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把嫩白小手抓到唇边轻囓著。「我在想,也许哪天离开台湾,大概就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想要跟你一起到你说过的地方走走……我不太喜欢一个人去,总觉得没你说得那么有趣。」
官亭又怔愣。「你都去过了?」
「我这叫做睹物思人。」想像著她在山景里奔跑,像山中妖精清灵,想像她在海边踢溅水花,像出水洛神妖艳,美得教他心头刺痛。
回忆著她,边想边笑,心头渐酸。
「我们好笨,怎么会笨得分开那么久?」明明彼此都认定对方是遗落的另一半,为什么还要舍弃那好不容易寻回的一半?
「当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吧,从此才会懂得珍惜。」
「哇,你今天说话好有人性喔~」
魁里眼角抽搐,俯冲,啄著她的唇,直到它求饶。
风吹送著她如珍珠撒落的笑声,夹杂著他厚醇的泜笑,让所有的人都感染他们的喜悦,充份感受他们的恩爱。
***
早上,他们会相约去长跑,路线很简单,就是在官亭又家前的公园跑上几圈,然后再开车送她回到两人住所,从他们认定的家里出门上班。
官亭文为爱,过家门而不入,为爱,事业冲刺到极限,为了远走高飞,双宿双飞,她拚了!
「嗨,打扰到你了吗?」
魁里丢下笔,笑睇著女强人装束的爱人,然而笑意在瞥见她身後的男人之后,瞬间消失,
「亭又。」典圣代替魁里热情的招呼著。「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隆华集团的总经理,范逸薪。」官亭又介绍著,又说:「这是吴冠荧……」手很自然地指向魁里。
魁里懒懒挑眉,典圣则是立即救驾,快一步挡在魁里前面。
官亭又发现自己说溜嘴,赶紧抹上陪罪的笑。「这位是吴冠荧的特助,魁里,我的男朋友。」
「久仰。」范逸薪很有诚意地伸出手。
魁里不理人,典圣再次出马,热情交握。「很高兴认识你。」
「你今天带他过来是?」魁里不悦地问。
「我今天到隆华洽公,刚好提起你,他想认识你,所以我就带他过来拜访你。」官亭又用力地眨眨眼。
懂了呗?这人想把她。
「听说,四方刚上任的总裁很有商业嗅觉,就连身边的特肋都是所有公司管理人尊寐以求的策士,所以唐突地来拜访,希望不要介意。」范逸薪见过魁里,确信了官亭又的说词,也极欣赏这人才。「听说,四方能够成功打进美洲区,是两位的功劳?」
如果可以,真想要把魁里直接打包带回家。
「客气了,那是所有干部和员工的努力。」魁里淡淡说著,手一伸将官亭又拉进怀里,不是刻意作戏,而是每次见到她和不认识的男人同进同出,他身体里就会窜出一只名为嫉妒的虫,需要她的体温才能安抚。
「如果可以,我和朋友的一些聚会,希望你有空可以过来一起交流。」说完,双手立即奉上名片。
魁里刚要拒绝,却被官亭又抢先一步应承下来。「好,到时候我会带他们过去。」
「亭又,真谢谢你。」范逸薪扬起打从心底的真诚微笑。「我发现你们两个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能够早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魁里闻言,对他的好感略升两度。「会的。」
闲聊两句,范逸薪还有事要忙,先行离开,只剩官亭又被面无表情的魁里箝制在沙发中。
「你生气了?」她讨好的笑问。
「我觉得你的朋友太多,好想把你藏起来。」眸色闪过数道情绪。
「那是商场的朋友,不往来,怎么套交情?不过,我没骗你吧,我有来往的,全都是些好家伙,从来不会为难人,赏识你比欣赏我更多。」
「那也没必要在上班时间特地把他带过来吧。」
「唉,说来话长。」她眉头微拧。
「怎么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公司有点问题,但我不是业务部门的人,没有办法很确切地说出实际情况。」
「说来听听。」魁里眉头微挑,接收到典圣的视线,立即猜到她的担忧。
「银行方面出现资金大缺口。」她叹了口气。「虽说近来卡债房贷的呆帐不少,但我们跟金管会有一套配套措施,截至目前为止,感觉营运状况才转好,但却发生我不明白的资全缺口,问了我哥,他也不清楚,正在做内部调查。」
