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只肯给出妳的身子,却不肯给出妳的心?」栗天择十分伤心她的想法。
「爷,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
「妳以为我要的是妳的身子,而妳呢?妳要的是什么?」
「我……我欠爷的,应该还清。」
栗天择觉得可笑,「用身体来还?」
楚悠悠忍住将要滑下的泪,她好想接受他的求婚啊,可理智提醒她,别痴心妄想了。
她要认清现实,不能再是被迷惑的小女孩,什么样的阶级就该待在原阶级,做白日梦,很可能会体无完肤。
「是的。」她厚脸皮地道。
他不要她把自己定位为陪睡的侍妾,她不是,他也不会让她是。
「除非娶妳,否则我不会更深入的要妳。」他打定主意,希望她打消念头。
她感动莫名,她楚悠悠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对待!
「我能给爷所有一切,为什么爷一定要谈到婚娶?」
「我是诚心诚意的,不要这样看着我,这让我好失望,生平头一回请求女人同意成亲,却得到一张满面愁容的苦瓜脸。」他越想越心酸。
第六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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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落尽阶前月,
象床愁倚熏笼。
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
双发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
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
五代李煜谢新恩
楚东文差人送信给楚悠悠,读完信,她失神的看着碧蓝的天空。她能有幸识字全是因为爹爹一念之仁,他把她当作旧时楚府的千金小姐养育,拼了命也要挣钱让她跟着村里的吴秀才识字。
如今,她宁可自己是个目不识丁的丫头,这样她就不必面对这封信函的无理要求了。悠悠:
妳以为妳进了烟波府有吃有喝,就可以忘了我爹收养妳的恩情!这些年,有好吃好用的,我爹全往妳身上送,我呢?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如果妳还有点良心,凑个二百两出来给我花花,算是弥补妳欠我家的恩情。
楚东文她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哪来二百两?义兄实在太看得起她了。
「妳在想什么?」楚悠悠回过神,「珠珠姐。」珠珠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信,「家书啊?妳家里不是没人在了吗?」
「还有一位哥哥。」她淡淡的介绍。
「能识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好奇妙啊,方方块块的图案,每一个图案都代表一个字。」珠珠羡慕地道。
「珠珠姐,妳想识字?我可以教妳。」
珠珠笑道:「真的可以吗?我很笨的,怕妳教不通反而浪费妳的时间。」
「不会,珠珠姐怎么看都是伶俐的人,我才笨呢,连我都能学会的东西,珠珠姐一定更得心应手。」
珠珠心花怒放,「真的?我好想亲手写封信给家里,不过……我家没人识字,写了也是白写。」珠珠黯然地道。
「怎会白写?珠珠姐写的信,家里的人再累也会想办法请乡里识字的人看。」楚悠悠鼓励地道。
珠珠待她一向友好,曾几次替她出头,而且告诉她许多烟波府的规矩,她一直很想找机会替珠珠做点事,如今正是时候。
「妳真好。」珠珠感谢地道。
「那是因为珠珠姐待人无私啊。」
珠珠一笑,「说实在的,妳做丫赶真是可惜了。」
「珠珠姐又在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妳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想什么说什么,妳一进府,我一眼就看出来妳和我们不一样。」
「妳们这两个死丫头,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想偷懒啊!」栗天璃拔尖的嗓贲。昱几响起。
「小姐。」两人异口同声恭敬地叫唤。
「楚悠悠,妳给我小心点,要是再让我逮到一次妳开小差聊天,我绝不轻饶。」
「奴婢知道了。」珠珠赶紧回答。
「我不是说妳,死丫头,妳还不快回费心阁去,待在这里想偷东西啊。」她快气炸了。
珠珠知趣地退下,栗天璃瞪着楚悠悠,一把抢过她手上的信函。
「给我看看!」
「小姐,那是奴婢哥哥写来的信,请还给奴婢。」楚悠悠心里着急,却莫可奈可。
「凑个二百两出来给我花花……什么玩意儿,妳哥哥竟然叫妳偷钱让他花用!」
「不是的,奴婢的哥哥没叫奴婢偷钱。」她知道自己不快些解释,肯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妳有二百两吗?」
「没有。」
「那就是了,没钱如何供妳哥哥花用?不用偷的还会有什么法子?」
「奴婢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栗天璃冷笑了下,「妳哥哥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他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败类,我已经见识过他的嘴脸了,他前天还来烟波府乞讨,真不知道我大哥为什么要施舍银两给他,要是我一棒子把他给轰走。」
「我哥前天来过?」楚悠悠并不知情。
「是啊,大烂货!头上生了个烂疮,说要治病,我看啊不知道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
「生烂疮?」要不要紧?
