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湿衣服放到另一边靠近火堆的石头上烤,再靠近显然在恍神,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的郁竹君,“你全身这么湿,烤也没用,先脱下来。”他一手扯掉他的腰带,接着又要扯掉郁竹君湿淋淋的外袍。
郁竹君当即吓坏了,双手揪得紧紧的,跟他抢着外袍,“不用了,我烤烤就干了!”
“你会染上风寒的!”钱笑笑火冒三丈的用力一扯,撕裂声陡起,郁竹君的外袍被撕坏了。
钱笑笑扯掉外袍后,马上要解开他的内衫。
吓呆的郁竹君开始抗拒,“不要!真的不要!”
他干脆转身跑走,但钱笑笑动作更快,拉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扯,瞬间内衫也被他给脱下了。
完了!郁竹君连忙蹲下,双手环抱住缠了层层白布的上半身,再将脸埋进膝盖间,不想让钱笑笑看到他的上半身。
殊不知,钱笑笑的目光已落在他的下半身,仅存一件白色亵裤,让他更清楚的看到那血迹是来自郁竹君的胯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的将目光往上移,在火光下,他发现郁竹君上半身也有异样,他走到他身边蹲下来。
郁竹君的心跳愈来愈快、愈来愈快,“你、你到另一边烤……”
“你上身缠布条做什么?”他觉得奇怪,想起第一次为郁竹君沐浴守门时,曾见到屏风上有奇怪的布条,后来也见过他将一些布条、素巾晾在自己的房内。
他曾问郁竹君那是做什么用的……
“有时,有些病患需要包扎外伤时要用的。”当时的郁竹君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记得有一次郁竹君要自己请他吃好料,他甩开郁竹君的手时也不慎打到他的胸口,当时的触感就颇奇怪。
还有,记得他被刚救时,几次醒来都依稀认为是名女子在照顾他……
思及此,他突然一把将郁竹君拉起身,在对方还在怔愕之际,粗鲁的一扯,郁竹君当即胸前一凉!
钱笑笑屏住气、瞪大了眼。
郁竹君也瞪大了眼,惊傻的忘了反应,一阵紧绷的窒息沉默后,钱笑笑艰困的开了口。
“你……是女子?”
她也在瞬间回了神,双手急急环抱着裸露的上半身,惊恐的想逃开,没想到跑没两步,一阵晕眩袭来,身子无法克制的往后仰。
他迅速的冲上前,及时抱住她的身子,“郁竹君!”
怎么办?他发现她最大的秘密了!她是个女人!她不想当缩头乌龟,但她没办法解释眼前的状况啊!
手足无措的郁竹君干脆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真的昏倒了。
但她僵硬环抱身体的双手,以及紧闭眼眸因此微微颤抖的眼睫,都让钱笑笑明白她是清醒的。
她竟然是个女人!他脑海浮现自己曾被她捏胸肌轻薄的一幕——
“手感还真不错!唉,我这辈子都练不到这样的体格。”她说。
“我正在沐浴!”他冷声提醒。
“我要回避吗?大夫的眼里是没有男女的,而你也不是闺女,更甭提我还是男的,有啥问题?”郁竹君拍拍他结实光滑的胸肌,站起身双手环胸,“再说了,当初是谁将脏兮兮的你洗干净的?这个月谁替你擦了几十遍的澡?能看的早就看过了,紧张什么,何况你有的,我也有。”
她哪里有了?钱笑笑哭笑不得,倒是她有的,他没有!
而她害怕洗澡的怪病,看来也是真的,因为她怕让人撞见她根本不是带把的!
由于郁竹君双手仍紧紧环抱前胸,殊不知这动作将她发育良好的浑圆挤出更诱人的线条,随着她过于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这画面着实诱人,整个石洞内气氛也变得灼热无比。
钱笑笑明白自己该非礼勿视,但他非柳下惠,更甭提她就在怀里。
他微微吐气,沙哑着嗓音问:“你确定要双手抱着裸胸装睡?”
“啊!”郁竹君马上睁开眼,又急又慌的以双手蒙住他的眼,“不许看!”
不许看也是得面对现实。
郁竹君真的很难堪,竟因癸水被迫演出女儿身现形记!
