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受到的,她要全部还给他,让他得不到自己所爱,让他失心丧狂,别怪她无情,她只是自保,她不能让自己连唯一的皇后宝座都不能保有。
香香摇头。“你疯了。”
“如果把你珍惜,你就不会失去。”香香有些可怜她了。“皇上既然让你诞下皇子,就说明他曾对你有怀,毕竟你是他的结发妻子,可是你却把他当做攀登权力高峰的工具,这样的你,怎么能指望得到皇上的爱?”
富查狼狈失色,她恨声道:“你少在这说一些大道理,今天你会死在我手上,这就是我最喜欢的结果!”
“你甚至连端敏都放下了,是不?”香香有些生气了。“端敏是你的亲竽儿子,你抱过他吗?喂过他一口奶水吗?你检查过他一次功课吗?哪能怕是拍拍他的头,对他说一些鼓励的话?”
“不用你管!”富查恼羞成怒。“你们这些奴才到底动不动手?”
“他们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伤了我,皇上就不会放过他们,你又何必拿自己去赌?如果端敏知道他的母后做了这样的事,你以为他不会伤心难过吗?”
“好,你们这些狗奴才联合起来气本宫是不是?”富查走上前去,揪住香香的头发。“你们不动手,本宫亲自来做。”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富查的贴身老嬷嬷赶紧上来劝解。“娘娘,就如同这贱人说的,您好这样做恐怕会招来皇上的怪罪,您是万金之躯,为这小小的贱婢不值得啊!”
“少废话!”富查一把推开老嬷嬷,“谁敢挡本宫的路,不等皇上来,本宫先一刀杀了他!”
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香香更是怕富查会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一点都不敢挣扎,就这样一路被拖到了内务府。
第9章(1)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她快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声音了。
那个声音整天缠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可怜而又乖舛的命运。
她明明有着如共的美貌,细致的心思,虔诚而又忠心地伺候着皇后,皇后却嫉妒她的貌美,生怕她勾引皇上,不是惩罚她做一些粗贱脏活,就是肆意地打骂她。
一开始,她还想忍下去,可是有一天,儿时的姐妹明珠带来了消息,说香香会恳求皇上救她出去,她等啊等啊等,望眼欲穿,却没等来任何消息。
某日,皇后突然气急败坏地回到宫中,大发雷霆,把宫里所有东西都摔烂了,她拦着身子缩在墙角,吭都不敢吭一声。
皇后又哭又骂,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知道皇上和香香偷偷在一起的事情后,她感到震惊的同时,心底也像是被谁刨走了一块,又痛又苦。
那个可怕的声音又来了。
香香不会来求你了,没有人会来求你了,生在这样的深宫,软弱就是要被人欺,你明明样样都比香香强,为什么当时皇上选的,偏偏是香香而不是你?
这个声音如影随形,在她耳边不停不停地说,她崩溃!
是,她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她恨自己的软弱,恨皇后的虐待,也恨香香的好命,更恨皇上的……
她不想再这样窝囊地活下去,皇后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已经推动理智的皇后,召集了大批宫女太监,想要私下处死已经怀有龙种的香香!
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偿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心愿!
景灏心急火燎地赶回宫,一路上不停地责怪自己,是他太大意了。
他根本没想到,皇后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动香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香香或孩子出了事,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皇上,小心!”四名侍卫同时大喊出声。
景灏差点闪神,定睛一瞧,前方竟设下了一条绊巴索,若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大意,但此时的他,五内俱焚,恨不得生出双翅飞回宫中,胯下坐骑被他驱策得太急,要停已是来不及,四位侍卫来不及救他。
他大喊一声,双手抓紧马缰,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扬起,他顺势拔身,千钧一发之际,他落到太海的马背上,而他的马被拌马索拌倒了。
“你们三个留下查清这件事,朕和太海先回宫。”
“喳!”
太海双腿一夹,骏巴飞奔向皇宫。
景灏抽出腰间的金牌,飞射到守城卫兵的手中,卫兵一见金牌,快吓破了胆,是紧急到尊,违都不得五马分尸。
他赶紧喝令楼上的守卫。“快开城门,皇上要进龙极宫,吹角通知后面的门卫开门,快!”