「我早跟我娘说了,买妳进府绝对是个赔钱货,这下被我料中了。」栗天璃暗喜。
「小姐,我想下午告个假出府看我哥哥。」她不能不顾手足之情。
「妳想出府?」她巴不得楚悠悠一去不返。
「是的,奴婢在这世上就只有一位兄长。」她就算是为了爹爹也有照顾楚东文的义务。
「他的烂疮可是很骇人的,妳别传染回来烟波府。」她倾向不放行。「我看怕是会死人的烂疮。」
「小姐,我会小心的,若染上病会死在外头,不会回烟波府的。」楚悠悠保证道。
「妳确定?」
「奴婢会请赛神农的高公子替家兄治病,高公子医术了得,他能判定烂疮会不会传染。」
「不成!我得去问我娘,若我娘不同意我也没辙,虽然我希望妳永远别回来,可这事攸关大伙儿性命,不能不谨慎。」栗天璃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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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悠一时瞧得骇住,楚东文头上的烂疮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她情商高向庭过府看病,爱凑热闹的麻小蔓亦在其中,不时发出夸张的惊吓声。
「什么怪疮!整个头皮都快看不见了。」
高向庭面色凝重,「别靠近,这是会传染的。」
「嗄!」麻小蔓大叫。
「我先煎些洗疮的药汁让他泡泡,干燥后再涂上厚厚一层的除脓膏药。」高向庭熟练的陈述。
「悠悠,妳带他们来做什么?我以为妳是给我送钱来的。」楚东文嗤哼了声。
「哥,你这烂疮会要人命的,配合大夫才有机会治好。」
「放心,烂疮不会要人命,没钱才会要人命。」楚东文并不领情。
「你最好乖乖听令妹的话,这烂疮并不好治,碰到疮口的人还会被传染。」高向庭提出警告。
「没这么严重吧!」楚东文半信半疑。「我小时候也长过啊,悠悠,妳忘了?爹还用嘴替我吸过脓疡。」
「那是不一样的病灶,你自个儿应该心里有数为何此次会染上这病。」高向庭不假辞色地道。
「一定是窑子泡太久才会中招。」麻小蔓掩嘴而笑。
「女人,闭上妳的臭嘴。」楚东文狠狠地瞪了麻小蔓一眼,被人踩到痛处很不好受。
「哈!被我说中了是吧?」
「你们全给我滚,悠悠,妳留下来照顾我。」楚东文也是怕死的,再凶狠的人,还没活够本之前没有不怕死的,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死于烂疮可不是光彩之事。
「不行,楚姑娘不能留下。」高向庭制止。
「悠悠不留下,谁替我洗疮口?」楚东文大吼。
「自己洗,你的双手没残废,我会请悠悠替你缝制一个套子让你戴在手上。」
「向庭哥,我没关系,我可以留下来照顾我哥。」楚悠悠红了眼眶。
「悠悠,妳现在不是自由身,留在这里不回去,要是被栗老夫人知道不跳脚才怪。」麻小蔓说。
楚悠悠一时忘了她承诺过栗老夫人,晚膳前要回府,小蔓的提醒让她噤声。
「悠悠,妳回去也好,替我先凑个一百两拿给城南杨柳巷的胡大嘴。」楚东文理所当然的要求。
她记起那日遇袭之事,莫非就是这个胡大嘴。
「一百两,你要悠悠去抢官饷啊!」麻小蔓没见过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连自己妹妹都欺。
「你休息吧!再说一句话我就把药方给撕了。」高向庭不客气的道。
「向庭哥,别 」楚悠悠急喊。
「小蔓,妳陪悠悠回烟波府,这个人很麻烦,有理说不清,由我来处理。」
富家公子高向庭,做大夫完全为了行善不为谋利,对付这种吃软饭的软脚虾也有他的办法。
一盏茶之后,赛神农的药童送来药汁,高向庭要求楚东文依照他的方式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