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早已隐约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到她说的话,心中的疑惑更深,却只是故意笑着揶揄道:“玫瑰,当时的我,若不是你和狼群,绝对无法活着回去,她虽然是公主,但也是在我的统合之下,她才能得到那个位置,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这个事实。”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遇见你,当时才四岁的我根本无法用脚走路,只会四肢着地的爬着,连话也不会说,这可都是你教我的,所以我才会在你被亲人找到时,愿意和你一起回去。”
“如果你和我回去的最终结局,是让我们分离,那么我情愿和你一起回山里,在广大的森林和草原上生活,也绝不要像之前那样痛苦的过日子。”
“你真的这么想?”玫瑰的眼眸发亮,激动的追问,还推开他,迳自坐起身。
他很不满,伸手将她圈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嗅闻着她熟悉的味道,感觉全世界好像又回到他的手里。
第2章(2)
她的身子微颤,选择坦白说出自己的心情,“苍狼,我曾经以为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愿意待下去,可是现在才发现,我太天真了……”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他的心一紧,“告诉我,当年除了我要和公主成亲之外,到底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你选择不告而别?”她摇了摇头,坐到他的大腿上,双臂圈住他的颈项,与他亲昵的相依偎。
“可是这样和你抱在一起,向你撒娇,我觉得好幸福。”他知道她这么说,就是不想提起当年的事,他认识的玫瑰不是这样的,原本的她是个天真活泼又带点淘气的野丫头,完全不将世俗的一切礼教和束缚看在眼底,和她在一起,他真的能忘记所有的烦忧。
可是再度相见,他却发现她的眉宇锁上轻愁,黑白分明的双眼流露出苍凉的世故,被阳光晒得通红的脸庞很少展露笑颜,当年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大笑的丫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玫瑰,这两、三年你过得怎么样?”没有我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你真的能过的好吗?
他一脸忧虑,逡巡她的脸,当年不解世事的她,离开他的羽翼后,他无法想象她的生活。
玫瑰的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僵硬,看到他担忧的神情,摇了摇头,轻笑的说:“别忘了,我可是在狼群里长大的,人性的贪婪和狡猾算什么?虽然曾经遇到不好的人,可是这次若不是飘香收留我,我可能早就不在世间了。”她没说出口的是,失去他的日子,对她来说,早就是一种折磨和痛苦了,没有他的生活,是如此的难过,那些外在的人事物,她不曾看进眼里,又怎么会有什么好于不好呢?
他的眼底浮现精锐、狠戾的光芒,语气严厉的说:“玫瑰,这件事,我不许你隐瞒我,告诉我,到底是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把你砍成重伤?若不是飘香公主救了你,你可能早就死了。”一想到她有可能死掉,他全身忽的紧绷,神情布满了惊人的怒气,似乎对自己无法及时保护她感到极大的愤怒和挫败。
“我真的不知道……自从离开你之后,一直有人在追踪我的下落,一开始我并没有察觉,第一个回去的地方就是山区,原以为和狼群相守到老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没想到……”她眼眶泛红,语气哽咽。
石磊十分心疼,用力抱着她。
“玫瑰,我和你一样难过,当时一知道你离开的消息,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到山里去找你,我知道你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去。”他停了一下,回想起当年看见的情况,神经不禁紧绷,“我真的没想到山区竟燃起了大伙,还连烧了十天十夜,我一点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听见他语气里的颤然和恐惧,她迅速抬起头看着他,“苍狼,你以为我被烧死了?”
“不!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就这么死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执意想要进去搜寻你,但是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一切烧得干干净净,全都不存在了……”他在发抖。她知道,他除了为狼群感到悲伤与难过以外,最害怕的是失去她,她真的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可是她知道,那一定很痛,因为失去他,她同样痛不欲生。
“后来你又怎么会继续派人寻找我?就算你不相信我死了,不过你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我还活着,不是吗?因为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喜欢山区以外的世界。”
“对,玫瑰,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所以我坚持在火势趋缓之后,就要进去找你,没想到下了一场大雨,让我能提早行动,我有一支精良的飞狼部队,他们十分擅长追踪,和我一起在那里展开搜寻……”
“结果还是凭着你敏锐的嗅觉,闻出我曾到过那里的气味,对不对?”
“对,他们没法搜寻到什么,但我运用本能,嗅闻在大雨当中几乎不可能侦察出那依稀有着你的气味,知道你去过那里,并根据空气中你的味道在周围不断的徘徊,知道你当时有多悲伤。”他一脸恨不得当年就在她身边陪伴她的悔恨表情。
她亲吻他的唇,安抚的说:“我真的很震惊也很心痛,但是更令我难过的是,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是不是很悲哀?”
“玫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玫瑰摇摇头。她并不怪他,在知道他没娶公主后,她不再怪他,只恨命运作弄人。
“苍狼,既然你也知道火烧山的事,那么你是否曾经怀疑,这到底是大自然形成的火烧山,抑或有人故意纵火?”石磊露出危险又警觉的神情,讶异的开口,“原来你也这么想。”
“你发现了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于是急切的追问。
“当年我在火灾现场发现几个轻巧的足迹,像是可以掩藏行踪,也闻到奇特的香味,那味道绝不是森林里该有的,虽然十分的淡,但是我灵敏的嗅觉还是闻到了。”他傲然自得的说。
玫瑰知道他有实力可以自负,于是也说出她知道的事。
“当年我在现场侦测过,因为比你早,所以那不属于森林里该有的气味更为明显,没那么快散掉,我才会一直怀疑这场大火是人为的。可是,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她蹙起眉头,仔细思索,“苍狼,你知道吗?我离开你之后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但是我嗅闻到你馨香气味,和火灾现场那股奇特的香味十分雷同,虽然不能就此判断是人为纵火,却一直是在我心底的疑虑。”
“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肯定,盯上我的人和在火灾现场的那个人,应该都是女性。”
“放心,玫瑰,这件事我早已要人去追查了,也会要人调查你提供的线索,现在由我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谁都别想伤害你,你是我的命,谁想取走你的命,就等于想要我死,我是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玫瑰的眼底染上一抹悲伤,“苍狼,这次我能相信你吗?”他震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心里好难过,好一会儿才伸手轻抚她的脸。
“玫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里有一丝颤然,还夹杂庞大的怒气,努力克制自己阴暗的那一面,才不至于吓到她。
“苍狼,我不会再离开了,这次我会留在你身边,但……请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告诉我,当年你不告而别的真相,除了一位我要和公主成亲以外,还有什么?”他完全无法释怀。
她摇摇头,脸埋入他的胸怀,缓缓的闭上眼。能再度拥有他,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却不死心,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坚持想要知道答案。
“你是苍狼王,狡黠、有智慧,又擅长谋略的勇猛男人,底下有一支精良的飞狼部队,情报组织也是最优良的,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除非你不在意,也不想知道。”他知道她这么说就是不想告诉他,眼神不禁黯然。
“玫瑰,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对,我当年也天真的以为我们的生命和未来是联结在一起的,没能和你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空气应该会很稀薄,结果,我们还不是这样活过来了?”
“玫瑰……”他气急败坏,想要反驳她。
“当年我也以为你和公主成亲这件事应该由你亲口告诉我,并说明它是假的,但我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甚至还要承受别人异样或是同情的眼光,你告诉我,这不是你对我隐瞒的秘密,又是什么?”她真的不想在意,可是语气里对他的指控是那么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