无人敢怠慢,号角响彻整座宫。
一道道厚重的宫门被打开,一匹坐骑飞也似冲进宫里。
景灏飞身下马,龙极宫乱糟糟的一片,正在收拾的太监们一见皇上回来了,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香香呢?”景灏揪住最近的一个奴才怒声质问。
小太监拦着嗓子说:“被皇后娘娘带去内务府衙门了。”
“朕回来再收拾你们!”景灏失去理智地吼。如果香香出了事,他一定要这班不能护主的奴才陪葬!
他施展轻功,向内务府而去,太海紧跟其后。
内务府,专管皇家的衣、食、住、行、并负责管理宫中太监、宫女及宫内一切事务,当然也包括赏罚。
近两年来既掌管六宫,内务府总管自是她的人。
她要处死线个包衣丫头,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香香被蒙住眼睛,被迫躺在一张稍宽的“十”字型凳子上,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住,绑人的绳子被盐水浸湿过,越挣扎缚得越紧,她的手腕破了皮,伤口火辣辣的疼。
“本宫看你还能得意?”富查得意的笑声在香香耳边响起,她凑近香香身边,小声说道:“为了加重我的乐趣,我会亲自动刑。我要让你一点一点的死掉,窒息而死。”
香香咬紧唇,避免自己说出话来刺激到她,会让她更加疯狂,她要争取时间,她相信皇上会来救她的。
她相信!
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父皇一定会救我们的,所以,你要做阿娘的乖宝贝,一定要坚持住!
“把纸打湿。”富查冷酷地对身边的小太监下令。
香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心里明白,一定是让她慢慢死掉的酷刑。
一张被打湿的纸贴在她的脸上,皇后究竟要做什么?香香惶恐地等待。玩弄她吗?用一张湿纸?
接下来,她很快地明白皇后的用意了。
她确实是要她一点一点地死掉,她要憋死她!
打湿的纸一张一张地贴到香香脸上,开始还有呼吸和余地,于是她尽量用嘴大口大口地呼吸,随着湿纸越积越厚,空气越陷越深业越来越少,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脑袋开始昏沉,不自觉的开始挣扎起来,用盐水泡过的绳子深深陷进她的手腕,好痛好痛,可是她知道,自己至少还活着。
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她还没有亲口告诉景灏,她爱他,她不要说这样死去。
她要活下去!
皇上,快来救她!
景灏血红的眼睛,只要有人敢上来挡,他就使尽全力踢出去,他看不清,也听不见,只知道他的香香要死了,他凶恶得像一头猛兽,害怕失去自己此生唯一的爱侣,他只想把罪魁祸首狠狠撕碎。
他给她机会的,他放过她好多次了,只因她是他的结发,是他儿子的亲娘,他放过她一次又一次。这一次,她触到底线了,触到他绝情绝性的底线,他不会再姑息。
富查转过身,看到他,她笑了,狂笑出声。
“哈哈,她死了,她抢不了我的皇后宝座了。“
景灏掐住她的脖子只想捏碎她。
富查咳着,还是一个劲儿地笑。“你很爱她,对不对?活该,谁敢抢我的皇后宝座,谁就要死!”
“那你就到地狱里去享受你的皇后宝座吧。”景灏冷酷得加重手劲。
“皇上、皇上,你别这样,她是端敏的阿娘,你放开她!”被太海救下的香香,吓得赶紧抓住景灏的大腿,用力阻止他。
他迷茫地垂下头,看见满脸狼狈的香香,她的小脸好脏,眼泪,鼻涕和头发黏在一起,可是在他看来,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依然那么让他惊动,恍若初相见时,她似桃花缩放的可爱小脸。
“你没死?”他呆呆地问。
香香站起身,将他的手放在自个脸上。“你该摸摸看,我会呼吸,我身上是热热的,你看孩子。”他的大手滑到她柔软的小腹上,她甜甜地对他笑。“我们的孩子也很乖喔,他知道父皇会来救他。”
“你……”景灏只能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不自觉松开抓住富查颈项的手。
富查落到地上,咳嗽几声,昏过去。
“景灏。”香香捧住他的脸,沉静美丽的双眼认真地凝神他。“我不会死,我要缠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缠着你,缠你一辈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