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晚班飞机,我陪你去香港。”
“可是……”怎么说风就是雨呢?她被他拖着走,一时有些错愕。“你有带护照吗?”
“带了。”
“机票呢?”
“现在去买,飞香港的班机多的是。”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早就打算好了是吗?不然怎么会把护照带在身上?”
他沉默两秒,似乎有些尴尬,但仍是低声招认。“我就是想,万一你不肯跟我回去,不管你去哪里,反正我跟着去就对了。”
“你也会怕我不跟你走?”她惊讶。
“谁知道你这小脑袋瓜会不会转不过来!”他敲她头顶一记。
“喔,好痛。”她一脸委屈地抱住自己的头,明眸仍是盯着他不放,亮晶晶的,好似难以置信他这般孤傲帅气的男人也会担心自己留不住一个女人。
他被她看得发窘,又敲她一记。“看什么看?买机票去!”
“Yes,sir!”她开朗地应,和他手牵着手奔向机场柜台,那两道紧紧相依、活泼又缠绵的身影好似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妈,我要带你的女婿来见你了!他是个很帅很酷很聪明又很温柔的好男人,你一定会喜欢他。
妈,你知道吗?你女儿我以后再也不用对自己的心说谎了。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真正的幸福。
尾声
“不行了!我好累,我放弃,投降!”
“不可以,是你自己答应的,哪有事情做一半就逃走的道理?”
“可是我没想到这么难嘛!呜呜~~我都好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
“早就警告过你了,做我周在元的老婆可不简单。”
是不简单,简直太难了!
钱多多看着眼前俊帅的男人,眨巴着眼,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他都不同情她吗?都不觉得很心疼很想怜惜她吗?
他眯了眯眼。“干么这样看我?”
“看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她嘟嘴。
他一声不吭。
看他这表情,的确不怎么怜惜。她更哀怨了。“我不玩了!”气呼呼地宣布后,她翻滚了一圈想下床。
一条臂膀迅如闪电地横过来,及时将她拽回来,肌肉结实的身躯旋即压制她,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想逃?”剑眉斜挑,墨眸沉暗。
她抿唇不语,心韵不争气地加速。
“忘了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吗?”他用拇指狠狠地碾她的唇。“你说能够跟我在一起,就算做周家的宗妇很辛苦,你也觉得幸福。”
嗯,她是这么说过。她睁着一双烟水迷离的眸睇着他。
“这么快就后悔啦?莫非那些话都是哄我的?”他勾着唇,似笑非笑,沉哑的嗓音却分明透着威胁,一副你敢再对我说谎试试的口吻。
唉,她怎么敢再对他说谎呢?
钱多多连忙表忠心。“我没后悔,绝对、百分之一百不后悔!就是……就是真的很累嘛!”说着,她语音颤抖了起来,眼睛眨呀眨的,仿佛转瞬间便能眨出剔透的泪珠来。
现代这个社会,还有哪家过年是认认真真当回事过的?偏偏周家这个大家族就很认真!从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送神开始,身为周家宗妇的她得办年货、炊年糕、张罗除夕的团圆饭,初一在宗祠祭祖,初二迎接周家女儿回娘家,初四接神,初五接财神……一直忙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她都得扮演7-11好让周家子孙们随传随到,还让不让人活啊!呜呜~~
见她快哭了,周在元不觉心软,轻轻叹息。“我不是早就说过了?要是太累的话,让婶婶她们帮帮你。”
“总不能老要她们帮我啊!既然我是周家宗妇,迟早得担起主持家族活动的责任,我是想说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听钱多多这话说得不吉利,周在元连忙伸手撝住娇妻的唇。“大过年的不准胡说八道!”
“呜嗯……”钱多多伸手扯下丈夫的手,他恼了,索性俯下俊唇,罚她一记又深又长的吻。
她被吻得脸红耳热,明眸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周在元忍不住又吻了她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抬起头。“要是真这么累,我去跟爷爷说,以后这些事别让你做了,年夜饭我们可以去饭店吃,祭祖也有外包服务……”
“不行!”钱多多听了,惊骇地推了推丈夫,一骨碌地起身。“不准你去跟爷爷说这些,祭祖怎么能外包呢?多没诚意啊!”
吃团圆饭,过年祭祖,这些大多数人认为已经过时的习俗,代表的却是维系一个家族的传承,既然身为宗妇,她就得诚心诚意地担起这责任。
“可你不是说做得很累吗?”