「这跟你和那个人一起来拜访,有什么关系?」魁里不著痕迹地转开话题。
他不会让她知道,策动造成向阳金控内部财务紧缩,内外夹攻,谋取向阳过半股权的人就是他。
典圣指示开发部的做法太慢了,赶不上他要离开台湾的时间。
「他可以帮向阳暂度缺口难关,听以我就跟他谈条件,一来可以要他别再追求我,二来可以让他见见景仰的人,一石二鸟嘛,你说,我聪不聪明?」她笑嘻嘻,尽管身穿名牌套装,长发盘成成熟的髻,但笑起来还是孩子气。
魁里把浓眉挑得高高的。「你、又,利、用、我?」唇角的笑很阴森。
「哪有?那是顺便,买卖仁义之下相送的。」
「那就是在利用我,而且你刚才还替我答应要参加他们的聚会。」他眯眼,像只缓步的猛兽,企图将她逼进角落。
「有什么关系嘛,宣布跟你是男女朋友,往後他们就不会再打我的主意了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抢手,我劝你珍惜一点。」她大言不惭得很。
「你都打算跟我离开台湾了,还管他们?」他张口咬她太过冶艳的唇,舔掉色彩,还她清新。「你放不下向阳?」
「不是,而是我目前还在公司,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管吧。」
「那你决定好什么时候要离职了?」
「你不是说这个月的二十号要离开台湾?所以我应该是过两天就开始办交接,我打算在十五号之前把所有工作都转交完毕,剩下的时间整理行李。」
「还记得?」瞧她颇有规划地配合他的进度,他不由开心地啄著她的唇。
「那当然,再没有任何东西会比你重要。」她噘著嘴,美眸波光潋艳地直瞅著他,眼神看似大胆,但唇角的笑意又极为羞怯。
突兀的组合,在她脸上揉合出教他心痒的美。
如果这不是公司办公室,他真的想要……「你凑什么热闹?」—颗头颅挡著光线,魁里脸色不善地瞪去。
「你二十号要离开台湾怎么没跟我说?」典圣苦著脸。
「我没说吗?」他假装惊讶。
「没说、没说、没说、你没说!你该不会要抛下我不管吧?你不会没人性到那种地步吧?!」典圣开始歇斯底里。
他冷冷一瞥。「去洗脸。」
「不要!」
反抗期到了?「不听话就不准你回美国!你也想要全身而退吧。」
典圣呜咽一声,像匹被冷落的狼。但当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瞬间又是和善有礼的总裁一枚。
「你干么叫他去洗脸?」官亭又不解问著。
「因为我要吻你。」
吻由浅尝到深吮,狂乱而强悍,吻到理智蒸发,呼息紊乱,但他怎么吻都不够,因为她还欠他三年。
***
第6章(2)
向阳银行召开一级主管紧急会议。
会议上,个个面色凝重如死灰,彷佛遭遇重击,密集三个钟头议题重复讨论未果,无奈散会,明日再召开。
「亭又,你还好吗?」官密之宣布散会後,发现各级主管鱼贯离开,却见妹妹皱眉瞪著电脑萤幕上的图表,震荡的弧度媲美大峡谷。
「不好。」她瞪到快要胃抽筋。「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可恶,她修错科系了,她应该主修金融,而不是行销。
「放轻松,不会有问题的。」瞧她还是一脸挫败,官密之想了下,建议她,「你要不要去问问你的朋友,也许他有听到一些消息。」
官串又顿了下,击掌,双眼发亮。「对厚,我怎么没想到?」太好了,今天晚上邀他去跑趴,再顺便问问他的看法。「哥,我可以把资料带去吗?」
「那是公司的机密文件捏。」这样好吗?
「放心啦,他不可能害我的,他一定是站在我这边。」赶紧准备一份已列表文件,收进公事包,她快快打道回府。
边开车,她边想著该怎么跟他解释才算翔实,停红灯时,却被路边的饰品摊给吸引住目光,敲著方向盘,宛若她心里的小小挣扎。
偶尔恶作剧一下,应该没问题才对。
嘿嘿恶笑两声,她迅速下车,立即交易完成,打道回府。
她想,也许他会喜欢。
「……你干么这样看著我?」回到家梳洗完毕,穿上一件普普风格的抽象彩斑及膝小礼服,垂放著一头快要及腰的发,她在穿衣镜前确定是否得当,却在镜子里瞧是一张无表情的脸。「你又自己开锁了?」
「不行吗?」他从她身後抱著,双手交握在她的肚子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