我不会要他回家吃自己,但我也不会让他继续担任你的经纪人。”居然让同一个人骚扰她两个月之久,没辞退艾迪已是他最大的忍耐度了,艾迪该要感谢贝贝的。
“嗯!”安贝儿应着声,知道自己不管再多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寇莫尔的决定。
但一思及往后无法跟艾迪一块继续开心的工作,心底仍是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唉……
感受到怀中人儿心情不佳,寇莫尔眉宇一拧,她的心里早早下好的决心浮上心头,只是……他仍是有些迟疑。
该要现在向贝贝提起结婚的事吗?还是再男找个较好的时机提出呢?
“贝贝。”他轻喊着她。
听见寇莫尔略微低哑的轻唤,安贝儿睁开甫闭上的双眸。
贝贝是她的小名,只有亲朋好友才会这么喊她,其余的人一律喊她Amber。
“你……有想过结婚吗?”
直接向她求婚显得贸然,而先前两人在一起近四百个日子里,他也确实从未问及她对婚姻有何看法。排斥吗?向往吗?还是先弄清楚她的想法,因为他明白喜欢一个人不见得同等想与那人牵手走一辈子,他不想被拒绝。
寇莫尔问话的语气之中有着些许不确定,安贝儿也察觉到了。
她的心因为他的问话而被狠狠地敲打了下,但敲打她的不是疼痛,而是兴奋与期待。
他是个商人,他这个商人平时话不多,可所吐出口的字字句句都是有目的性的,他从来不做无谓的闲聊。
所以……他问了这个问题,就表示他现在的心思打绕在结婚这件事情上,这教她很难不期待,很难不去以为他等等便打算向她求婚。
“时间对了,身边的人也对了,结婚没有什么不好,即使我还年轻。”所以,快向她求婚吧!
安贝儿所有的倦意此时此刻全然消失无踪,该是说她早忘了疲惫是什么,她现在可是精神奕奕。
寇莫尔脑子不是浆糊的,自然是听懂了安贝儿的语意。
“那你等我一下。”寇莫尔离开床铺,赤脚走出卧室。
他来到客厅,自西装外套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硬纸盒,纸盒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三天前买下,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
凝视着手里的戒盒,寇莫尔提起一口气,这才转身回到卧房内。
年近三十岁的他在三天以前没想过结婚这档事,这个问题他一直认定该放在三十五岁之后再来思考,但母亲的出现让他提早面对了这个问题。
母亲说的没错,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虽然并没有开口勉强他什么,可就是因为父亲从不曾要求过他这个做儿子的什么,所以他才更想为父亲做点什么。
父亲是个打小在台湾长大的台湾人,虽然移民美国打拚了大半辈子,但传宗接代的固守观念仍在,不说并不表示不在意,只是不想给他压力罢了。
结婚对他而言不过是迟早,那么迟些不如早些吧!
回到卧房里,原是躺卧在床上的人儿这时早已坐起身等待着他再次的出现。
虽然安贝儿自寇莫尔踏出房门外的那一刻起,便不断地强迫自己平定下那颗浮躁的心,但事实证明了,她办不到。
她极力地掩饰着过度期待的神情,却怎么也压抑不下那因兴奋而上扬的嘴角,她的表情泄漏出她太多的心绪了。
寇莫尔手里拿着戒盒也不稍加掩盖,就这么直接地让她看见他的意图。
或许他有些小心机,故意要她看见他手里的戒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端倪。
若她眼神无闪躲的表现,那表示他可以大方的求婚了,若是有所迟滞或闪避,那他就佯装手里的戒指不过是一般送礼的表现。
但她的表情告诉他,他可以选择前者。
于是,寇莫尔来到安贝儿的身前,单脚下跪,诚心地向她说道:“贝贝,请你嫁给我好吗?”
在答应了寇莫尔的求婚后,安贝儿完全陷入了幸福的漩涡之中,甚至一度的怀疑自己正作着一个又长又美的梦,害怕哪一刻突然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