“只是刚开始不习惯而已,等过几年我上手了,就不会累了。你千万别跟爷爷打小报告,我可以做好的,没问题的!”
周在元凝视口口声声保证着的娇妻,瞧她焦灼不安的模样,心弦一动。“多多。”他哑声唤她,手指温柔地拨弄着她可爱的耳朵。
每当他做着这像是挑逗又似宠溺的举动时,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脸红,连耳朵边缘都隐隐晕着粉色。
“你真乖。”他在她耳畔吹气。“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因为爱他,才愿意为他担起宗妇沉重的责任,为他辛苦为他忙。
“干么啦?”她缩头躲着他淘气的手指,只觉一颗心又痒又麻。“很肉麻耶!”
他低低地笑了,舌尖亲热地舔了舔她耳窝,接着将她推倒在床,正当她以为他要对自己“使坏”时,他却是用双手替她按摩起来。
捏肩膀、推背、揉腰,他的技巧虽然不及专业按摩师,但其间满满的爱怜之意,令她心动不已。
“在元……”猫般的吟唤教人听了浑身酥麻。
周在元下身一紧,手上的动作不觉变重了。
偏偏那傻气的女人还没感觉到异样,兀自沉浸于极乐的享受里。“好舒服喔!还有人家小腿也酸,帮我按一下。”
小腿是吧?
周在元眼神变化莫测,双手落上那白晰细致的脚踝,捏了捏玲珑的足弓,顺着曲线往上,用力按揉小腿,揉得她逸出声声心满意足的娇吟,接着再往上,溜进细滑软嫩的大腿内侧……
正当他按摩按得心猿意马时,他迟钝的娇妻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你……在按哪里?”
他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明确地代替了语言。
“别闹了!”感觉到那双不安分的大手竟溜进禁地,她又羞又急,侧身想躲,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交缠的肢体越发暧昧。
“多多……”他压在她身上,软绵绵的呼唤有种撒娇的意味。
一个大男人发出这种声音,钱多多只觉得整个心房都甜甜糊糊地,像夏天融化的巧克力。
她迷蒙着眼眸,正欲迎合,忽地,一股酸泛的恶心涌上喉头,她连忙弓身,伸手掩住樱唇。
“怎么了?”他吓一跳。
“我……想吐!”话语未落,她已推开他奔向浴室,对着洗手台干呕不止。
周在元急急跟过来,一面伸手拍抚她背脊,一面担忧地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太累了胃不舒服?”
她摇头,将喉咙里的酸水都咳尽了,胸口仍是阵阵恶心。
周在元见爱妻面色发白,更焦急了,不由分说便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反对,坚持开车送她去医院。
见丈夫紧张兮兮的,连爷爷跟大姑都惊动了,一家人全慌张地围过来,钱多多又好笑又感动,粉拳槌了褪他厚实的胸膛,大发娇嗔。
“周在元,你放我下来啦!我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吐了!”
“只是呕酸水而已,哪有吐啊?”
“吐不出来才更严重。一定是你这阵子忙着过年的事累到了,都是我不好,早该找人来帮你……”说着,周在元不禁懊恼地转向爷爷。“以后这些过年祭祖的活动我们就外包给……”
“周在元!”一声气恼的喝斥。
周在元一楞,低头望向娇妻,她蹙着两道弯弯的眉,粉唇不悦地嘟着。“你不是答应我不跟爷爷说这些的吗?”
他犹豫地怔住。
她乘机从他身上下来。“我没事,这只是正常的症状而已。”
“怎么会正常?你都恶心想吐了……”
“那是因为我怀孕了。”
这话一落,威力犹如军舰发射的炮弹,在周遭炸开惊涛骇浪。
周英雄瞪大了眼,周在秀轻声惊呼,周在元则是整个人傻了,像木头般动也不动地杆在原地。
“本来我是想过两天忙完过年的事再说的,”钱多多略微娇羞地解释。“可是……”
“还可是什么啊!”周英雄首先回神,粗豪的嗓门差点掀了天花板。“你不晓得在我们周家,孕妇最大吗?过年祭祖哪有你肚子里的宝宝重要!”
“你这笨蛋!”周在元接着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怀孕了,这阵子居然还给我上窜下跳,里里外外地忙碌?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在元你干么这么凶啊?小心吓到多多。”周在秀责备弟弟,拉过钱多多,母鸡护小鸡似地将她护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