利用山洞壁沿流下的雨水,钱笑笑找到个缺角的陶盆加热了些水,好让郁竹君克难的清洗自己,他则替她将衣物烘干,再连同烘干的内衫、外袍都给她穿上。
火堆内多添了柴火,山洞已温暖许多,外头的雨势也渐歇了。
郁竹君红着脸儿,转身面向背对着自己的钱笑笑。
火光照耀下,郁竹君娓娓道来她肝郁气滞的老毛病,其实就是经期导致疼痛,迫得她每月都得留在家里休息几日,尤其是初日大量落红更是不舒服,就像今晚。
钱笑笑缓缓的转过身来,见她一双总是闪动着淘气的清润眸光,难得的羞赧。
她的女儿娇态尽现,真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啊。
原以为郁竹君是男人时,他对这人就有yu/望,更甭提眼下她成了身材玲珑剔透的小姑娘,他更是血脉贲张。
由于努力压抑情/yu,钱笑笑浑身僵硬,脑中却不自觉想起刚刚拥着她时,纤细的她全身绵软,那发育极好的浑圆如白皙诱人……
不行!他得跟她多说些话才能转移注意力,以免做出任何冒犯的举止,也得提醒自己,她此刻人是不舒服的……
第7章(2)
“你、你别一直瞪着我看,说话啊。”
郁竹君被他凝睇的眼神看到浑身发热,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钱笑笑纳闷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都没人发现你是女子?”
郁竹君咬着下唇,在火堆前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钱笑笑也依着她坐下。
他看她一眼,她也看他一眼,尴尬的道出自己女扮男装的来龙去脉。
她其实出生后不久,就被当成男婴在养了,由于因为娘亲难产,产婆直言自己无能为力,居然就先行走了。
可她爹不死心,更不愿让老天爷夺去妻儿生命,于是亲自接生,幸亏老天垂怜,郁竹君顺利出生了,但出生时脸色呈现半黑,生命垂危。
好在她爹是大夫,抢救得宜,她才活了过来,只是脉像极为薄弱,那一日,她爷爷正好有一名擅长卜卦算命的友人到访,那人替她卜了个卦后,说若不将她当作男孩来养育,就算养大了也是虚弱病体,缠绵病榻,最多活不过十一岁。
反之,当作男孩养育则会身体健康,只有小日子来潮时才偶有不适,此乃体质所致,一过十一岁大劫就能恢复成女儿身。
命格如此,郁家人不敢赌,就将小女娃当成男孩来,对外一概宣称生了个男丁。
“原本,爹娘想让我在过十一岁的那年恢复成女儿身的,但身为御医的爷爷因医治皇上的爱妃不力,被眨出皇宫,老人家镇日郁郁寡欢,也就没有心思再想起这事。”
想到当时爷爷的落魄沮丧,郁竹君忍不住难过,“爷爷有三名妻妾及多名子女,多名子女里数我爹最是孝顺,当其它人都怨慰爷爷,担心皇上会将失去爱妃的怨恨牵连到他们身上,只有我爹娘开口请爷爷跟他们一起生活。”
钱笑笑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她没有挣扎,反而静静的依偎着他。
“爷爷被拔除御医职务后,郁家渐渐的家道中落,爷爷逝世后,几房人更在分到家产后各奔东西。”
感觉他轻轻抚着她微凉的脸颊,似乎在安慰她,她深吸口气,徐徐往下说,“我们一家三口来到母亲的故乡,想要投靠他们,没想到娘的家人早在一次的风灾下丧生,但因路途遥远,无人告知我娘。”
“所以,你娘伤心,你爹也陷在丧父之痛中,忘了你已过了十一岁大劫。”钱笑笑不舍的道。
她点点头,“习惯成自然,当他们想起这件事时,我已在这里生活了四年,村人都以为我是男子,想帮我找个妻子。”她从他怀里抬头,忍不住的笑了,“那不是开玩笑的,我长得太俊美,上门说亲的都快将门坎给踩平了。只是,我爹娘很清楚,我怎么可能讨老婆呢?”
“但这时候解释你原来是个闺女,恐怕也很难启口?”钱笑笑再道。
她用力点点头,“就是。那时候我娘染风寒重病卧床,她最希望见到的就是我恢复成女儿身,没想到,娘走得快,一日睡后就不起了。”
她深吸口气,眼中泛起泪光,“爹深爱着娘,无法接受娘什么也没说就离世,再加上亲自照顾我娘,他也染上同样的风寒,因为伤心,也无心要活,没几日便跟着我娘去了。”
“他们一走,你更无法变回女儿身,再加上要守孝,你也不能成亲。”
“是啊,先是过了女子及笄的十五,再一晃眼成了大龄女子,想想罢了,就女扮男装的过一辈子也好。”她吐了一口长气,苦笑。
“那可不成,你绝对会是个动人的美娇娘,当男人多可惜……”钱笑笑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渴望,俯身吻上她的唇。